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悠沈黎川一起捉黃瓜架子菜青蟲的說辭,祁嶸瑾怎麼會知道?
喬安借著黑暗裝糊塗,“那你喜歡蝴蝶?”
祁嶸瑾聲音更複雜而陰鬱了,“我不喜歡蝴蝶,更厭惡蟲子。”
他斜靠在另一邊,離得遠,喬安隻能看見一團模糊的輪廓,但目光是冷的,寒的,猶如實質,能洞穿人。
喬安想,她現在裹的就像蟲,“被子——你要蓋嗎?”
這次黑暗裡,沒有回應,隻隱約呼吸泛起漣漪。
喬安左搖右滾,把自己晃出來,晃得頭暈目眩,沒發覺他什麼時候貼近,一頭磕在男人胸膛。
腦瓜子當即嗡嗡的,還未及有其他反應,男人的臂膀自然收攏上來。
像夏日暴曬過的鋼鐵牢籠,滾燙,桎梏,牢牢圈起她,激的她想逃。
喬安一動不動,“你怎麼也用梔子花的沐浴露?”
“不喜歡?”
喬安打了個哈欠,“你不喜歡,你喜歡薄荷那種冷香。”
祁嶸瑾透過沉黯凝望她,哈欠的熱氣就噴在他心口,酥酥麻麻透過皮肉,“你會關注我?”
擱以前,喬安早豎起雷達,把這話拆解幾十遍。
但現在或許是因為懷孕,她太困了,腦子懵一團漿糊,答的不假思索,“以前你的洗漱用品,都是我買的。”
祁嶸瑾怔了一秒。驀地發笑。
喬安模模糊糊聽見他笑聲,警報解除,她徹底沉入黑暗。
祁嶸瑾聽著她呼吸一秒平緩,枕在他臂彎,長發掃在他胸膛手腕。
柔軟的沒骨頭,不紮人。
至於沈黎川口口聲聲討伐的那些乾枯毛躁,他會養出水潤光彩,再不受她不愛打扮的蒙騙。……………………祁家。
王姨交接完工作,去小花廳和祁母辭行。
祁母剪掉月季花枝,示意桌上紅包,“王姐,嶸瑾突然換口味,你去了以後要多注意,還有他手上的傷,務必叮囑他,不能再有了。”
王姨收下紅包,“我記住了,多謝太太。”
她轉身退下,在門口恰巧遇上祁父,他換了一身象牙白的唐裝,雖然上了年歲,卻風度翩翩,英俊儒雅。
王姨私心覺得,他和沈黎川在氣場,氣質方麵,比大公子祁嶸瑾更像父子。
“先生。”
祁父輕微頷首,掃見她手中紅包,“是有什麼喜事?”
祁家對傭人寬厚,誰家紅白喜事,批帶薪長假,備豐厚禮物,還會額外準備一個這樣的紅封。
王姨解釋,“大公子調我出去照顧他一些時日,這是夫人提前給的獎金。”
祁父笑意漸漸褪去,“他要出去住?”
王姨還未開口,花廳祁母揚聲,“王姐你先去吧,我跟先生有話說。”
祁父皺眉,“這件事,怎麼沒人告訴我?”
祁母麵色有些黯淡,“我也是才被嶸瑾通知,前幾天我和菲菲懷疑他,還為狐家出頭,他不滿了。”
祁父覺得不對,他了解祁嶸瑾,睚眥必報卻不是小肚雞腸,何況是對至親,“我記得,他一向跟傭人並不親近,怎麼這次特意吩咐王姐?”
“應該是王姐主管廚房吧,他說吃不慣外麵的飯菜。”
祁父臉徹底冷了。
祁母察覺不對,“怎麼了,難道不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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