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故意從藥箱裡拿出顧青鸞曾送他的紫金白玉酒葫蘆,證明他不差錢。
“小姑娘,你也說了路這麼大,老夫都這麼靠邊了,你還撞過來,我沒追究你不禮讓行人,你還反咬我一口。”
“老夫今天是有事,懶得與你計較,你道歉一句,此事便算。”
道歉?嗬嗬。
沈青斕觀許老衣著,“我看你穿的破破爛爛,賊眉鼠眼,這酒葫蘆怕是偷的吧,這樣,你給我道一句歉,本小姐可以考慮放過你,不拉你去見官。”
賊眉鼠眼這詞溢出來,許老這脾氣瞬間壓不住了,上家夥。
一把銀針甩過,江眠立刻抽劍格擋。
沈青斕呦了一聲,這老頭有兩下子。
許老何止有兩下子,銀針被擋,暗粉立刻撒上。
然後還放迷香,甩暗器,暗器上還淬毒。
容九淵那些招,都是跟許老學的!
江眠真沒見過這麼奸詐的老頭,耿直的接個暗器中招了。
哐當,栽了下去。
沈青斕瞪大眼睛,“你會用毒?你把他怎麼樣了?”
“江眠,江眠?”
沈青斕急了,“快把解藥給我。”
許老不給,就一個迷藥,又不會死人。
沈青斕氣急,“霜滿!”
霜滿正要抽刀跟許老決一死戰,忽然馬車內傳來一聲極輕的呼聲,“許老……”
沈青斕一頓,那個男人醒了?
她轉身撩開簾子,還沒看到馬車的男人,一道身影就搶先她而入,站在了榻邊。
看到容九淵的一瞬,許老半輩子的跌宕人生真的是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喜極而泣。
“九淵九淵,老夫就知道你小子是個福大命大的,不會死。”
一聲九淵,讓霜滿欲刺出的刀堪堪被沈青斕攔住,“你認識他?”
許老看著霜滿的彎刀,眯眼,“認識,小姑娘你這刀不錯,可惜,不該對著老夫。”
他一揮手,霜滿的手就軟了下來,仿佛被針紮一樣,細密密的疼。
沈青斕一把將霜滿撈到身後護著,“是我救了這個男人。”
許老道:“老夫知道,不然你的手也該疼了。”
霜滿聽他話語裡威脅,不服氣,又要動手,被沈青斕拽住。
眼前這個老頭絕對不簡單,沈青斕招惹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這一等,不好招惹,那就忍。
許老現在也沒心思跟小姑娘置氣,因為容九淵情況很不好。
一個屁股蹲把霜滿擠開,坐在榻邊,撈著容九淵的手給他把脈。
霜滿被擠的無能狂怒,窩在公主身邊。
沈青斕倒是淡定,抱胸在一邊看著這老頭把脈。
容九淵視線遲緩的幾乎沒有焦點,剛剛能說出那一句話,全是因為許老的聲音刺激了他。
喊出那一句後,又陷入了昏迷。
許老把完脈,眉心皺的能夾死蒼蠅,然後直接上手扒了容九淵的上衣。
霜滿臉一紅,立刻背過身。
沈青斕見怪不怪,大咧咧看著。
“現在我要重新給他清理傷口,你,來給我打下手。”
許老指向沈青斕。
霜滿又立刻轉過頭,“你知道我們家小姐是……”
“聒噪。”
許老一甩手,霜滿話沒說完,軟綿綿的倒在一邊,昏死過去。
沈青斕一驚,“霜滿!”
“昏迷而已,一會兒就醒,女娃兒,快過來給我按著止血布。”
一揮手就放暈了霜滿,弄昏了江眠,這老頭是個高手,一定是個高手。
沈青斕識時務,老實的幫他。
不過瞟到馬車外躺著吃灰的江眠,又問道:“那我的車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