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肯放下了手中的單筒遠鏡,將其重新掛在腰間,隨後繼續地握著舵。
他看到那艘船了。
海霧號,船如其名,周圍盤踞著一層稀薄的冰霧,看上去就不像是正常現象。
但真正讓他意外的並不是那層貌似與超凡現象有關的冰霧,而是那艘船本表現出來的姿態那是一艘看上去就非常先進的鋼鐵戰艦,擁有厚重的裝甲,高聳的煙囪,結構合理造型氣派的艦橋結構,以及讓人聯想到戰列艦主炮的先進多聯裝炮台。
這一切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世紀前的艦船能配備的——哪怕說改造,也讓人想不到一艘風帆戰艦該怎麼改才能改這幅姿態。
這讓他想到了自己在城邦中多方打聽時得知的,跟海霧號以及璀璨星辰號有關的一些傳言。
比如提瑞安的戰艦會吞食海床上的金屬以及戰敗者的殘骸,並在無人注視的午夜自行生長、改造自。
現在看來這些傳言的誕生是有道理的——就好像你要解釋為什麼一輛59突然進行了超速躍遷,那你隻能說是機魂大悅……
鄧肯甩了甩頭,把腦海中不著調的想法暫時甩到一邊。
海霧號沒有退讓的意圖,而且看上去已經做好了臨戰的準備,失鄉號也沒時間迂回,一場正麵鋒似乎已無法避免。
他並不懂海戰,但理論上他也不用心戰鬥的事——失鄉號上的火炮自己就能搞定接下來的一切。
他隻是有些……發懵,發懵的狀態中還帶著點張和……期待。
提瑞安·艾布諾馬爾,海霧號的船長,鄧肯船長的一雙兒之一。
理論上,鄧肯現在的份是那位海盜頭子的父親。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況下跟海霧號打個照麵……那艘船不是應該在冷冽海待著麼?不是應該忙於在那片冰冷的海域打家劫舍以及收保護費麼?它跑這兒來乾什麼?
提瑞安找爸爸?父慈子孝?
想想都不可能。
鄧肯船長的故事怎麼聽怎麼像是家門不幸的路線。
「船長,」山羊頭的聲音突然傳來,聽上去有點……興,「海霧號開始進擊姿態了,我們要調整朝向嗎?」
調整朝向,儘量避開對方火炮的第一直覆蓋,並以最小的艦投影進戰鬥位置,同時讓己方儘可能多的火炮進可擊角度——山羊頭顯然已經為一場炮戰做好了準備。
鄧肯揚了揚眉:「你聽上去倒好像有點期待?」
「海霧號是個不錯的對手,首先它打不過我們,其次它敢和我們打,」山羊頭的聲音有點愉快,「最後,它還很耐打——那艘船上全是活死人,連船本都沾染了一點『不死不沉』的特,如果失鄉號想要舒展筋骨,沒有比那更好的對象了。」
「……簡而言之,孩子抗揍,對吧?」鄧肯隨口說道,而就在此時,他眼角的餘突然注意到遠方的海麵上有幾團雲霧浮現,並在海霧號周圍慢慢散開。
又過了一小會,他才突然聽到尖銳的呼嘯聲從高空傳來,並裹挾著某種強大的氣勢直撲失鄉號所的位置。
海霧號率先開炮了——作為一艘技上更加先進的鋼鐵戰艦,那艘船有著程優勢,哪怕是拖延到了近範圍開炮,它也能比失鄉號先一步發攻擊。
鄧肯心中不由得張了一下,接著,他便看到失鄉號附近的海麵上接二連三地升起了巨大的水柱,威力強大的戰列艦級別主炮每一次轟擊都有著驚人的威力,那些巨型水柱甚至讓失鄉號龐大的艦都微微搖晃起來。
但沒有一發落在失鄉號上——海霧號的首擊全部落空。
鄧肯看著那些水柱逐一下落,想了想覺得這可能是海戰中的正常況——在沒有製導武和現代化火控計算機的況下,艦船火炮的命中率應該也就這個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