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公子拿了一副麵具,遮住容貌,撩簾下車。
流鷹看向周圍,一種詭異的安靜蔓延,連蟬鳴都沒有。
他沒有冒然進去,而是在門口拱手,客氣喊道:“葉姑娘,我們家主子到了。”
破廟內傳出來懶懶的聲音,“進就是了。”
流鷹這才推門,廟內一股潮濕混合著黴味撲麵而來。
貴公子皺皺眉,“葉姑娘還真是偏愛這種荒涼的地方。”
與其說偏愛,不如說謹慎,從來隻有她約他到指定的地方來。
圓柱後麵,走出來一位紅衣女子,輕紗覆麵,腰係銀鈴,每走一步,都環佩叮當。
她輕笑,“倒不是偏愛,隻是這種地方好布蠱,萬一公子哪兒天想綁架我,我好歹還可以自保啊。”
貴公子笑笑,“我哪裡敢綁架妙手觀音,葉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葉夢嬈嗬了一聲,“行了,場麵話不必多言,我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自然。”
流鷹適時遞上兩個黑匣子,一個裡麵是稀奇古怪的藥材,一個打開裡麵防著一隻圓罐子,冒著雪白的煙霧。
葉夢嬈有些激動,特意帶上絞紗手套,打開一看,一隻雪白的蠱蟲安靜的蜷縮著。
“你還真練成了這蠱,九十九條人命,倒是夠狠。”
貴公子卻平淡道:“都是些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之人,活著也是浪費糧食,用他們練蠱,也算死的其所。”
葉夢嬈看著對方溫和的眼睛,忽然很好奇銀色麵具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能輕飄飄說著這種話。
蓋上匣子,她道:“你這病,今日是最後一次治療,過後不出意外,就可痊愈,以後沒事不要找我了。”
貴公子莞爾,“行,畢竟我也不想老是麻煩葉姑娘。”
葉夢嬈哼了一聲,“你麻煩的我還少嗎?”
若不是他幫自己找到了殺師凶手,並在她被對方重傷的時候相救,她也不會欠這麼大個人情,被束縛到現在。
貴公子反正很溫和,無論她說話多麼直接,也不見生氣。
正是因為這性子,才讓葉夢嬈不願多處。
總感覺會被算計。
葉夢嬈打開自己的藥箱,示意麵具男坐在凳子上,
流鷹一看那臟兮兮的凳子,立馬就脫了自己外衣要墊上去。
貴公子去示意不用,直接坐了過去。
從容的在葉夢嬈眼皮子底下褪去上衣。
“嘖。”
看他這麼淡定,莫名葉夢嬈想起某人,每次脫個衣服都搞得跟自己要強了他一樣。
故作正經,又不爭氣。
總是被她幾句話就弄得麵紅耳赤。
被逗急時,說的最狠的一句話也不過就是“滾!”
她覺得自己賤賤的,竟然覺得他每次說滾的時候,更想讓人去欺負了……
葉夢嬈砸吧幾句,開始去調配藥,然後取出了自己的珍惜的金蠶蠱。
金蠶蠱與他用人命滋養的玉和蠱,融入體內會相互廝殺,融合,最終化解他體內的頑屙。
她不舍得道:“機會隻有一次,待會兒會有點疼,你務必忍著,畢竟我隻有一隻金蠶蠱。”
貴公子點頭,“開始吧,我忍得住。”
忍到現在,還有什麼是忍不住的呢。
肉體上的疼,他永遠忍得住。
葉夢嬈在這個時候,往往會不自覺高看他一眼。
因為多次種蠱取蠱,他從沒有喊過,頂多悶哼幾聲,是個漢子。
<script>var isvip=1;</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