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少呢,你調查的非法異能移植手術,總共經曆了六年,蘭波再次失憶加入那個組織後就一直在使用你的異能,到現在還剩下了接近半噸的量。”
“……”
六年,半噸。
弗勒佐扶著腦殼,覺得荒謬。
他當年是把自己榨乾了,給阿蒂爾儲存?
“我閒的?”
弗勒佐明白了當初失憶的自己為什麽會想吃了外科醫生了,那是能量流失過多的絕望。
“我怎麽知道。”魏爾倫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弟弟:“我和蘭波的記憶也出現了問題,我們都不記得你把異能給蘭波的畫麵,同樣,兩人討論了幾個小時,也沒想到你這麽做的動機。”
“對了,你剛才說你不能恢複記憶?可蘭波出國了,你在乾什麽,加德。”
弗勒佐已經在向外釋放異能了,大量透明粘液懸浮在空中,很快凝聚成一個巨大的水球,塵埃一個不剩的被黏液自帶的強腐蝕性吞噬,空氣清新了不止一個度。
“我想試試能不能把記憶輸出來。”
“……你以前沒給那群法國人放過異能嗎?”
“有啊,他們想試我的異能極限,我放過,大概能融化掉凡爾賽宮。”
“那你為什麽會有記憶會和異能一起留出體外的想法。”
“對哦。”弗勒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收回異能:“異能回歸應該隻是個契機,和記憶沒關係。”
魏爾倫總覺得自家弟弟失憶一趟,失去的是智商。
弗勒佐煩躁的撓撓頭:“那怎麽辦。”
如果他的記憶恢複不可阻攔,那不是糟了嗎。
“很嚴重嗎?”
“今天早上,神明降臨在我身上了,雖然隻有幾秒。”
魏爾倫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不是神明的孩子嗎?”
“更像眷屬、信徒吧,祂又不是人類,沒那麽看重血脈。”
所以,神明將他當作容器降臨,也不會憐惜嘛。
“祂如果和魔獸吉格一樣,是被封印在大陸方麵的憎恨之神,現世可能會很麻煩……”弗勒佐的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了:“什麽味道,哥哥?”
空氣中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一股奇怪的香氣,眯眼睛去看,剛被清理的乾乾淨淨的區域,彌散開一層粉白色的顆粒裝霧氣,那霧氣來勢洶洶,從地麵冒出,竟是早就埋好的管子。
“迷藥?”
魏爾倫皺眉。
作為人造異能者,他的抗藥性比普通人還要差,加德也不例外。
但……
在這種開闊,通風極強的地方下藥?藥量再大也就轉瞬即逝了,這不相當於在水井裏倒了一瓶毒藥嗎,稀釋過後,連大腸杆菌都毒不死,特務科瘋了嗎。
兩人退到安全的地方,看那片區域,風很快就帶走了藥粉,什麽都不留。
魏爾倫剛想嗤笑特務科的無用之舉,就臉色一變。
因為弗勒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及時屏息,無意吸入的藥粉劑量連狗都迷不倒,加德怎麽會中招……
*
“他的意識和神的意識相駁,現在是他最脆弱的時候。”金發的女子坐在椅子上,臉被電腦的光照的慘白,胸前掛著老式相機:“隻要一點外界刺激……”
“為了廣義上的和平,任何人都可以被犧牲,無論是否無辜,這是我的信條,世界的不安定因素就該被鏟除。”
種田山火頭站在她身後,視線落在顯示屏上。
那是一片俯瞰的森林,現在應該叫廢墟了,因為中層的樹木倒的倒,消失的消失,土地正中裂開了一道深淵巨獸血盆大口般的裂縫,地底被岩漿照的亮堂。
天空烏雲密布,像下一秒就有海水倒灌進來,空氣陰沉的可怕。
在那災難的中心——那是來自異界的不詳怪物。
通體漆黑,有狹長的腕觸透過厚重的黑色長絨毛伸出來,無序揮動著。
它的正麵,大概是麵部的地方,是一個詭異的圖騰,圖騰後麵是紫色的浩瀚星空,有混沌和虛無藏匿其中,讓人僅是無意看一眼,就覺得大腦隱隱作痛,像要爆炸。
種田山火頭在那片宇宙裏看到了一方金色的印章。
等他反應過來,把視線從金印上拔出來,後背已經濕透了。
那是什麽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