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看著趙靈珺和林秀,心中逐漸了然。
張懷對他的稱呼,一直都是“姓林的”,張敬並未聯想到,他就是曾經名極一時的趙靈珺未婚夫。
但就算他早知道,今日之事,也不會有所改變。
趙靈珺的未婚夫又如何,趙靈珺的男人,也不能欺到張家頭上。
當然,他現在想的更多。
他的兩名護衛,距離地階上境,都隻有一步之遙。
但在趙靈珺麵前,他們竟然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她的實力,究竟恐怖到什麽地步了?
還有薛家那位唯一的嫡女,她與那林秀,又是什麽關係?
張家自然不懼薛家,但也絕對不願與薛家對立。
今日之事,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和掌控。。
他看了張懷一眼,張懷心虛的低下頭。
張敬沉默片刻,說道:“今日是尊夫先挑起事端,張家的威嚴不容挑釁,但我給趙姑娘一個麵子,我們走。”
張敬話音落下,那老者和中年人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他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跟在張敬身後,就要離開。
這時,數道人影從皇宮的方向飛來,落在他們麵前。
為首的,是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人。
看到此人時,人群中,那俏寡婦的表情微微一怔。
朱錦對她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望向張敬和林秀等人時, 表情又恢複平靜, 說道:“陛下有旨,將造成此次混亂的一乾人等, 全都帶入宮中親審,三少爺,林公子,跟咱家走一趟吧。”
張敬沉默, 林秀也沒有說什麽。
朱錦先是上前兩步, 十分客氣的對趙靈珺道:“趙姑娘放心,陛下隻是問林公子幾句話而已。”
趙靈珺微微點頭,鬆開了林秀的手。
朱錦身後的一名供奉大袖一揮,眾人便離地而起, 向皇宮飛去。
薛凝兒看著前方的那名女子, 心中酸澀難言。
她從未像現在這一刻渴望力量。
連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她那麽刻苦的修行,又有什麽用呢?
她想要對趙靈珺說一聲謝謝,卻發現她連說謝謝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才是一家人, 趙靈珺為他出手,天經地義,她又算是什麽?
趙靈珺轉過身, 也看到了薛凝兒。
她看到了這名女子眼中的不甘和失落, 似是想到了什麽,她沉默片刻,說道:“抱歉。”
薛凝兒抹了抹眼睛, 說道:“不用說抱歉, 誰讓你命好呢?”
她隻是在心裏感歎, 如果她早生一年,生在趙家,叫趙凝兒, 剛才可以光明正大站在林秀身邊的, 就是她了……
……
林秀等人被朱錦帶入皇宮後, 那俏寡婦被送往一處偏殿, 林秀和張敬,張懷,吳文遠,柳清風, 則被帶到禦書房。
夏皇坐在禦案後看折子,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他們。
吳文遠和柳清風第一次見皇帝,進殿之後,立刻就跪了下去。
張懷心中驚懼,也跪倒在地。
其實他本來可以免貴,但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他已經腿軟的站不穩了。
張敬和林秀各自站在兩邊。
張敬表情淡然如常,林秀心思也根本不在這裏。
他沒想到趙靈珺會出現,他故意在外麵鬨出這麽大的動靜, 自然是為了讓狗皇帝知道,他手下的密偵不是吃乾飯的, 東城發生了轟動,肯定會第一時間調查,然後匯報上去。
他沒有先等來朱錦, 倒是等來了趙靈珺。
趙靈珺會幫他沒有什麽好意外,畢竟他們名義上是夫妻,不幫才顯得奇怪, 他意外的是,地階上境,趙靈珺真的是地階上境……
人和人的差距怎麽可能這麽大,她正常修行的速度,他就算開掛也趕不上……
眾人各懷心思,禦書房內,一片安靜。
某一刻,林秀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道風聲。
有風從殿外吹來,吹動了林秀的衣衫,一道身影禦風而來,落在大殿之上。
那是一名中年人,這名中年人出現的那一刻,夏皇終於放下了奏章,快步走出禦案,說道:“兄長怎麽親自來了,朱錦,快賜座。”
中年人笑道:“陛下不必多禮,這逆子惹下禍事,連陛下都驚動了,我將他帶回府,好好管教管教。”
夏皇笑道:“年輕人犯錯很正常,稍加訓誡就好,兄長也不要對他太苛責了。”
中年人道:“我這就帶這逆子回去,不打擾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