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棘手(1 / 2)

岑星柏衍 佚名 4727 字 3個月前

賀承現在就隻能叫囂一下,實際上根本沒這個實力跟賀川叫板。

賀承現在所說的話,在賀川看來就隻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鬨罷了,毫無殺傷力,甚至看起來有幾分好笑。

硬實力跟不上,也就隻能嘴巴上逞能了。

賀承現在無疑是以卵擊石,即便他真有什麼人幫他,那又如何,不過都是垂死掙紮。

可笑至極。

賀川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他跟賀承之間的恩怨也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

真真切切要做一個了斷。

賀家的事,是他們的家事,賀川和賀承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一直就不合,賀川還小的時候還算冷靜,暫且說服過自己曾經有段時間把賀承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所以他幫忙收拾了這麼多年的爛攤子,甚至也想過賀承長大成熟了就會懂事點。

但是沒料到賀承當初會直接撕破臉,更沒把他當成家裡人看待。

賀川到現在還記得爺爺奶奶那會還在的時候讓他彆記恨賀煒,彆記恨自己的父親,他父親也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才把他放在他們二老這邊照顧。

爺爺奶奶也是怕他們父子倆的關係出現裂縫,所以從小就跟賀川說彆記恨他的父親,他也是無可奈何,沒辦法。

到底是為什麼沒有辦法,爺爺奶奶也沒有詳細說,直到他們先後去世,賀川都不知道。

賀川想他們二老所說的不得已大概是因為拋棄他是不得已的?

因為賀煒有了新的家庭,所以迫不得已,不能接他過去。

就這樣讓他在爺爺奶奶家生活了好幾年,那幾年裡,賀煒都沒來看過他一眼,逢年過節彆人家裡熱熱鬨鬨的,一家子團聚,他們家,隻有爺爺奶奶包括他,就三個人。

冷冷清清的,和鄰居家熱鬨的氛圍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賀川也算是比同齡孩子成熟,心智上遠遠超同齡孩子,很多事情他其實都懂,即便爺爺奶奶一直幫賀煒說話,他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裡都清楚。

所以一直沒表露過想要回父親家的意思,更沒有說想父親。

其實那段幼兒時期的記憶還是比較遠的,他也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隻要一想起來,還是能夠很清楚回憶到那幾年的事。

即便想忘其實也忘不掉的。

而柏回是不知道他小時候的事,她那會還很小,即便知道了也不懂這裡麵的人情世故。

賀川也沒賣過慘,提都沒提過,很長的一段時間一直在扮演一個大哥哥的形象照顧她,對她的感情也是那段時間慢慢滋生的,後來無休無止儘長大,像是藤蔓一樣,不知不覺就在他心裡織了一個網。

那網直接將他纏在裡麵了。

他也不覺得有任何問題,沉淪進去就不掙紮了。

甚至還覺得這樣還挺好。

他的愛意在暗處裡無聲無息的滋生,而在柏回麵前,他還是那個寵她的哥哥而已,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了。

世事難料,後麵的事情直接變成他沒法控製的局麵了。

現在想來,他還是不後悔的。

即便局麵更加亂,柏回要是恨他,恨之入骨,也不曾有過後悔。

直接把她拽下神壇,和他一起下了地獄,他也不會有一點點後悔。

即便是地獄,隻要她在,他也是願意的。

雖然換種角度說這對柏回不公平,也沒關係,他願意用自己下半輩子彌補她。

就算讓他做牛做馬都行。

反正他在哪裡,柏回也要在哪裡。

但是柏回後麵經曆的那些,他的確是有點後悔的,因為那些事本可以避免,但是沒有避免,她經曆了那段對她來說非常黑暗的日子。

這是他的錯導致的,他不否認,但是這件事的後果是柏回在承受。

賀川內疚和過不去的就是他跟柏回說分手那會,柏回經曆那段時間所遭受的那些,他沒有親眼見證過,要是親身經曆,想必他不會比柏回好多少。

柏回談的那幾個男朋友,一個兩個其實都是他攪黃的,除了第一個那個叫梁揚的,不是他攪黃的,其他幾個,都是他攪黃的。

更彆說柏夫人給她安排的什麼未婚夫,那也是他直接攪黃的。

柏回對此還不知道,這要是讓她知道了,鐵定又要和他鬨,他也不打算說了,不過這事其實也不能一直瞞著,也許柏回會到某個契機會知道,那她知道了再說吧。

賀川也不願意把事情想太複雜了,而目前的情況下來說,已經比他一開始想的還算不錯了,起碼柏回目前是安全的,回到家了,隻要她平安無事,比什麼都重要了。

而這段時間他其實有機會回去看她,但是沒有回去找過她幾次,那也是因為他想借這段時間讓她好好休息,養身體,還有看清楚自己的內心,他不會打擾她,讓她好好消停一段時間。

至於賀承呢,他現在是自身難保,膝蓋的病痛是越來越厲害,腫脹還疼,下不了地,他隻能讓酒店的工作人員去幫他買點藥貼貼在膝蓋上,這樣能夠緩解腫脹疼痛,但不是長久之計,他還是想要做手術。

趁現在還能敲詐嚴津一比。

賀承還是想活下去的,不想就這樣交代在這裡,賀川還沒死,他怎麼可以出事,他不允許就這樣倒下。

嚴津那邊倒是有接他的電話,但是還是不答應,說什麼他在外地出差,有什麼事等他回來再談。

賀承等不到他回來了,義正言辭要求他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

“公司有項目要談,多多少少需要一段時間,你既然膝蓋疼的厲害,那就在酒店好好休息,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就聽我的,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害你的。”

“你現在就他媽在害我,你不給我錢是吧,我現在就把你的事都說出去。”

嚴津說:“賀承,你以為你能出得了酒店麼?”

“你什麼意思?”

“那酒店是我投資的,我也算是半個老板,我說什麼,那酒店自然也是聽我的,你真以為我是讓你去過好日子的?賀承,彆想太多了,我嚴津是不做賠本買賣。”

嚴津胸有成竹,語氣頗有幾分不屑,甚至是看不起賀承,他就是腦子太簡單了,把這一切事情想的太容易了,真以為能跟他嚴津平起平坐。

未免想太多了。

嚴津可是把一切都算計好了,利益得失,還有什麼意外,能避免的都儘量避免了,要是不能避免,那就花點錢解決。

隻要能花錢解決的都不是什麼大事。

他雖然說業務能力不及賀川,但是旁門左道是不比任何人差的。

他現在就是把賀承當成玩物一樣在玩,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之下,那間房子裡,布滿了隱形攝像頭,賀承住進酒店後就沒查過,他疏忽大意了。

而嚴津都做了準備了,哪裡會讓賀承占便宜。

嚴津還笑他,說:“賀承,我嚴津呢雖然沒有你哥哥那麼厲害,生意做不了那麼大,認識的人也不算特彆多,但是呢,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我能走到今天,也不是什麼運氣,而是實力。”

“你賀承當初鬥不過賀川,今天就想鬥過我?不太可能,你還是省點功夫吧,彆折騰了。至於你那病,隻要你乖乖聽我安排,我以後自然是會找專業醫生給你治療的,但是目前是不可能的。”、

“現在你去醫院做什麼手術,引起警方的懷疑可怎麼辦,現在呢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酒店好好休息,養好腿,彆亂跑亂蹦的,對你的膝蓋沒什麼好處。”

嚴津又說:“我這還有事,先不聊了。”

說著就掛了電話,也不等賀承回應。

賀承聽到忙音,氣的想摔手機,房間地上都鋪了一層厚實的地毯,手機摔在地上也不會有問題。

賀承又想給嚴津打電話,但是打過去直接被掛斷了,賀承氣的罵粗,即便嚴津聽不到,他還是得發泄,也就把房間裡能砸的東西砸了。

反正不是說酒店是嚴津的麼,那他隨便打砸也沒關係。

他的膝蓋上貼著膏藥,行走不是很方便,他看著自己的腿,難道他以後都要貼著這膏藥才能走路了?

他不能允許自己變成一個廢人,尤其是行動不便,那不如死了算了。

但是嚴津不給他錢,他沒法子去做什麼手術,這才是最棘手的問題。

這會剛好有送餐服務,賀承黑著一張臉去開門,是個女人送餐過來,那女人看到他一連怒氣,有點害怕,大氣不敢喘,說:“先生您好,我是您叫的送餐服務。”

賀承驀地冷笑了一聲:“進來。”

“好的先生。”

女服務員屈膝彎腰半蹲的姿勢將餐具一一從餐車上搬到客廳的茶幾上,之前幾次都是放在這上麵的,那是賀承要求的,他喜歡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

賀承看著她在弄那些東西,就問了句:“怎麼今天是你來送,之前來送餐的那個女人呢?”

“她今天請假了,有點事,我臨時來代班。”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呢,怎麼換人了,我還以為是她怕了我,不想看到我。”

女服務員尷尬一笑,說:“不是的,怎麼會呢。”

她也知道,之前一直給賀承送餐的女同事被刁難過,賀承是這麼多客人裡麵出了名的難伺候了,要求又多,口味刁鑽,不管什麼事都能找麻煩出來。

他們很多同事都不願意來送餐。

就拿之前來送餐那位同事的話來說,他就是心理變態,就知道難為他們。

但是沒法子,該送還是得送,這也是他們的工作。

賀承坐在沙發上,就吩咐道:“把酒倒上。”

“好的,先生。”

倒酒也是服務的一項,她沒得拒絕。

賀承是上麵上級說要好好重視的貴客,沒辦法,現在有錢人就是父母,他們得小心照顧好,要是出了差錯,丟工作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女服務員心裡敢怒不敢言,她即便再怎麼樣都不想服務這個難伺候的男人,但是生活所迫,她隻能儘力做好這份工作。

賀承看她倒酒的手還在抖,冷不丁地笑了一聲,覺得她這副樣子有點好笑,像是任由他處置似的。

“怎麼,很緊張?”

“有點。”女服務員承認了,“我也是剛來工作沒多久,我的服務要是沒有讓您滿意,您可以指出來我一定會改進的。”

因為緊張,她說話都在哆嗦,就怕惹了他不高興。

賀承走了過去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抬起頭看自己,說:“我讓你做什麼你走做?”

“隻要是我的工作職責範圍內的,都是我應該做的。”

但是被捏下巴可不是她工作範圍內的事了。

她已經感覺有點不舒服了,但是賀承也沒說什麼冒犯她的話,更沒有進行下一步動作。

賀承湊的越來越近,說:“怎麼,看你表情不是很願意?”

“沒有,先生,您誤會了。”女服務員也不敢反抗,心裡無比後悔來送餐,現在被他這麼欺負,也不能反抗。

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雖然之前給他送餐的那個同事說就是刁鑽了點沒有其他問題,但是誰知道這刁鑽具體是指哪一方麵。

是對菜品刁鑽還是對她刁鑽。

女服務員也是害怕的不行,之前從來沒遇到像這種這麼沒有禮貌的客人。

尤其是眼下這種情況,她還不能反抗,也不能做出不尊重客人的舉動。

“你抖什麼,我對你做什麼了,你這麼害怕?”賀承也是一肚子氣,想找人發泄,那眼前這個女服務員就是最好的發泄物。而且看她這麼害怕的表情,賀承一時就來了惡性趣味,就想逗逗她,玩她。

女服務員感覺自己是羊入虎穴了,她看他五官還算可以,怎麼這麼壞的,非常惡劣,她有些害怕,說:“先生,請問你是哪裡不滿意呢,是不是覺得菜不是很合口味,我現在就去幫您換了。”

“不是菜的問題,你緊張什麼,彆緊張,隨便聊聊。”

她可不敢隨便聊。

“先生,咱們有話好好說,彆動手動腳的。”

“動手動腳麼?我動你什麼了,怎麼就彆動手動腳?”賀承笑嘻嘻的,臉上的笑就沒斷過,可是看起來卻有幾分陰裡陰氣的感覺,令人毛骨悚然,非常害怕。

賀川看得出來她很害怕,然而她越是害怕,賀川心裡頭越是高興,為什麼,這能刺激到他,他就是喜歡看彆人在他麵前痛苦不安的模樣,這能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悅。

看著眼前的女人,他腦海裡卻想起另外一個人起來。

那就是岑星。

他居然覺得這女人跟岑星有點像,五官神似,但是岑星沒有這麼緊張害怕過,她一緊張害怕起來,又不像了。

他回來這麼久還沒去見過岑星,忽然想起她來,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想見岑星的。

即便可以猜到她可不想見他。

都過了這麼久了,他有聽說岑星好像還生了個女兒,那岑星那個女兒跟她不是長得很像?

這麼一說,忽然又有點意思了。

“你幾歲了?”他拍了拍那女服務員的臉。

“我二、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