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低到幾乎聽不見。

“那宋媽媽你繼續休息吧，我不吵你了。”蘇雨眠起身。

宋紅女沒攔著，反倒早巴不得她離開她的視野範圍內。

宋紅女唯獨問了一句：“方袖在哪兒？你們看見方袖沒？”

蘇雨眠回答：“宋媽媽不是想做法？方袖去幫你找法師了。”

宋紅女點點頭。

蘇雨眠抑製不住好奇心的樣子：“宋媽媽為什麼也要做法？昨晚小叔叔不是已經做過了？”

宋紅女此時的狀態恢複不少，她反而拿了蘇雨眠之前問她的問題來回答，延遲性地回答：“我昨晚沒見到佩佩，想讓法師再請她回來一趟。”

睜著眼睛說瞎話……

蘇雨眠心底冷笑，臉上佯裝經提醒回憶起來：“噢，我記得了，我夢見奶奶的時候，奶奶是跟我說，她剛去見過宋媽媽你，是宋媽媽你給她指的方向，她才知道我住在哪個房間。”

“對了！”蘇雨眠變得有些激動，“我怎麼能差點忘記呢？我爸爸應該也來了！那我見到的肯定就是奶奶了！奶奶和爸爸在下麵重逢了，所以奶奶回來的時候，帶爸爸一起回來，來看我。”

蘇雨眠眼眶泛紅：“我好幾年沒夢見我爸爸了。”

蘇雨眠的話尾音還沒完全落下，就見宋紅女捂著胸口從床上起來，跌跌撞撞地徑自往門外去，連鞋都沒穿：“方袖……我不能再住這裡了……不能再住這裡了……”

“宋媽媽？”蘇雨眠麵目關切地跟在宋紅女後麵。

終歸暫時還不能讓宋紅女出意外，所以蘇雨眠給阿苓使了個眼色。

會意的阿苓動作比蘇雨眠快，去攙住宋紅女搖搖晃晃的身體，以免宋紅女走樓梯發生危險。

夜裡的宋紅女被嚇得女鬼，此時的宋紅女，像神經不太正常的瘋子。

蘇雨眠在一級一級地下樓梯過程中，前所未有地意識到自己的心特彆硬。

把一個老人家逼到如此地步，是她以前根本做不出來的……

一樓現在也並不安寧。

原來方袖之所以遲遲沒回樓上，是被餘亞蓉給扣住了。

餘亞蓉不滿方袖嚷嚷著要為宋紅女再請法師過來，乾脆使喚了盛家晟派遣來這邊的幾位保鏢，禁錮住了方袖的人身自由。

“這是我們盛家，你們聶家的人也該適可而止——哎喲喂！”講話中的餘亞蓉被剛掙脫開阿苓徑自橫衝直撞就不小心一個趔趄的宋紅女給撞到，當了宋紅女的墊背，被摔跤的宋紅女壓在地上。

蘇雨眠事不關己地旁觀，沒有要上前搭把手的意思，默默地走到盛清儒那邊。

慶嬸看著倒是替宋紅女著急：“哎喲餘小姐你小心點，彆推宋媽媽，老人家經不得摔啊。要出事的。”

大概見盛清儒身邊現在有她，所以慶嬸放心地小跑了過去。

蘇雨眠便微微彎腰，注視盛清儒：“……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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