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龍的第一步,就是登上太祖山,然後經過少祖山、父母山,看龍是怎樣出身和剝換,行走。然後經過反複開帳,穿帳過峽,束氣,行到有河流,湖泊的地方。再入首,突起穴星砂交水會陰陽交配,化氣結穴……
太祖、少祖、父母,其實就是一個尋祖認宗的過程。經過一路的探索研究,方元對於方圓十幾裏的山形地勢,也算是有個大概的了解。
他發現浮水蓮花的龍脈,就是從太祖山乘風而下,然後長驅直池,經過不斷的連綿起伏、跌頓、行至將近結作處又起高峰,高聳鶴立於群山之中,這是少祖山。
自此一路而行又經過不少起伏,曲直,左右盤龍,或大或小,直到玄武頂後的一節星峰,就是父母山了。
此時此刻,方元就站在父母山上,仔細的觀察附近山巒的變化。不僅是看,而且還順著一個個山頭不斷的攀爬。
所以才說,風水師辛苦啊,尤其是在山中尋龍的風水師,壓根沒有可代步的工具,隻能憑借一雙腳翻山越嶺,說不定還要餐風宿露。
當然,對於方元來說,餐風宿露這話有些誇張了。他在山裏摸索兩個多小時之後,就直接抄原路返回村子,沒打算在山上過夜。
不久之後,方元就回到村子之中,然後朝朱羅經家裏而去。才到住宅附近,他就看到門前停了一輛豪華車子,還有人在門口守著。
“方先生……”
看到方元的身影。那人喜形於色,急忙回頭叫道:“房老,方先生回來了。”
一瞬間。房東升和朱羅經聞風而動,快步走了出來相迎。與此同時,方元也走到了門口,看到朱羅經平安無事,也十分高興:“朱師傅,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朱羅經臉色有些憔悴。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多虧了房老哥,他出麵替我擔保,警察就很快放人了。還給我賠禮道歉。”
“沒事就好。”方元欣然笑道:“也麻煩房老了。”
“小事一樁。”房東升擺了擺手,好奇道:“方師傅,你剛才去哪了,怎麽這樣狼狽?”
方元在爬山的過程中。腳底打滑摔了幾次。幸好反應及時,沒摔傷,但是衣服卻沾了不少泥灰草綠色,看起來的確狼狽。
方元笑了笑,反問道:“房老,朱師傅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了吧?”
“嗯,一路上。朱師傅也告訴我了。”房東升歎聲道:“十幾年的堅持,不容易啊。電視台罔顧事實。胡編亂造,太過分了。”
如果批判宣揚封建迷信也就算了,但是還說朱羅經詐騙,這就是信口汙蔑了。
“房老哥,你也不必動怒。”沒有想到,朱羅經反過來勸說,笑容苦澀道:“我也想通了,這事也怪我自己。明明沒有這個本事,還要逞能研究什麽引水補基。這是我自己不自量力的後果,也怨不了別人。”
“朱師傅的意思是,你真後悔了?”方元輕聲道:“如果再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肯定回避這事,不再接觸風水?”
朱羅經聞聲,頓時呆了呆,表情有些茫然。好久之後,他才頹然歎道:“事情已經過去了,後悔也晚了。像你之前說的,這十幾年來我研究這事,一直過得很充實,也談不上後悔。”
“不後悔,恨嗎?”方元又問道:“村裏有人那麽針對你,你就沒有一點怨恨?”
“恨?”朱羅經一愣,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奇怪問道:“小方,好端端的,你問我這些問題做什麽?”
“我隻是想知道,朱師傅你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狀態。”方元一笑,隨之肅容道:“假設山裏真有另外一個泉眼,不知道朱師傅你打算怎麽做?”
“泉眼?”朱羅經又是一呆,然後苦笑道:“小方,你不要開玩笑了,泉眼就是村裏的古井,哪裏還有什麽泉眼,我們不說這事了好嗎?”
“朱師傅,你不要急。”所謂旁觀者清,房東升也看出一些端倪來了,當下連忙道:“方師傅這樣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先聽他把話說完。”
“房老猜對了。”方元點了點頭,也不再賣關子,直言不諱道:“我之所以這樣狼狽,不是跑去哪裏玩耍了,而是上山一趟,梳理附近的山形地勢。折騰了小半天,總算是沒有白費工夫,有了一點收獲。”
“什麽收獲?”朱羅經急忙問道,懷疑之中又有少許期盼。
“我發現在一個地方,可能存在一個泉眼。”方元鄭重其事道:“那是另外一條水龍,一條和古井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水龍。”
“怎麽可能。”朱羅經下意識的搖頭不信:“張道長說了,附近山脈的水龍隻有一條,其中的穴眼就是古井,不可能再有其它水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