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司。
林秀正在和禮部司郎中商榷秀女的人選,皇帝選妃,自然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隻有權貴家的女子,才能成為秀女。
俏寡婦現在的身份是新晉忠勇伯的妹妹,勉強具備了入圍的資格。
某一刻,正在篩選秀女資格的林秀,忽然抬起頭,望向落在窗外某棵樹上的鳥兒。
諸如林家,梨花苑,太子府,以前俏寡婦的包子鋪,這些林秀較為在意的地方,他都安排了幾隻鳥兒盯著,如果這些地方有什麽異常,它們會先飛回新宅,告知那隻鸚鵡,那隻知曉他動向的鸚鵡,則會第一時間通知他。
耳邊傳來幾聲鳥叫,林秀立刻合上手中的名冊,對禮部司郎中道:“我還有些事情,關於秀女名單一事,我們明日再議。”
說完,他就大步走出了禮部司。
片刻後,梨花苑。。
林秀還未走到戲樓前,遠遠的,就看到了兩道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分別是趙靈珺和臉色有些羞紅的彩衣,彩衣的身上,還背著一個包袱。
從梨花苑走出來的客人們,還在感慨議論。
“以後恐怕聽不到彩衣姑娘唱曲了。”
“趙姑娘這樣的女子,真是大度啊,居然會主動為自己的夫君納妾。”
“這是積了幾輩子的德,才能娶到這樣的娘子?”
“你說我怎麽就遇不到這樣的老婆?”
“你說什麽,你還想納妾,你想納妾,除非老娘死了!”
……
短時間接受的信息量太大,林秀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回神。
趙靈珺挽著彩衣,走到林秀麵前,輕聲道:“回去說吧。”
直到回到婚邸,林秀才意識到, 趙靈珺把彩衣從梨花苑接來了?
她這是什麽意思?
院中,林秀看著趙靈珺, 問道:“你這是……”
趙靈珺將彩衣的手放在他手裏, 波瀾不驚的說道:“我曾經欠你一個洞房,現在還你一個, 從此你我兩不相欠,如何?”
林秀現在開始相信,多做好事,可能真的是有好報的。
要不然他怎麽能娶到趙靈珺這樣的女子, 這下他連父母那一關都不用過了,也不用再求狗皇帝賜婚, 自他們從那座門走進來開始, 彩衣就是這裏的女主人之一。
她連這些, 都替他安排好了。
林秀握著彩衣的手, 對趙靈珺道:“大恩不言謝, 日後有什麽用得到我的地方, 儘管開口,隻要我能做到, 就一定不會推辭。”
趙靈珺並未再說什麽,隻是道:“我回房修行了, 你們聊。”
說罷, 她便轉身離開, 將空間留給林秀和彩衣。
林秀和彩衣來到她的房間,彩衣牽著林秀的手, 靠在林秀懷裏,輕聲呢喃道:“我感覺好像是做夢一樣……”
林秀其實也有點做夢的感覺。
趙靈珺出麵之後, 一切的問題,便都不是問題了。
然後他看著彩衣, 輕聲問道:“今天是怎麽回事?”
聽她說完今日事情的經過,林秀的眼中,已經醞釀起了殺意。
俏寡婦和他沒什麽關係, 他不會為了別人的女人,去做太過危險的事情。
但他敢對彩衣動歪念頭,即便他是張三又如何?
殺他,無非是多費些心思而已。
和這種權貴子弟鬥的多了,林秀很了解他們的性格。
他們無法無天慣了,而且十分執著。
有第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
太子也是如此。
想讓他們停手, 除非他們死了。
太子殺不掉,還殺不了一個張三嗎?
隻有千日做賊, 沒有千日防賊。
他隻想永絕後患。
……
定國公府。
今日張敬說要請一位名伶來府中唱戲,後來倒也請來了一個戲班,唱的也不錯, 卻也沒有他吹噓的那麽好,老公爺聽了幾句,就意興闌珊的離開了。
“三哥, 知道你想要表現,可你也用點心啊。”
“這唱的是什麽,也就是一般的戲園水平。”
“說實話我都聽困了……”
張敬回到自己的別院,麵無表情的坐在院子裏。
他最初的計劃,被趙靈珺破壞殆儘,如果不是後來又找了一個戲班,請了一位有名氣的伶人,家裏恐怕會認為他是在戲耍祖父。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