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曜回歸第二十一日(1 / 2)

第21章 小曜回歸第二十一日

胥朝起走出祥雲,腳下停了一片綿軟又雪白的雲彩。

他提起褲腿踩在雲上,雲朵輕輕塌陷。白霧遮住他的腳並攀著他的褲腿向上升騰。不一會兒,他的眼前儘是白霜。

有風從雲朵的縫隙溜進來,他的碎發被吹起,耳邊全是風聲。

他低頭望著自己華麗的衣袍想了想,於是從儲物袋裏取出了自己的玄色弟子服。

方才天梯上不少人見過他,他雖不怕人認出,但也不想過於引人矚目。

隨著腰帶被解下,周圍雲霧似有愣神。胥朝起仰起頭,他感覺風沒了,周圍縫隙像是被堵得嚴實,他好像在一個密閉的結界裏。

空氣有些悶熱,他很快便把衣服換好了。一絲雲霧伸了出來,為他將褶皺撫平,又把腰帶係緊了些。

胥朝起熱得臉上多了些汗,雲霧輕輕拂過他的額頭,為他將鬢發理順,又為他將衣領翻好。

胥朝起立如鬆柏,明明他麵前空空如也。但灼熱的空氣裏,仿佛他麵前站了一個沉穩的男子,正在俯身為他正衣冠。

待到衣衫徹底整理完畢,雲霧也散開了,胥朝起被悶得臉也有些熱。

四周一切被收入餘光,人聲鼎沸,喝彩聲,喧鬨聲。曾在光幕中出現的鬥法台此時也佇立在不遠處。

他捂著微緊的衣領咳了幾聲,乘載他的雲霧也徹底消散,他站在地麵上,這裏正是南競仙台。

師兄顧慮的很周全,他一抬頭便看到了符道的旗子。

此時,符墨山長老站在入口處,他望向鬥法台,眉頭緊鎖。

見又有一名弟子被打了下來,他眼皮狠狠一跳,氣梗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最後隻能將氣硬咽下去,又險些將血給嗆出來。

他也不求符道弟子能贏,至少人人能在台上站久些。即便是輸,也不要輸得如此乾脆。

他站久了,頭也有些暈,於是捂著心口扶著石凳坐下。

餘光處,有一貌為青年走入了符墨山領地內,他左顧右盼,似乎在找著什麽。

他皺了皺眉,對那小子招手道:“你小子是哪個山的?”

胥朝起一看到前麵的老者,眉頭頓時舒緩,他走上前恭敬道:“回長老,在下徐承曜,現掛在符墨山下,與符墨山弟子一同參加大比。”

“徐”為“胥”同音,他問了師兄,“承”是這一代弟子的字,“曜”是他的小名。

他第二字為“朝”,若是說出來,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掌門的師弟。到時這比賽不用比,大家也會讓著他。

“徐、承、曜……”長老將名字重複一遍,挑眉看向胥朝起。

“你倒是會取名字。”

胥朝起:……

長老見過參與大比的每一個符道弟子,這徐承曜他可從未聽說過。

他取出靈器翻了翻名單,方才還一百零五人,現在一下子成了一百零六人了。

他合上名單,不用說,又是個走後門的。宋水清雖說也是走後門,但他也能看到宋水清的潛質。何況宋小子平日尊師重道,勤學苦讀,他也勉強認可。

他又多看了幾眼胥朝起,隻見對方唇紅齒白,麵容極好,一看就是沒有吃過苦的世家弟子。

他心中冷笑了聲,頗瞧不上眼,但表麵上還是問道:“如今是何修為?”

胥朝起老老實實答:“金丹中期。”

長老:……

他一口氣險些又沒上來。

他撫了撫胸口,又捂著腦袋,連胥朝起看都不想看。

“大比弟子皆為末期大圓滿,我符道本就弱人,能勝它道已是僥幸,你又怎敢以中期修為來?”

胥朝起看似好奇道:“那我看其它道也能以中期甚至前期勝我符道,那我符道為何不能以中期勝他道?”

長老:……

他抬頭看向胥朝起,一時沒回過神。

他目光瞪直:“你倒是敢想,你上去且不說贏個末期,要能贏個中期,我送你千捆上等符紙。”

胥朝起欣喜:“竟如此之妙?”

長老:……

他揮了揮手,讓胥朝起趕緊進去,走時又多問了一句。

“僅是掛名?莫不成不止修了符道?”

胥朝起點了點頭,長老多看了胥朝起一眼,眼神緩和。

百年大比允許一個弟子同時入幾道,到時這功績按弟子鬥法時所用術法的多少來分。

他想道:若這小子其它道修得好,贏了也能給符道分分功勞。

他也就多問了一句:“另一道是什麽?”

“陣道。”

長老:……

隔壁的陣靈山長老聞言也看了過來,二者彼此對視,眼神都有些微妙。

符墨山長老變得沉默,胥朝起進去時也是一言不發。

每一山的弟子都被結界所包裹,胥朝起沒有注意結界,待穿過後,隻聽“刺啦”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響起。

他低頭,衣衫搖曳,衣尾處有一片碎成了絮。

他眉頭微蹙,將衣角提起,好在衣尾碎得不多,除了醜些,倒也露不出什麽。

胥朝起在人群處找了找,不一會兒便看到了單獨坐著的宋水清。

馬上就要輪到宋水清了,宋水清早就心慌不已,坐立難安。他性子較內斂,隻會一人將心事全埋著,指甲早就將掌心掐了一個又一個的印子。

“水清!”他走到跟前喊了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水清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隻是頃刻,真摯的笑意便全漫到了臉上。

“起哥!”

胥朝起看他身旁無人,也就不客氣坐了下來。

“怎麽了?”胥朝起敏銳地發現宋水清一身濕汗。

宋水清仿佛終於找到了歸宿,腰直接彎了,露出了青年的頹敗。

“我……”

“嗯?”

宋水清抬頭,聲音微弱:“起哥,我想贏。”

“贏就贏啊!”胥朝起笑了。

宋水清更頹了,但他還是取出了餐盒,給起哥送來小點心。

胥朝起吃了一口,宋水清支吾道:“但我覺得我贏不了。”

胥朝起笑道:“你都是築基大圓滿了,還打不過其它築基修士?”

宋水清更頹了:“但是我都是嗑藥磕上來的,不然哪會有我這麽年輕的築基大圓滿?”

聽此言,胥朝起取出了自己的藥瓶子給宋水清倒了一枚。

“那就接著嗑唄。”

宋水清盯著這枚藥,心臟突然狂跳。他知道這是起哥平時當糖豆吃的小藥丸,可不知為何,潛意識在瘋狂撕著他的腦袋,告訴他千萬別吃下去。

明明小小一顆藥丸,他的掌心卻越發重,好似裏麵埋了無窮的靈氣。

他眨了眨眼,嗓子有些乾啞:“起哥,我能把這枚藥給我親人?”

胥朝起笑眯眯的:“若是喜歡,就拿去吧。我這兒還有,你還要……”

宋水清連忙拒絕,他並非貪得無厭之人。他總覺得這種藥不凡,貴重的東西他不願欠胥朝起太多。

丹藥的出現打亂了他的思緒,他一時手足無措,眼睛隻能亂瞥,無意中便看到了胥朝起破碎的衣角。

“起哥,你這弟子服?”他將衣角撿起,身後的弟子也瞧見了,恰好那人也是個自來熟。

“呦,道友,你這弟子服怎麽破成這樣?”

胥朝起收回放在台上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衣角。

他腦袋也耷拉了下來,無奈道:“我方才入結界時沒注意,被結界劃破了。”

宋水清嘆息,身後弟子則“嘖”了聲:“哎,這可不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