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恨的人應該是我。如果他找得到我，他最後見的人應該是我，他就不會死在你的麵前了。”盛桓攬她入懷。

僅這一天，她好像就削瘦了一圈，他單隻手臂便能摟緊她。

他微微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我低估了鄭洋。從我決定挑釁他開始，我就該做好萬全的準備，就該想到，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鄭洋他成功了。成功用他的死給我們活著的人蒙上陰影。你現在這般自責，內心這般受儘折磨，就是他想看到的結果吧。我們誰都忘不了他了。”

“……”蘇雨眠嗓子發緊，像有東西頂在那裡，她一句話說不來。

如果說是報複，哪兒是隻報複他？

抱著他沉峻的身體，蘇雨眠的腦袋無力地抵著他的胸膛，難受地流著眼淚，輕輕地顫抖。

哭得太多，她腦子都暈眩了。

盛桓抱她回去臥室，又給她喝了一點牛奶。

這次的牛奶助眠效果還不錯，蘇雨眠昏昏朦朦地依偎在盛桓懷裡，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積攢的疲憊與壓力讓她睡得很沉，也睡了很久，竟然連鄭洋都沒再夢到。

隻是隔天醒來時，蘇雨眠還是又記起鄭洋。

盛桓沒有走，依舊在她身邊。

蘇雨眠無精打采地進衛生間洗漱。

盛桓寸步不離她，等從衛生間出來，又去煮昨晚包的那些餃子。

“我的手機呢？”蘇雨眠問，“我想給我表哥回電話。”

盛桓這才交出她的手機。

蘇雨眠拿到手後，斟酌片刻，又放棄回電話，隻是發了一條消息：【我沒事的，表哥】

戴非與也沒有再給她打電話，他回複得很快，也非常簡潔：【好】

蘇雨眠猜測，他要麼通過盛桓，要麼通過歐鷗，清楚她現在的狀態，所以戴非與什麼也不多言。

“可以了？”盛桓伸手，問她要回手機。

蘇雨眠不想給：“我不會再看網絡上的言論。”

“你現在在我這裡的信譽度為零。”她不給，盛桓便用搶的。

蘇雨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變成信譽度為零了。但她也沒興致追問。

“等下我要去上班。”蘇雨眠不想繼續請假。

盛桓說：“歐鷗把你今年年假的份額都請掉了。”

蘇雨眠微微抿唇：“不用這樣，我銷假。我現在已經能吃能喝能睡，緩過來了。”

盛桓叼了根煙進嘴裡：“就算你想銷假，你覺得你的領導和同事放心讓你現在回去工作？”

可經過昨晚包餃子，她發現她真的什麼都不乾。她得找事情做來分散注意力。總不能又繼續包餃子……

燈光勾勒在蘇雨眠微垂的肩頭：“……鄭洋的葬禮在什麼時候？”

“明天。”盛桓走到陽台外麵，哢噠打開打火機，點燃香煙，望向坐在客廳沙發裡的她，“你彆去了。”

蘇雨眠喃喃：“……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