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依兒的唇瓣剛剛動了一下,可薑長宇似乎並不想聽到她的回答。
男人的身軀壓下來,烏眸注視著女子的容顏,不允許她逃開,“依兒,別抵觸我的接近,好嗎。”
媯毓未醒來之前,他們之前相處時稍顯越界的曖昧,她對自己隱隱的接納,無形的允許了他的親近,難道那些他曾經感覺到的情感,都是他的錯覺嗎。
薑長宇緩緩的靠近她,男人的動作很慢,給足了女子拒絕的機會,“沒關係的,你隻要接受我對你的好就好了,不需要說話,不需要答應我,也不需要給我回應。”
他低低的說道,在即將觸碰到她時,被奚依兒用手掌抵住了胸口。
她在拒絕。
薑長宇稍顯難過的笑了笑,按住女子落在他胸前的手,頭垂下,唇輕輕碰觸在奚依兒的額頭。
可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高尚。
像是無數想要引誘人.妻出.軌的男小三一樣,薑長宇說著經典的台詞,“他不會對你好的,他不了解你,也不夠溫柔體貼,他根本不懂要如何當一個合格的丈夫…孤獨的時候,覺得無趣的時候,‘母親’可以來找我。”
薑長宇主動說出那個奇怪的詞匯,可他看著她的眼眸卻沒有一點尊敬濡慕,而是蓄滿了深沉的欲.色。
他站起身,輕輕拉住了奚依兒的手腕,將她從床褥上扶了起來,微微傾身,手指摘下了她頭上的一個發夾,“依兒,你的頭發被弄亂了,我幫你重新梳理一下吧。”
這個時候,他又不再叫她“母親”了,而是親昵的喚著她的名字,無師自通的想法設法勾引她。
他不是想將她的頭發勾亂了,他是想將她的心勾亂了。
將她的發弄得淩亂,奚依兒這幅模樣,就沒辦法離開了。
“如果你梳不好發,之後就別再靠近我了。”奚依兒的視線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聲音淡淡。
薑長宇的手很漂亮,也很獨特,骨節分明,手指比常人更瘦長些,手背上的青筋蜿蜒,穿梭在奚依兒的烏發中,指腹輕輕按揉在她的脖頸處。
像是被捉到了弱點的小貓,奚依兒身子敏感的顫了顫,瞪圓了眼眸,下意識想要躲一下。
“舒服嗎,這樣呢。”薑長宇仿佛故意曲解她的動作,溫熱的掌心覆蓋在女子纖長的後頸,輕柔的按揉。
原本想躲的身體,不知不覺便放鬆了下來。
薑長宇站在奚依兒身後,掌心中握著女子的烏發,用木梳輕輕從頭梳到尾。他的手很靈巧,幾十秒就能夠畫好一張符,手指穿插在發中,編出的發型也繁複而精致,男人拿起了桌麵上的那支玫瑰,當做發簪,挽入了女子的發中。
薑長宇專注的為她挽發,胸前突然一沉,他有些慌亂的按住了奚依兒的肩,女子靠在他的胸口,閉著眼眸,睡著了。被她靠著的位置,心臟都像是軟了些,薑長宇伸出手,想要輕輕摸一摸她的眼眸,揉一揉她的頭發,可他的手懸在半空,卻久久沒敢落下去。
薑長宇想,他不需要她答應他,隻要她不拒絕他就好。或者,就算她拒絕了,他也會假裝看不懂。
會產生這樣寡廉鮮恥的想法,做出他以往絕不會做出的行為,大抵是因為在薑長宇心中,總有個聲音在訴說著…
是他先來的。是薑長宇先看見她,在意她,媯毓與她,不過徒有夫妻之名罷了。他們不適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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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依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房間的門被人從外側敲響,她就是被這響聲吵醒的。
與她離得極近的,是薑長宇的容顏。男子閉著眼眸,麵容沉寂下來時,顯得有些疏離冷淡。
她真是被勾得暈了頭了。奚依兒自省,覺得都是薑長宇的錯,如果不是男人蓄意引誘她,她怎麽會放鬆了警惕,與他共處一室。
奚依兒的手心不知怎麽抵在了薑長宇的胸前,她想要輕輕抽回自己的手,男人在夢中卻下意識的將頭探過來,握住了女子的手,將臉頰放上去蹭了蹭。
奚依兒覺得自己的手心有點癢,想要蜷緊,指尖微微動了動,卻又莫名有點不敢動。
房間外的敲門聲又響起了,身體已經習慣晝伏夜出的薑長宇同樣熬夜了許久,在她的身旁,男人難得安心的閉上了眼,睡得便有些沉。
男人的眼睫顫了顫,掃在奚依兒的手心,傳來些癢意,這一次,她終於縮回了自己的手。
薑長宇被擾醒,烏眸中霧蒙蒙的,過了片刻才變得清明。
男人的手臂摟在女子的腰間,讓奚依兒趴在了自己的胸前。室內的空氣帶著暖意,薑長宇沒有說話,靜靜看了奚依兒一會,即便聽到了門外的聲響,也依舊沒有動。
“不去開門嗎。”奚依兒直起腰,撐著身體坐起來,水潤的眼眸落在薑長宇的身上,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