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的寢殿內建了一個小巧的溫泉,乳白色的泉水輕輕蕩在聖女白皙似牛乳一般的身軀。
曲千星用紗布蒙著眼睛,手指略有些顫抖的穿梭在聖女的烏發之中。奚依兒抬起身體,側過臉,指尖微微觸碰到曲千星的手背,“你為何不敢看我。”
曲千星身子緊繃,在意識到他也許會扯疼奚依兒的發後,又慌亂的鬆開手,“聖女…每一寸身軀都屬於神祇,旁人不可直視。”
與奚依兒相似的說辭,遮擋的借口。
烏黑的觸.手從羊乳一般的水中探出來,纏繞在奚依兒的腰肢,喃喃囈語響在奚依兒的耳邊。
蒙著紗布的曲千星看不見,麵前的女子身後,可怖龐大的神明幾乎占據了整個池子,依賴的將女子圈了起來。
“她是我的人。”
陸逸辰在奚依兒耳邊說道。
奚依兒試探的手縮了回來,不早點同她說。既然如此,是男是女,目的如何都不重要了。“你出去吧。”
曲千星頓了片刻,手指微蜷,女子烏發間隱隱的香氣似乎還纏繞在指尖,“我若走了,何人幫你梳頭發。”
他蒙住了眼,眼前寂靜無聲,曲千星的心臟逐漸升起慌亂。
“有人會幫我。”奚依兒嗓音似乎含著些淺笑。曲千星抿緊唇,耳邊沒有傳來人的腳步聲,房間中,應當隻有他與奚依兒兩人。
他最終起身,裙擺沾染上了潮濕,“我在門外等你。”
人類的腳步逐漸遠處,掩藏在關閉的房門後。
奚依兒緩緩依靠在陸逸辰的身上,她似是半分都不懼怕男子身上可怖汙濁的觸須,純白陷在惡沼之中,烏色的發蜿蜒在膚白盛雪的脊背上。
“阿辰,他走了,無人幫我。”
“請您幫我洗頭發吧。”
奚依兒微微趴在池邊,臉頰枕在白皙的手臂間,長及腰間的濃密烏發浸了水,被黝黑的觸.手輕輕挽起,小心的用新鮮的花露浸泡,緩緩清洗乾淨。
陸逸辰的喉嚨中發出了野獸愉悅到極點的咕嚕聲。他想要更貼近一些,可女子的肌膚過分嬌嫩,薄的厲害,一碰就出現一道紅痕,他的手腳沒有輕重,因而不太敢碰觸她。
長發太多,打理麻煩,奚依兒總是懶得侍弄這一頭長發,有人伺候再好不過。
很奇怪,分明她生在神殿,養在教皇身前,與神祇萬分親近,心中卻沒有半分敬畏。所謂的禁欲絕情,她也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該說,她不愧是濁神從小送到神殿的小叛徒嗎。
奚依兒緩緩閉上眼眸,神殿太悶了,她不喜歡,的確想要出去透透氣了。水漸漸涼了,一隻細小的觸須輕輕碰了碰奚依兒的肩,她輕輕哼唧了一聲。
觸須忍不住在她的肩上貼貼,恨不得將她用力圈進懷裏,“該起來了,人類的身體…會生病。”
“洗乾淨了嗎?”奚依兒呢喃的說道。
“嗯,乾淨了。”神祇信誓旦旦。
“抱我起來。”
陸逸辰開心的將祂的聖女抱起來,用毛巾將她裹住,一點點將女子身體的每一寸擦乾淨,將她慢慢套到精致的羅裙裏。
奚依兒迷迷糊糊的趴在觸手身上,過了半響才清醒起來,“我要休息了,您先離開吧,會被發現的。”
不會。
陸逸辰在心中想著,但今日祂的聖女聽話的厲害,像是一個可愛的黏糊糊的洋娃娃。在池中洗浴時,祂的聖女看起來困倦的厲害,因此,祂也可以讓她早些休息。
在黏膩的觸須徹底離開房間時,奚依兒睜開眼,慢慢起身,腳尖探下床,找著自己的繡鞋。
她還有事情沒有做。該去找下一個人了。
奚依兒打開門,說著會等在門前的曲千星不見了蹤影。
她不再更好,不然她還要費心找借口,躲過她的糾纏。
黏人死了,濁神派來的人與他一個德行。
她的烏發還沒有乾透,神祇哪裏懂得怎麽伺候人。不過這樣剛好,水滴從烏發上墜下來,浸濕了肩上的衣料,令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單薄柔弱,臉頰也升起幾分惹人憐惜的蒼白。
奚依兒走在教皇的房門前,探出手指,似乎想要敲門,卻又被她自己縮回。映照在房門上的身影纖瘦、羸弱,她站了一會,似乎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推開門,女子縮緊了指尖,低垂下眼睫,緩緩轉過身。
在她腳步剛剛邁出一步時,身後的門就被驟然向內打開。謝望軒站在門口,呼吸微微急促,男子壓抑下心中亂七八糟糾結在一起的情愫,眼眸凝視在女子的身上,烏眸裏像是藏了許多的思念、無法傾訴的情意,被強製鎖緊的欲.念。
“依兒,這麽晚了,你為何站在這裏。”謝望軒的咽喉像是被刀一片片劃開,又縫合在一起,喑啞又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