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愛,和他想要的又似乎不一樣
。
江舫不再說話,隻是專心地撫摸他。
他撐著頭,發絲不受發圈束縛,隻勾在耳後,隨著他細微的動作,如絲綢一樣滑順的頭發沿著耳廓滑落到了他的頰側。
他並不急著去挽起。
南舟見那發絲要掃到他的眼睛了,便主動替他別到了耳後。
這不過是舉手之勞。
還不等南舟回味觸碰到江舫臉頰時、指尖傳遞來的異樣的熱度,他的唇角就被溫存地啄弄了一下。
……江舫禮貌又果斷地親吻了他。
因為吃驚,南舟一時間想不出自己該作何反應,發出了一個詫異的語氣助詞:“哦?”
“和人對視很久,就是在邀請接吻啊。”江舫一本正經道,“我接受你的邀請了。”
南舟若有所思:“……啊。”
江舫:“還要嗎?”
南舟:“嗯……”
他不說同意,也不說拒絕,隻是暗自抿了抿唇。
在氣息溫熱的交換間,南舟終於明確了江舫身上奶油氣息的來源。
——就在他的嘴唇上。
南舟忍不住想到,這或許是在他做泡芙時測試甜度時殘餘下來的。
雪白的甜奶油沾在他不畫而紅的唇畔,被他輕輕舔掉。
想到這一幕,強烈的誘惑力讓南舟小腹微微發燥。
南舟在□□上閱曆尚淺,是想不明白,也不會去想,為什麽江舫來前明明洗過澡,偏偏嘴上會塗抹著一層薄薄的奶油的。
食與性,都是本能。
南舟會怕疼,會饞甜食,當然,也有正常的欲望。
隻是現在的他暫時還不具備解析欲望的能力,隻能無措地任憑欲望野蠻生長。
南舟不表態,江舫也不再逾矩,隻繼續撫摸南舟的額頭。
在南舟看不到的地方,生長在他腦海中、宛如白孔雀一樣的光菌群被這動作惹動,珊瑚一樣的發出了細微的搖動。
南舟驟然一喘。
這一聲驚喘,讓江舫也是始料未及。
他抵在南舟額心的指端一停,低眉細思片刻,唇角便忍不住愉悅地彎了
起來。
他都忘了,他的小紙人,腦子裏養著一隻脆弱的小白孔雀呢。
江舫想到了係統對南舟san值的評級。
san值,可以籠統地概括為精神力量。
如果說他的精神力量足夠強悍、不怕驚嚇的話,係統大可以給他滿級的評分,而不會給他一個難以評判的“亂碼”。
現在想來,或許南舟的精神力量,隻強悍在不容易被外界影響,本身卻意外地脆弱。
僅僅是這樣細細的撫摸,就能讓他露出……非常有趣的表情。
南舟現在的感覺很奇異。
他身體難受,又不是那種被光魅攻擊時的傷痛,說不好是哪裏疼,隻是讓他想翻來覆去地,壓滅身上騰然而起的無形火焰。
他一顆心熱乎乎的,四周的光卻暗了下來,身體不自覺地開啟了一條縫隙,隻容一線光透進來。
江舫就是那束光。
江舫的指尖上移,抽出他睡衣上的腰帶,蒙住了南舟的眼睛。
被剝奪了視覺的南舟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嘴唇就被人極有技巧地輕輕銜住了。
“是難受嗎?還是害怕?”江舫親過了他,用額頭抵住了他的,“你在發抖。”
南舟就事論事,認真回答:“我不知道。隻是……不……舒服。”
江舫翻身壓上南舟身體時,動作被一樣硬挺阻滯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便輕輕笑了。
他用嘴唇蹭了一下南舟滾熱的耳垂,成功地引發了又一場小顫栗後,才道歉道:“對不起,這是我的錯。交給我處理,好嗎?”
南舟長久地沉默著。
而江舫慢慢撫摸著他的額頭,刺激著他顱內飼養的小孔雀,等待著他的回應。
終於,他等到被蒙上眼睛的南舟微不可察地點下的腦袋。
江舫輕舒出一口氣,抬頭看向虛空某處,輕輕一揮手。
他締造出了一個小小的封閉空間。
在這間無人知曉的小黑屋中,隻有江舫和南舟,外界的視線,不可能侵擾到他們。
第一次相識,他抱著
交朋友的心態,卻自始至終不肯麵對自己的心,逃避,不安,惶惑。
第二次相識,他做好了準備,但還是步步試探,不肯全然交付真心,缺乏了一點勇氣。
第三次相識的機會,是他自己親手創造的。
他沒有理由不把握好,不是麽。
……
與此同時。
在40攝氏度的室溫和將近100分貝的噪音下,元明清站在紡紗機前,盯著已經走到了晚上九點的時鍾,滿頭大汗,一腔怒火緊緊頂著胸口,燒得他幾乎要爆炸開來。
在高等科技中長大的他,在看到這樣原始的工作環境時,眼睛都直了。
等他真正投身其中,才算是真正體驗到了碳基生物的可悲。
被折磨得頭重腳輕之餘,他滿心麻木間,腦袋裏隻轉著三個問題。
怎麽會變成這樣?
江舫和南舟什麽時候能被這個世界感染?
他還要在這個鬼地方被磋磨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舫哥,茶藝大師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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