吮住她的唇，他齒關一磕便滑入她的口腔。yin君子終於拿到du品不外乎如此，那般熱切地壓迫、不容喘息地侵襲。

他抱過來，力道大得似要將她折斷，鐵鑄般的手臂緊緊困住她的腰肢，手掌沿著她的後背往她的肩頭摸索，如同親手確認懷中之人的真實存在。

確認她的真實存在是嗎……蘇雨眠被動地承受著他於唇舌間毫無縫隙的撕擄，暈眩地想，倘若她的感覺無誤，這不應該是當下的情境該發生的。

而是，她被從許哲手裡救回來那會兒。

或者，她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那會兒。

絕不應該是現在。

完全是，延遲性的行為。

有種深深沉於底下的情緒在他們之間隱隱激蕩著。

蘇雨眠全程沒給他任何反應，直到他結束這場唇舌的撕擄，她靜著腦子，又擦了擦唇，平靜而安定地問：“是小馬，還是盛桓？”

盛桓厚實有力的肩膀圈著她，將她攏在他的胸膛前，桎梏住她的手臂。他的下巴蹭著她的額頭，又往下，嘴唇尋到她的嘴角，執著地摩挲、輕啄。

半晌，蘇雨眠也不依不饒地重新問：“現在的是小馬還是盛桓？”

“小馬早就不存在了。”盛桓的聲線極淡，“從被帶回盛家開始，小馬就不存在了。”

蘇雨眠的睫毛輕輕顫動。

她覺得她明白他的意思。

小馬和盛桓，是兩段不同的人生。

雖然小馬的生活是居無定所的、是顛沛流離的、是隨時掄起拳頭和人乾架的，但小馬的人生是自由而真實的，是充滿無限未來和希望的。

而盛桓，是被框進盛家裡的盛氏子孫，盛家晟的第二個兒子，是人前風光無限的盛家少爺，是盛家其他人眼中可能有機會成為盛氏集團繼承人的競爭者，是藏起了昔日的小馬、誓要為柳阿姨毀掉盛家、背負起仇恨的人。

盛桓的人生是充滿虛假和算計的，前路茫茫，遍布荊棘，誰也不知道盛桓的未來將如何。

這算他之前不願意承認他是小馬的第三個理由？

饒是如此，在和她的這段感情裡，將盛桓和小馬分割成兩個不同的人，仍舊相當可笑。短暫的安靜過後，蘇雨眠又問：“我現在是誰？”

“蘇雨眠，我從來隻喊過你‘蘇雨眠’。”盛桓的嗓音是繃著的，似乎還諳著股隱火……？

嗬，他有什麼可火的？又有什麼資格火？蘇雨眠油鹽不進道：“沒有蘇圈圈作為基礎，盛桓怎麼注意到蘇雨眠的？怎麼喜歡上蘇雨眠的？喜歡蘇雨眠什麼？”

這個問題，和之前盛桓問她，“蘇雨眠為什麼會喜歡上盛桓”類似，看起來好像隻是調換和主語和賓語。

可事實上，口吻完全不同。

彼時盛桓那是真的好奇，細品得出他的不確信。

蘇雨眠則並非不確信自己吸引不到盛桓的注意和喜歡，而是純粹地希望盛桓徹底掰回他的邏輯，理清楚他的情感。

不明不白的，算怎麼回事？又拿她當什麼？

盛桓貌似重新變成鋸嘴葫蘆了，久久沒給反應。

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他還沒有掰回邏輯、理清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