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精神病院的護士小姐 眼前的人才是對於……(1 / 2)

“好,我們不去醫院了,乖,我們不去了,我在家陪著你,好嗎。”青年擁著奚依兒,柔聲說道。

他大概是被奚依兒嚇壞了,摟著她的手臂不自覺的發著抖,遲遲不肯放開她。即便他是在與其他人談合作時接到了醫院的電話,匆匆離開來尋她,青年也沒有責備奚依兒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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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奚依兒在廚房中準備食物,剛剛拿起菜刀,青年就趕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別碰,我來吧。”男人的眼眸中掩藏著慌亂,見她鬆開了手,他的神情才微微放鬆下來。

奚依兒看著他,抿了抿唇,“在你眼中,我得病的時候,是什麽模樣的。”

青年手下的動作頓了片刻,他其實一直都在避免與奚依兒談到這些。他怕會刺激到她,害怕在奚依兒短暫清醒時與她相處的這些時間也會失去,他怕她又會忘記他。

可青年很少會拒絕奚依兒,她問了,藍星便會將她想知道的,都告訴她。

在青年的眼中,奚依兒之所以會被送去那間精神病院,其實是她自己主動的。

奚依兒大學畢業後,與藍星訂了婚,畢業實習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本市的電視台,她的人生本來應該是一片順遂的。

可就在一個平常的星期日中,奚依兒的父母飛機失事了。奚依兒在痛苦了一個多月後恢複了平靜,在其他人都以為她走出來了的時候,她的精神突然失常了。

在奚依兒的幻覺內,她覺得自己是一個精神病院的護士。經常上一秒她還在正常的工作,與人聊天,下一秒就打車,去往了郊外的那所精神醫院內,不但自己分不清現實,還會去騷擾別的病人。

青年沒有辦法,隻能讓她留在那所醫院內接受治療。

在藍星的話語中,奚依兒曾經作為精神病院護士的那些記憶,都是她的幻覺,而眼前的人才是對於她而言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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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奚依兒的記憶中,她是接受了左傑書醫生的催眠,才會來到現在這個世界。上次她並沒有在這裏待太長時間,醫院中出現了巨大的聲響之後,她就“醒”了。

一開始奚依兒還以為,這一次她也會很快“蘇醒”。畢竟她此時的身體應該還在左醫生的辦公室內,而下班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即便左醫生並未叫醒她,每天晚上十點鍾,是病人睡覺的時間,醫院內會打起一道鈴聲,聲音能夠傳遞到走廊內的每個房間內,她絕對聽的見。

可奚依兒在這裏已經停留了好幾天,不但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甚至讓她越來越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才是真實的。

別墅內能夠找到她從小到大的生活痕跡,信息時代,一個人存在的證據很多。她的過往經曆與記憶中沒有太多出入,隻除了她的父母去世時間不同,和身旁多出了一個青年。

當奚依兒靜下心後,她甚至開始發覺,成為精神病院的一名護士並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並不喜歡做照顧人的工作,沒有熱愛之情,在高中成績足以報考名校醫生類專業的時候,她當初並沒有理由選擇隻是考一個護理專業,而且畢業後還留在了一家需要住宿舍,幾乎沒有自己的時間,升職空間和薪酬都一般的精神病院。

而當奚依兒想要去回想時,卻發現原本的記憶變得模糊了。在自己的身份是護士時,她安於現狀,根本不曾考慮過這些矛盾的點。

那麽現在,這個世界就是她的現實了嗎?

奚依兒坐在安靜的房間中,看著桌麵上的相冊,電腦上個人空間內的信息,第一次認真的自省自己的性格。

奚依兒其實是一個並不習慣去信任,依賴別人的人。她無法確定自己的這種性格是如何養成的,奚依兒此時不信任她看到的任何事物,但她絕對信任自己。

如果連她這個人都被改變了,那麽奚依兒即便查清了“真相”,也沒有什麽意義了。

用她的性格來倒推自己的人生經曆,精神病院護士的生活就逐漸變得像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幻夢,處處都彌漫著自我矛盾的虛假感。

可正如人在做夢的時候,一般很難察覺到自己身處虛幻的世界,即便身邊的事物扭曲,邏輯全無,也會認為自己經曆的一切無比真實。除非在這個時候,讓她醒來,無論夢境裏她多麽沉浸,醒來的那一秒裏,她也會發覺到,那隻是一個夢。

奚依兒突然想了起來,那隻黑貓院長,是不是曾經對她說過,讓她醒來。

如果精神病院內的她是一場夢,那麽現在呢。奚依兒審視著眼前她所見的一切,這裏就是真的嗎?

她的記憶中有一種情況叫做多重夢境,患者過分沉溺於夢境時,會不斷的陷入循環的夢,到了最後,甚至會分不清現實與虛假的記憶,哪個才是真實的。

如果夢境都來源於她的記憶,那麽這個世界也會變得無懈可擊。不論是她的經曆,或是出現在她身旁的青年,全都符合邏輯。

奚依兒其實很難將自己的心交付給一個人,所有人都可能不守信用,可能欺騙她,一聲不吭的就離開她。

因此,她不擅長承認愛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