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先祖書上記載的一切,白楚不知道真的運用起來,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受人打擾是絕對不行的。
走到鏡台山深處,找了個安靜的山洞,用石頭封好,白楚當即開始了嚐試。
血從湧泉腳底衝,這倒是好理解,控製氣血,從腳底的湧泉穴向上衝去就可以了。
自下而上運轉氣血,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正常的氣血運轉,下半身都是自上向下,然後通過經脈,回流心臟,再自上而下,循環往複,永不中斷。
現在,要讓氣血反過來,直接從下向上衝,難度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筆直站定,閉上雙眼,沉心靜氣,白楚開始試著開始控製起氣血運轉。
左腳右腳各有一股氣血,白楚隻能一心二用,努力控製著雙腳的氣血,一點點向上衝。
每向上多衝一點,就會有一點氣血融入,像極了奔湧如海的江河,向前行進的時候,將中途的河流,一並帶著向前衝去。
沒多久,氣血就破開關卡,逆行到了肩井穴。
與前兩句不同,第三句不再是衝或者破,而是變成了一個旋字。
旋,可以理解為旋轉。
控製著氣血逆流上衝,都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了,更別說,還要控製著在肩井穴旋轉起來。
然而,既然已經開始了,想要退卻,幾乎已經沒有了可能。
讓逆行的氣血散去,究竟會產生什麽後果,對身體有多大傷害,沒有任何前人的經驗可以借鑒,白楚根本無從知曉。
或許,放棄的話,什麽不好的後果都不會有,可他不敢嚐試,不敢拿著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咬著牙,將上衝勢頭十足的氣血硬生生控製下來,而後用心神控製氣血,以漩渦一般的樣子,緩緩轉了起來。
方法不知正確與否,氣血倒是真的轉了起來。
但肩井穴,陡然變得酸痛起來,而且隨著氣血每運轉一圈,如同蟲咬蟻噬的酸麻感,也愈發濃重起來。
咬著牙,開始從中衝穴,控製手上的氣血逆行。
有了先前的經驗,即便需要分心控製肩井穴的氣血,將心神一分再分,逆行上衝,也比先前要簡單不少。
很快的,四股氣血,就在左右兩處肩井穴合二為一。
雙氣合針,又是一重難關。
針可是實物,這氣血,就算返璞歸真,直陳本質,也隻不過是無形無狀的東西,想要由虛化實,可以說是毫無頭緒。
無奈之下,白楚隻能將氣血一絲絲從肩井穴抽離出來,然後不斷凝聚,希望可以借助繁多的數量,產生一些難以思量的變化。
誤打誤撞的,還真的被他給蒙對了。
當所有從肩井穴抽離出來的氣血,凝結在一起之後,白楚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多了兩根針。
不過,並不是那不能彎曲的鋼針,而是長短粗細彎折都可以自如控製的血針。
成功氣血凝針,白楚再度猶豫起來。
雙氣合針破天虛,針有了,天虛他也知道在哪,就在額頭前的一塊地方。
但他卻不敢控製著血針,向天虛衝去。
天虛受損,輕則變成白癡,重則直接殞命。
這般,才會有下一句命得不隕造化成。
要是人死了,那當然什麽都沒了,沒死,有了成為修士的門路,那當然是造化成了。
猶豫片刻,想想自己舍棄的一切,再想想自己活下去的目標。
原本猶豫的心,一下就變得堅定起來。
想要活下去,並不意味著要苟且偷生,相反的為了活下去,甚至是活得更久,許多時候或許會拿著自己的性命去拚一拚,看看能否換來繼續活下去。
沉心靜氣,兩枚血針,不分先後,齊齊以奇快的速度,向天虛刺去。
血針和天虛發生碰撞的那一刻,腦海中驀然變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