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淩二人的爭鬥,以楊軒的死亡告終。
按說守在一旁等著漁翁得利的白楚,此時出手,再適合不過。
然而,他並沒有著急,反倒繼續呆在原地,看著沈悅淩接下來的一舉一動。
十指儘皆被削斷,白楚可不覺得一時半會兒,他就可以恢複實力。
一個已經半廢的人,對付起來,可不用廢什麽手腳。
看著倒在地上,再沒有半點氣息的楊軒,沈悅淩高興的笑了起來。
笑了好一陣,這才不慌不忙的用腳踢著落在地上的長刀,將尾部的雲紋印在了石碑上。
手上的鮮血,也沒有浪費,以手為筆,以血為墨,在石碑上描起沈字來。
當最後一筆描完,石碑猛地落下,一階階向下蔓延的台階,出現在了沈悅淩腳下。
詭異的一幕出現在眼前,腦海中想的,並不是這詭異的一幕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反倒欣喜不已,覺得自己多等了一會兒,果然沒錯。
一切近在眼前,白楚也不再等,驟然從自己藏身的地方衝了出來,手中的大刀也握得緊緊的,做好了殺人的準備。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幾乎是下意識的,沈悅淩就轉頭看了過去。
當他轉過頭的那一刻,白楚的大刀也揮了過來。
都沒看清來人的臉,一顆大好頭顱就落在了地上。
落在地上的時候,嘴還在不住的顫抖著,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傾訴自己心中的不甘。
甘心與否,都已經不關白楚的事情了,別說他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就算他是活人,照樣不會顧及他的感受。
望著似乎深不見底的台階,白楚並沒有著急下去,反倒安心做了幾個火把,這才一步步向下走去。
看著很深,但隻走了三十四步,白楚就已經順利走到底。
底下並不大,掃上一眼,白楚就將一切看了個清楚。
預想中,遍地是寶貝的場景,根本沒有,除了盤膝坐著的枯骨,也就隻剩下一本書,還有一個像極了香囊的小袋子,以及已經朽爛的衣服。
眼前的一切,與曾經幻想過千百次的場景,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再怎麽華麗,白楚都設想過,可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副寒酸的模樣。
心中大失所望,白楚還是把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可等到他把東西收好,屍骨踢到一邊,用刀在四處探了探,除了堅硬的石壁,再沒有半點東西,隻能就此放棄。
收好東西,白楚滿是失望的離開了大山。
回到自己買下的住所,白楚開始仔細端詳起看起來還有用的兩樣東西。
落滿灰塵的書,剛打開,白楚臉上馬上顯出濃濃的迷惘。
書上的文字,和他所學習的,並不一樣,想來多半是前朝的文字,需要一一對應著翻譯過來,才能知道上麵究竟寫了什麽。
書,短時間沒有什麽收獲,白楚轉而將目光放在了香囊大小的布袋上。
一上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袋子,馬上顯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雙眼看上去,十分好打開的袋子,用儘渾身氣力,都不能拉開半點,用刀劈,用斧砍,用火燒,照樣沒有半點損壞。
這奇異的袋子,讓白楚失落的心,霎時好受了不少。
至少,看到了一絲仙人寶物該有的樣子。
要是這袋子和那已經朽爛的衣裳一般,輕輕一碰就壞了,白楚說不定要懷疑,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有些錯了,放棄在安逸的藥王幫過活,跑到這裏來尋找仙人,還是一個已經死掉的仙人。
將這小袋子貼身收好,安心休息了一天,花了些銀兩,請了一位還認得前朝文字的先生,開始了新一輪的識字。
原本就認得字,學習前朝的文字,對於白楚來說,並不算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