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裡殘留新鮮的煙草味。

蘇雨眠印象中很少和剛抽完煙的他接吻。

彼此交錯的心跳愈漸急促。

盛桓沿著她的手臂摸到她的手腕。

蘇雨眠感覺得到他的猶豫。

短暫的猶豫過後，他到底捉到她的手上，和她一起握住那隻碗。

蘇雨眠鬆開，轉而將手摟住他的頸子，奪走主導權，更深入綿長地親吻他，驅散他的膽怯。

——是膽怯吧……就像她那麼多年不敢回家、不敢看見家裡那些和父母擁有無數回憶的每一件物品。

還是那句話，蘇圈圈和盛小馬理應是最懂彼此的人。

他陪她回家、陪她上二樓，她也來陪他看他和柳阿姨曾經的回憶。

相貼的嘴唇分離時，盛桓倚靠著窗戶，蘇雨眠倚靠在他的胸口，陪他端詳被他把玩在手中的小馬碗。

“你小時候自己畫的？”蘇雨眠伸手指摩挲線條粗糙且稚嫩的小馬。

盛桓沒吭聲。

蘇雨眠則忍俊不禁，噗嗤笑出聲。

引發了盛桓的關注：“笑什麼？”

蘇雨眠又學了盛桓式欠欠的勁兒：“噢，沒什麼。”

盛桓摟在她腰間的手很有重點地輕輕捏了捏她的癢癢肉。

蘇雨眠敏感地禁不住輕顫，製止他作亂的動作，帶兩分調笑的意味：“就是想起那張照片，你小時候虎虎的樣子，和這隻小馬的形象如出一轍。”

盛桓：“……”

很快他不屑輕嗤：“趕緊去翻出你小時候的寫字本清醒一下，我的畫作比你的兩顆鴨蛋高出幾倍的藝術水平。”

蘇雨眠哼笑：“盛大少爺，也請你麵對現實清醒清醒，我現在是正兒八經的建築師，你可是求著我給你畫肖像畫。”

盛桓興味：“你確定你給我畫的隻是肖像畫？”

臭不要臉。蘇雨眠才不要輸給他：“嗯，不是肖像畫，是你的果體畫。”

視線重新轉回紙箱，她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頤指氣使道：“公主有點累，不想收拾了，你去收拾起來吧。”

被她拿出來的那些物品仍舊在地上。

盛桓：“……”

蘇雨眠抬眼對上他的視線，打了個嗬欠，然後自行先爬到床上去，準備睡覺。

盛桓瞥過她。

蘇雨眠蓋住被子，閉上眼睛。

盛桓瞥向紙箱。

蘇雨眠偷偷眯著眼睛的一條細縫，看到盛桓最終還是走過去了。

他從地上揀起來，一件件地往紙箱裡放。

速度很慢，比她先前一件件地取出來還要慢。

蘇雨眠從燈光勾勒出的他的側臉線條上沒見到平日的鋒利，取而代之的是少見的柔和。

情緒激蕩，她的眼睛裡又忍不出湧出潮濕，轉頭閉緊眼睛，埋進被子裡。

和盛桓在一起之後，不僅接二連三發生亂七八糟的事情，她的淚腺都似乎比從前發達了……

良久，盛桓熄滅屋裡的燈，也躺到床上來，躺在她留出來給他的靠外邊的一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