第 33 章
南棠不得不承認,當她聽到“喜帖”“西北寄過來的”時,腦海裏控製不住想起騰戈。
這好像是一種本能,就跟人吃飯喝水一樣,條件反射。
騰戈要結婚了嗎?
這個想法從腦海裏跳出來的一瞬間,她就感覺到心臟被什麽東西刺了一下,生疼。
這種感覺就像兩個深愛的人分手後,他已經往前走了,而她還停在原地。
憑什麽?
難以接受。
此時。
南棠坐在辦公室,桌上放著大紅色的喜帖。
喜帖設計的精致繁奢,四周用花紋鑲嵌,封麵背景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兩個以新郎新娘為原型設計的漫畫人物相擁對望。
這不像騰戈的風格,他一向簡單明了。
她想如果是騰戈要結婚,他一般會電話通知。
秘書在彙報些什麽,她全然沒聽。
等人走後,她才拿起喜帖,慢慢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新郎新娘的名字:林克X陳芳容。
南棠:“......”
林克她認識,陳芳容她也認識。
但當兩人的名字放在一起時,她就不認識了。
是她認識的那兩人還是恰巧重名。
南棠有些疑惑,拿起手機找到號碼撥了過去。
這幾年她跟陳芳容的聯係很少,一開始因為她要生孩子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所以沒主動聯係,後來她回國後,找過陳芳容幾次,但對方要麽電話打不通,要麽就是支支吾吾的很快就掛了電話,幾次三番這樣後,就聯係的少了。
此時,手機裏嘟嘟聲響了五次後,終於接通了。
“嗨,棠棠。”
南棠開門見山道:“你是不是要結婚了?”
聞言,陳芳容清脆的聲音傳來:“是啊,你收到喜帖了嗎?”
經她這麽一說,南棠才確定沒有重名。
“你是怎麽跟林克走到一起了?”兩人一個東一個西,認都不認識。
陳芳容道:“我們在北京酒吧裏偶遇加了微信,後來我想去大西北玩,找過你,但你當時在國外沒空,所以我就自己去了。”
“我想找個當地人做向導,於是就聯係了他。”
後麵的事情就順其自然、水到渠成,有時候緣分到了擋都擋不住。
“棠棠,你記得來參加我的婚禮。”
南棠垂眸瞅了眼喜帖,在新人名字下方寫著婚禮舉辦的時間和地點。
時間就在幾天後,地點在西北草原。
一想到要去這個地方參加婚禮,她下意識地回答:“不去。”好似那裏有什麽恐怖的東西。
陳芳容啊了聲道:“為什麽?”
“連我的婚禮都不參加。”
“我還想請你做伴娘呢。”
南棠抿了抿唇,“你為什麽要在西北舉行婚禮?”
“西北很漂亮啊。”陳芳容說:“你來過這裏,應該知道這裏多美多適合舉辦婚禮。”
南棠了然。
大西北有著最最純淨的風景,那裏有藍天白雲,無垠草原,熱情的人民,有風吹草低見牛羊的遼闊。
在大自然的見證下舉辦婚禮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
但......
想到什麽,南棠道:“你應該還會在北京舉辦一場婚禮吧,我沒空去西北,到時候參加北京的這一場。”
聽她這麽說,電話那端短暫的頓了幾秒,而後道:“你是不是怕見到騰戈?”
被她直接說出來,南棠下意識地否認:“沒有。”
陳芳容幽幽不信的回了句“是嗎”,然後轉了話鋒:“棠棠,我看人家騰戈已經放下了哦。”
“他經常跟妮浩同進同出的。”
熟人刀最紮心,陳芳容不愧是最了解她的,兩句話就戳到南棠痛點,弄得她深吸口氣,平複情緒,而後反駁:“我也放下了。”
“對啊,你都放下了怎麽不敢見他。”
又一句直戳南棠都不知道怎麽回。
電話兩端都沉默了好幾秒,陳芳容才意味深長地緩緩道:“棠棠。”
“走過的路,腳知道。愛過的人,心知道。”
“有沒有放下,隻有你自己知道。”
“要想檢驗傷疤有沒有好,就再戳戳傷口,如果還疼,就養養,如果不疼,那就是徹底放下了。”
南棠:“......”
南家別墅。
晚上諾大的屋內外都很安靜,隻有臥室可以聽到稚嫩的孩童聲。
“媽媽。”南若初捧著繪本問:“為什麽巧虎有爸爸,我沒有爸爸?”
巧虎是繪本裏的主人公。
這是一套兒童讀物,南棠每天下班隻要不忙她都會陪南若初讀繪本。
小南初雖然隻有三歲多,但已經獨立掌握不少漢字,一些簡單的繪本不用南棠教,他自己也能看懂七七八八。
聽到他這麽一問,南棠頓住了。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回答不好怕給孩子造成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