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祁母理由是充足的,“菲菲最先發現苗頭,那時候正巧嶸瑾從顧家出差回來,有顧星淵身敗名裂在前,我很難不懷疑。”
“放心吧,嶸瑾不是輕易能上勾的人。”祁父隱下不安,先安慰祁母,“這次叫她回來,就遠嫁出去。嫁妝給足,保她下半輩子富貴,也算彌補她錯失黎川,全了一場父母情分。”
“可……”祁母心裡還是有坎,“她要真跟嶸瑾有什麼,遠嫁豈不是放虎歸山,萬一將來她拿來威脅祁家呢?”
祁父,“你啊,就是太護犢子了。放心,要真是這樣,我會處理好。”
門外,來收杯盞的傭人頓住,悄無聲息退下樓,回到廚房。樓上。
祁母趴在祁父膝上,“你在真好,我擔驚害怕半個月,你一回來就萬事大吉了。”
祁家的名聲全了,嶸瑾的忤逆沒了,不用害怕喬安報複,菲菲馬上就能成婚,日子又平順起來。
祁父輕拍她背,“是我不好,這次就在家裡多待幾個月,陪陪你。嶸瑾的婚事也該正式對待了,等他成婚,我就退休,到時候你可彆嫌我天天膩著你。”
“那我肯定膩。”祁母咯咯笑,“剛結婚那會兒,你24小時粘著我,半夜上廁所都要爬起來守著門,好像我一眨眼就不是你老婆了。”
她轉念想到祁嶸瑾,“都說父子相承,你說嶸瑾結婚了,會不會纏得煩死他老婆?”
祁父跟著一想,連連擺手,“想不了,想不了,他比我年輕時可鋒銳多了,冷得能割傷人,真結了婚,能相敬如賓就不錯。”………………
在應對祁嶸瑾的欲望上,喬安準備就沒有落空過。
算日子,距離她上一次裝生理期,正好一個月。
日期對的合情合理,合法合規,祁嶸瑾又輕微潔癖,沾著女人經血爽快,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喬安得以睡個覺補眠。
但祁嶸瑾並不好打發,哪怕房本上現在戶主是喬安,祁嶸瑾卻是登堂入室的祖宗。喬安這一夜心驚肉跳,腦神經都被抽乾用空了,對他洗完澡出來寬衣解帶,呆滯了一會。
“你不去公司嗎?”
“我需要休息。”
祁嶸瑾解開浴袍帶子,胸腹肌理分明的線條一霎漾出,他隨手脫掉,扔在床腳凳上。
喬安驚得回神,見他留有一條睡褲,仍舊不敢放鬆戒備,“你睡眠淺,我會影響你。”
“睡四年,還能影響我,你故意的?”
祁嶸瑾掀開被子,拿遙控器關窗簾。
屋內徐徐從白天轉向黑夜,昏昏沉沉,隻能看清人的輪廓。
喬安立即縮手縮腳上床。
“怕黑?”
喬安,“你不是知道?”
他的睡眠淺,不僅是對些微的動靜反應警覺,還對光敏感。
所以睡覺的環境,伸手不見五指。
但喬安從四年前開始怕黑了,每當看不見的深濃淹沒,仿佛那夜狂風暴雨從未過去,她被捂著嘴,生生拖入地獄。
所以,在北方那套同居的房子,在她頻頻睜眼到天亮後,祁嶸瑾網開一麵,換上這種稍有蒙亮的窗簾。
這套房子也裝著這種窗簾,可見他清楚的。
那為什麼要這麼問?
她卷被子的動作頓住,升起警惕,“你怎麼了?”
祁嶸瑾透過蒙昧的深灰凝視她。
他夜視能力是在部隊實戰中鍛煉出來,這幾年也未曾拉下。
不僅能看見她卷成嚴嚴實實細長筒,雙手防備性揪住胸前被角,還能看清她鬢發散亂,繃緊的表情,一雙如臨大敵的眼睛。
抗拒與他親密接觸,連日常生活習慣都掩飾,她不是不走心敷衍,她是發自內心抵製他。
“毛毛蟲是醜小鴨的翻本,喜歡蝴蝶就不能隻喜歡蝴蝶,也要喜歡毛毛蟲。”祁嶸瑾寡淡出聲,“但我不喜歡蟲。”
喬安一瞬起了數不清的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