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莫樽月與桑歧相識,是在莫樽月小時候離家出走,獨自出去闖蕩,路過一個小鎮子時,她看到了鎮子上乞討的桑歧。
年少不經事的她,掏出一荷包的靈石,被人盯上。
桑歧為了救她,她又為了救桑歧,兩個孩子雙雙被人打斷四肢,關進狗籠子裡。
最後還是莫樽月的父母,根據宗門玉牌的定位找到莫樽月。
宗主和宗主夫人看著自家含在嘴裡怕化了的掌上明珠,四肢斷裂,關在狗籠子裡奄奄一息的模樣,當場暴怒,將那些人販子殺了個乾淨。
宗主夫人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看著自家慘兮兮的女兒,都不敢伸手去碰。
最後還是莫宗主忍著撕心裂肺的心痛,將女兒抱出來,接筋續骨,救回她的小命。
不知是靈藥起了作用,還是疼醒了,莫樽月中途醒來,看向離死隻有一步之遙的桑歧。
她懇求道,“爹爹,他是我的朋友,你救救他。”
莫宗主看向已經發爛發臭的桑歧,眼神之中全是嫌棄,來自一位有女兒的父親的嫌棄。
最後到底是沒扛著女兒的央求,將人一起帶回宗門。
兩個孩子回去後生生養了半年,各種天材地寶往他們身上砸,才算險險的痊愈,沒有傷到根基。
小乞丐桑歧,第一次見到中州第一大宗門,玄天宗,是何等的氣派雄偉。
玄天宗坐落在山脈之上,高聳入雲的山峰秀麗挺拔,每個山頭之上,都是一個分支。
丹藥峰,陣法峰,煉器峰,法修峰等等,其中最為厲害的還屬劍峰。
劍法是玄天宗的立足之本,玄天宗的核心弟子都是以劍法為主。
莫樽月是近些年來少見的劍修天才,即便貪玩,不認真修煉,修為依舊一日千裡,不過八九歲的年紀,普通孩子剛剛啟蒙,她已經步入築基期。
她不僅是宗主的掌上明珠,更是宗門的天才少女。
她的出行,乘坐的鸞轎都是兩匹天馬拉著,所過之處,長長的彩虹痕久久不散。
桑歧第一次坐進莫樽月的鸞轎時候,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生怕隨便碰掉裡麵的一顆珍珠裝飾,他都賠不起。
他雖沒見識,但他識貨。
那是南海的珍珠,靈氣所凝,幼童服用可改善體質,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而現在大把的珍珠鑲嵌在轎子裡做成了簾子。
他屁股下麵坐著的墊子是鮫絲製成,比珍珠還要貴。
光是這個轎子的價值,能讓一個鎮子的人,無憂無慮的過活一輩子。
桑歧的身子更僵硬了,他覺得自己此時呼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是奢侈的。
莫樽月托著腮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閒著沒事兒的手,從簾子上扯掉一顆珍珠,砸向外麵悠然飛著的小青鳥。
被砸的小青鳥氣的當場在轎子外麵,嘰嘰喳喳罵了好久才離開。
看完樂子的莫樽月這才扭動小腦袋,轉頭就看到了一臉呆滯的桑歧。
她眨巴眨巴眼睛,“怎麼了?”
桑歧嘴巴張了半天才說出話來,“你丟掉的那顆珍珠,夠我生活好幾年的。”
莫樽月:……
她憐憫的看著桑歧,隨手扯下一大串的珍珠,塞進桑歧的手裡,“你要喜歡,多給你一些。”
桑歧捧著閃閃發光的珍珠,眼神落在莫樽月的小臉上。
小腦袋圓乎乎的紮著兩個小揪揪,一雙眼睛黑溜溜的極為明亮,櫻桃小嘴粉嘟嘟的,一整個精雕玉琢的小童女。
在這一刻,桑歧才認識到兩個人的差距。
她是金枝玉葉的貴人。
他是爛在街邊都沒人看一眼的乞丐。
她是他一輩子都渴望不可及的人。
他謹慎的收回自己冒犯的目光,緩緩低下頭顱。
一隻白皙到幾乎透明的小手伸到他的麵前,托起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來。
莫樽月精致的小臉猛的出現在他麵前,“沒想到你洗乾淨後還挺好看的,這張臉是我見過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