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桓瞬間收腹,呼吸變沉。
水珠尚在沿著他的腹肌往下滑落。
蘇雨眠抬頭。
水汽蒙蒙的淋浴間裡,他濕漉漉、光溜溜的,卻又獨獨留下頸間的那條狗牌項鏈沒有摘掉,給他又添了一分野性,彆樣地性感。
他喉結的滾動和利落的下頜線條在她眼中儘覽無餘。發梢不住地淌著水珠,往他肩頸的皮膚四散。因為離得近,他額前碎發的水珠甚至滴落到她的鼻尖。
盛桓垂眸盯著她,眸底浮動星火的暗芒。
蘇雨眠笑,突發靈感閃過曾經不知道在哪兒看到過的電影片段,便心血來潮,伸手拉開浴簾,從一旁的洗臉池台麵上抓過她的一支口紅。
擰開蓋,蘇雨眠將口紅戳上他的腹肌。
盛桓呼吸更為急沉,又是猛地一收腹,這回連整個腰部的線條都繃緊起來。
緊繃起來倒也恰好方便了蘇雨眠在他腹肌上劃動口紅寫字。
說是寫字,其實就是畫了兩個圓圈。
父母去世後,這是蘇雨眠第一次主動用兩個圓圈寫她的名字,在訂做給他的狗牌上麵都沒有直接用兩個圓圈的。
蘇雨眠很滿意,寫完之後又伸手輕輕撫摸。
盛桓的眉峰上揚,嘖聲道:“小狗撒尿標記自己的領地嗎?”
“!!!”什麼破比喻!
蘇雨眠瞪他一眼,就要走出淋浴間。
盛桓的手臂撈回她,自身後嚴絲合縫地與她相貼。
他沙啞的嗓音噴出的氣息帶著不同尋常的熱度沿著她的頸側向下遊移:“這回還敢說你不是欲擒故眾?”
浴簾重新拉上。
纏綿的,熱烈的,欲望畢露的夜。
柴米油鹽是人間煙火。
情愛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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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盛桓第一次在她的這間宿舍裡過夜,卻是她第一次和盛桓在這間宿舍裡咳咳。
早上在上班的鬨鐘響之前,蘇雨眠便自然醒了,一睜眼就是一幅俊男酣睡的畫麵,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撩人。
蘇雨眠的目光倒是沒太大波動,眼珠子轉動,從上往下再從下往上打量他。
他的腹肌上還殘留著點口紅。不過已經不是她最初畫的兩個圈了,而是臨睡前她困得都睜不開眼了,盛桓還往她手裡塞口紅讓她給他補色。
默默地套上睡衣爬起來。爬起來後她的第一件事是去翻她專門放藥的抽屜。
抽屜裡其實還剩下她之前買的避孕藥。
蘇雨眠盯了好幾秒,最終沒有伸手拿。
而在她關上抽屜回頭時,正撞上盛桓的目光。
盛桓顯然已經看她有一會兒了。
蘇雨眠走過去,走到床邊。
盛桓雙手掐住她的腰側,將她抱回床上,擁住她,輕輕吻在她的耳側,溫聲:“沒事的。不會懷孕的。我的結紮手術很成功的。”
她並沒有在宿舍裡準備套。
偏偏他這回身上也沒有帶。
夜裡兩人情到深處,蘇雨眠並沒有讓盛桓刹住。
於是,沒有了雙重保險,隻剩一重保險。
現在睡醒了,蘇雨眠心底又有些不安。
翻了個身,她一腦袋紮進盛桓的懷裡。
盛桓跟哄孩子似的,手掌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拍著她的後背,嘴裡還哼起了之前唱過兩次的柳阿姨家鄉的童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