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兩人的身份,重要的人出了事,又要他們自己解決的,唯有各自的道侶了。
有人道侶出事,邵萬梓這如今嚴格說來,還孤身一人的家夥,在白楚看來,已經可以直接排除了。
邵萬梓有掛念的人,在與他還未結為道侶之前,在厲嘯龍眼中,隻是一個陌路人而已。
一個陌路人,怎麽都沒有可能,讓厲嘯龍因兄弟之憂愁而憂愁。
當然了,需要幫忙的地方,他依舊會看在邵萬梓的麵子上傾儘全力。
6一共就兩個人,排除了邵萬梓,便隻剩下厲嘯龍了。
一直以來,白楚猜的都是他道侶也就是林婉兒出了事。
然而,隨著林婉兒從自己的洞府內走出來,這一重可能霎時被證為不可能。
一個可能被排除,可厲嘯龍與邵萬梓能愁容滿麵,定然是有原因的。
心中搜尋新的可能之際,一個猜測在白楚腦海之中冒了出來。
心中一再告訴自己,隻是自己在嚇自己,可故作平靜的把話問出來的時候,白楚已經很難繼續將自己欺騙下去了。
其實,能猜到林婉兒出事,他又何嚐猜不到自己自己的道侶也有可能出了事。
一直抓住厲嘯龍不放,隻是他心中還存著一份僥幸而已。
所以,在心中懷著的希望被打破以後,他問出來的話,不是蕭月茹是否出事,而是直接詢問出了什麽事。
見他已經猜到了很多東西,知道自己已經很難繼續隱瞞下去的厲嘯龍與邵萬梓,抬起頭來,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把頭繼續埋起來。
他們越是這樣,白楚就越是著急。
自古以來,好事都是容易開口的,唯有壞事不好開口說出來,越壞的事情,就越難開口。
“他們倆不說,你說……”
站在原地,閉上眼,讓自己冷靜了一陣,白楚開口向林婉兒詢問起來。
這問題,她同樣不想由自己回答,乾脆有樣學樣,把頭一低,裝起啞巴和聾子。
三人的行為,問題回答與否,已經不再那麽重要。
不是傻子,不論遇上什麽事情,白楚心中都能拿出相應的一杆稱來。
依據他們難開口的樣子看來,蕭月茹已經是凶多吉少,而且還是大凶。
“月茹是生是死?”
心中不好的猜測越來越多,白楚問出話來的時候,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暈倒,也多虧了他承受能力不弱,這才還能站著。
詢問的話音落下,白楚依舊沒能得到回答。
某些時候,不把答案給說出來,其實就已經給出答案了。
有大量的壞消息做鋪墊,一個再怎麽輕的好消息,都可以算得上天大的好消息。
即便如此,他們三個還是沒有開口說出一個答案。
兩個字,沒有挑好的說,答案已經不言自明。
靠著自己的聰慧,一步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白楚卻一丁點興奮的意味都沒有。
不僅歡喜不起來,白楚心頭還感受到了一陣絞痛。
呆呆的站了幾息之後,胸膛內一陣氣血翻湧,一口逆血直上喉頭,難以壓製的吐了出來。
吐出一口鮮紅色的血以後,白楚眼前再度發了黑,這一次,他沒能再度扛住,身子一軟,無力的往地上倒去。
今日往前,不論怎麽樣,白楚都沒有倒下過,哪怕和別人拚得幾近同歸於儘,勝了的他,依舊能筆挺的站著。
重傷瀕死都能繼續站著,可蕭月茹身死道消的消息,帶來的衝擊,讓白楚實在承受不下來。
看他昏倒,不久前還在裝聾子和啞巴的三人,馬上手忙腳亂的照顧起他來。
昏睡了整整七天,白楚這才幽幽醒轉過來。
蘇醒的白楚,雙目一片灰白,像極了瀕死之人的雙目。
修行以後,壽元增多了許多,縱然白楚如今已經三十多歲,可連他如今壽元的十分之一都未走完。
年輕的很,雙眼卻顯出了暮氣,可想這事情對他來說,衝擊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