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過去彎下腰,輕柔地揉著胥朝起的腦袋,哄問:“宗門隻讓穿玄衣,你身為少宗卻整日穿著紅衣,讓師兄如何執法?”
胥朝起縮了縮脖子,聲音悅耳:“可是……紅衣好看又明豔,如朝陽一樣。”
溫朝夕手指蜷了蜷,胥朝起卻摟住了溫朝夕的腰,雙眼明亮。
溫朝夕嘆息,低聲道:“穿歸穿,回宗門後切莫被長老們發現了。”
胥朝起點了點頭。
溫朝夕淺笑,帶著他出了門。
街上吆喝聲不斷,各種糕點的香味飄來,胥朝起眸若星辰,尤其當他聽到小魚糕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往那攤上瞥,隻是他一摸口袋,眼中隻剩下了落寞。
溫朝夕俯視他,帶他去了賣小魚糕的攤前。
“要一斤。”
“好嘞,客官。”他不停道:“師兄也吃啊!”
溫朝夕卻搖頭:“還有很多,你先吃。”
胥朝起眼露狐疑,卻還是被溫朝夕強塞糕點。
在胥朝起沒看到的角落,溫朝夕將包著小魚糕的油紙扔掉了。
進了拍賣會,他們坐在最普通的席上。
胥朝起盯著那塊玄鐵,躍躍欲試。玄鐵起拍價十塊極品靈石,每次加價一塊。
這無疑是個天價,但玄鐵卻是為師兄鍛造本命劍的至寶,他和師兄攢了大半年才攢了三十塊極品靈石用來拍賣。
吆喝聲不斷,過了整整半日,終於輪到了那塊玄鐵。
“十塊極品靈石!”
“十
一塊!”
“十二!”
“十四!”
胥朝起也跟著喊,直到最後,拍賣價到了三十塊終於沒人喊了。
胥朝起激動地心都快要跳出來,可就在這時,一公子哥嬉笑道:“三十一塊!”
胥朝起笑容凝固了。
隻見公子哥將拍來的玄鐵隨手扔給了侍從:“原來是這玩意兒,沒意思。”
胥朝起看了玄鐵好久,直到侍從出了門,他才緩過神來。
他和師兄出了拍賣會,師兄捏了捏他的臉,哄道:“既然錢花不出去了,我們就買上幾條魚回去紅燒著吃。”
胥朝起眼神懨懨,師兄卻帶著他買了三條最大的魚。
胥朝起扯著師兄的袖子,溫朝夕轉過頭來:“嗯?”
胥朝起指著那條胖頭魚,聲若蚊蠅道:“不要它,它刺多。”
溫朝夕被逗笑了。
好不容易吃到一次魚,胥朝起都不讓師兄拿了,自己一人將三條大魚拎回家。
灶房裏香味彌漫,溫朝夕將魚一條清蒸、一條紅燒、一條爆炒。
胥朝起看著師兄做菜,整個人都差點爬進鍋裏了。
事後,胥朝起將三條魚吃個精光,枕在師兄腿上,肚子都快被撐破了。
星辰閃爍,溫朝夕幫胥朝起捋著發,輕輕道:“追殺的人也快來了。”
胥朝起瞳孔一縮,嘴唇蒼白。
“那……我們今晚就逃?”
溫朝夕揉著對方的眉心:“你先小睡會兒,等會兒師兄叫你。”
胥朝起“嗚”了聲,麵露憂愁。
仇人是元嬰修為,如今都快出竅了。可在他的宗門裏,掌門也才元嬰,若是他們不能解決此事,貿然回去,定會給宗門帶來大難。
他眉心露出一抹苦澀,是師兄為了維護他不被那惡道糟蹋才得罪了對方。
胥朝起躺進師兄懷裏,微弱道:“聽說西邊有個劍仙,如今是分神修為,我們去拜他為師學劍,說不定未來師父會護著我們。”
溫朝夕“嗯”了聲,很是溫柔,“到時候看看。”
胥朝起埋在溫朝夕懷裏淺淺睡去,然而他們心裏清楚,如今的劍修都將自己劍招捂得特別嚴實,西邊的劍仙脾氣又不好,更何況到時他們隻是口頭師徒,又不是真的入宗門,對方怎會輕而易舉收他們為徒?
就連如今的仇人,也是他們一開始要拜師之人,對方也要用胥朝起做孌寵來換,才願教他們劍招。
溫朝夕的目光越發深沉。
夜晚漆黑寂寥,一元嬰修士帶侍從站在山上,他目光深沉望著
“竟還不跑,真是膽大!”
他手中長劍散發著森寒的光,正欲禦劍飛到山下。
就在這時,一白就去叫那位紅衣小公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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