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是取悅,對於她而言分明不亞於責罰。
“媯毓…我知道錯了…求求您,別做這種事。”漂亮得似是珍珠的眼淚墜下來,奚依兒覺得這是褻瀆,神祇不應該碰觸這樣卑微的她。她不值得…這些都是錯的,是臟的。
“嫌棄我臟嗎。認為我懷了胎兒,變得不再是你心中純淨的神靈了。”媯毓淡淡的說道,祂此時看上去,的確不再那樣像是神了。畫中的人,被染上了凡塵的煙花氣,眸中有了執拗和偏執。
奚依兒想要搖頭,修長的脖頸卻被神祇咬住,被迫仰起頭。
“依兒,是誰在心中想著我的眼眸好看,眼睫纖長,唇形優美。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不想我擁抱你,吻你嗎。神祇在滿足你的欲.念而已,不必虛偽的躲閃。”媯毓冷聲說道,仿佛祂此時所做的一切,都是奚依兒要求祂的,並非是祂所願。
神祇…怎會對人類的男歡女愛有任何感覺。
腹中的東西又踢了祂一下,仿佛比起祂這個孕育胎兒之人,它更加向著奚依兒一般。
是她…想要的嗎?
她想要…神祇更喜歡她一些,親近她一些,愛護她一些,為她低眸,大逆不道的想著,令祂注視自己。
媯毓終於緩緩貼在女子的唇上,“是啊,背叛了神祇的聖女,是我待你過分寬容,才會給你。”
祂輕輕的吮吸著,慢條斯理的折磨,要她自己求他。
人類怎麽會對這種汙穢之事感興趣,多臟啊,黏膩的,想要將人弄壞,占有,讓她變得渾渾噩噩,讓她哭出來,脆弱的,大腦變成漿糊,濕漉漉的,控製不住身體的戰栗,每一寸肌膚都在渴求著的事情。
隻是想想,就令人作嘔。
怎麽會停止不了呢。
“不要了…媯毓…”奚依兒細細的哭著,像是一隻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貓崽,承受不住的感官像是崩壞掉了。
“我在注視著你,神祇都屬於你了,現在還想要說不要嗎。”媯毓是淡漠的,不曾將人類盛於眼中的神祇。但神祇同樣也不講道理,沒有原則,隨心所欲。
不要低估神的占有欲。
“依兒,是你自己求來的。好好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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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的奚依兒蜷縮起來,雙手圈著腿,將臉頰埋在膝蓋中。
她的身上披著媯毓的外衫,男子手中端著碗,坐到奚依兒身旁,嗓音似含著些柔和,低聲說道,“依兒,吃點東西。”
她的身體忍不住顫了顫,心中下意識升起了恐懼,肢體語言訴說著想要逃離,女子甚至捂住了唇,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來。
“…很難受嗎,吃些東西才有力氣。”媯毓的眼尾泛起緋紅,身上的氣質似乎在一夕間從清冷孤高變得溫柔體貼,祂看著她的動作,有一瞬被刺傷,卻又很快將那一絲自卑丟棄。
難道她口中心中想著不在意祂懷孕,實際上卻還是認為祂臟嗎。
奚依兒搖搖頭,她哪裏有胃口。媯毓垂眸,祂從前嫌惡人類的種種,覺得人類用生.殖.器.官互相摩擦肮臟又惡心,根本不願意去了解人類夫妻的種種。
此時卻像是好好學過,將勺子遞到自己的唇邊,含入,湊到奚依兒的唇前,一點點為她渡進去。
神祇的身軀潔淨,沒有奇怪的味道,反而帶著清甜。
奚依兒被迫咽下,眼圈通紅,惡心又難受。
“…還是嫌我臟?”沒有人類有資格嫌棄神祇的身軀,媯毓以為自己不會在意人類的視線。即便祂自己都覺得身體汙濁,可祂被奚依兒的心哄了太久,此時根本受不了她的厭惡。
“我自己喝。”奚依兒將媯毓手中的碗接過來,一點一點嚐乾淨了。
媯毓看著她,她沒有哄祂,心像是空蕩蕩的巢穴,風灌了進去,聽不見回響。
祂沒有人類的情緒,沒有愛意,也不會有難過。
祂垂著眸,等著奚依兒喝完粥,將碗拿出去洗乾淨,又洗了一些水果,重新端進來。
這一次,媯毓不許奚依兒自己吃,祂用指尖捏著小巧的櫻桃,一定要自己喂給她,讓她將核吐在自己的掌心中。
在將她喂飽後,媯毓輕輕摸了摸奚依兒的小腹,像是檢查自己養的小動物有沒有吃飽一樣,“怎麽還是這麽瘦。”
“不能…”神殿教養出的聖女,此時心中還單純的想著,不可以讓媯毓與她肌膚相貼。
“現在想這些,是不是晚了些。”媯毓輕聲說道,指尖習以為常的向上,“你身體哪裏我還沒碰過。”
“媯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