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姿勢，一看就在抽煙。

他右手的手指間也確實閃爍著煙頭的紅色星火。

蘇雨眠在外麵瞎晃悠了那麼長時間，現在是姍姍來遲。

不知道他等了有多久。

這期間蘇雨眠並沒有收到他的消息或者電話詢問她怎麼還沒到。

他倒是清楚，她口中的“家”，指的是這裡，而不是其他任何地方。

隔著距離，盛桓也隻是靜默地和她相望，暫時沒給任何舉動。

蘇雨眠繼續步伐，走上前，還是一句話沒吭地摁下門上的密碼，然後開門進去。

盛桓像影子一樣悄無聲息地跟在她的後麵，陪她打開電閘、點亮屋裡的燈。

燈亮之後，蘇雨眠原地站著，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乾什麼。

頃刻，盛桓的嗓音響起，低而穩：“你吃過飯沒？”

蘇雨眠認為他明知故問，她手裡還明晃晃端著沒吃完的關東煮，他不可能看不見。

她聞言轉頭。

盛桓看她的眼神裡裝著幾種情緒冗雜成的一團無法辨清的深沉。

“你吃沒？”蘇雨眠反問，不帶什麼情緒，臉上也沒多餘的表情。

盛桓搖頭：“沒有。”

蘇雨眠將關東煮塞進他手裡。

盛桓攥緊：“謝謝。”

蘇雨眠暫且沒理他了，她想到自己可以乾什麼了，先把目之所及的遮塵布全部揭開，旋即進衛生間。

衛生間裡有舅媽每年來這邊打掃衛生留下的桶和抹布。

蘇雨眠往桶裡裝了水，拎出來客廳，擰了布開始擦拭各種家具。

盛桓快速解決掉關東煮要來幫忙。

蘇雨眠製止了他：“不需要。”

有點冷漠的三個字。

盛桓僵硬著身體，退回牆角，看著蘇雨眠。

看著她擦拭完一樓的全部家具後，脫掉鞋子，蹲下身，仍舊是用布，慢慢地擦地板。

期間盛桓還是不聽話地去幫她換了兩次桶裡的水。

蘇雨眠不置一詞。

擦完地板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蘇雨眠一手拎著空空的桶，一手抓著抹布，站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又一次呆立。

回神是因為，她的腳忽然被熨燙的手掌抓住。

低垂眼簾，她看到是盛桓不知何時從她家鞋櫃裡找出了很早之前的家居拖鞋，蹲在她的腳邊，要幫她套上。

蘇雨眠未加阻止，分彆抬起自己的左右腳。

穿好鞋，盛桓站起。

蘇雨眠回避和他的對視，盯著樓梯，一步步往上走。

比起上一次來，階梯的感應燈帶又壞了兩盞。

抵達二樓，蘇雨眠打開燈，進入二樓客廳的衛生間給桶裝水。

裝滿的時候，盛桓又想幫她拎出去客廳。

蘇雨眠不讓：“我自己來。”

客廳裡的遮塵布，在她進衛生間之後已經被盛桓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