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以神之名起誓吧!”
“以神之名起誓,我乃洛山達的神選,永遠會守護正義的榮光!”
不知怎麽的,我忽然感覺心裏舒緩了一口氣。
“你不想問問是誰做的嗎?”那個男人這樣說。
“就算是最喜歡玩陰謀詭計的黑日的牧師,都不會閒著無聊在聖山乾出這種事情。
如果不是你的話,能夠做出這種事情的,不就隻有其他幾個教會的高層了嗎?”
父親露出了一個釋懷的笑容:
“這些年讓你走過大江南北,確實是我一生中做出的最正確的選擇。
我的女兒,智慧種族內心的黑暗,有的時候更甚於惡魔。
還記得我當年見到你時,你說過的話嗎?”
我低下頭來,三百多年來的往事追殺而至,最終定格在那個火海熊熊燃燒的夜晚,那時候的他,哭的涕淚之下。
“假如見證了無數的苦痛後,你依舊認為你是正義的,那麽……”
我呢喃著說。
“那就說明我們是真的做錯了,孩子,到那個時候,向我們發起正義的複仇吧!
我的女兒,如果你是,你是選擇在這種情況下,繼續堅持你發誓遵守的教皇國的秩序,選擇對那個女孩視而不見……
亦或是背棄你的誓言,拿起你手中的十字架、衝上去喊出那句‘神啊,請你寬恕我吧!’”
教宗幽幽的聲音宛若從地獄中飄來一般,而我卻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那還用說嗎?”
“這件事情和慧慧牽扯的太大,現在很多教會那邊已經發出了鄭重申明,要求立刻對她實行淨化。”
“沒有其他可能性了?”
“他們不敢對一個奮戰了三百多年的聖女下手,但是可以對一個你庇護不住的孩子下手,這是那些老鼠自導自演後能夠乾出來的事情,”
“因為我威脅到了他們?”
教宗點了點頭:“因為你威脅到了他們,世人都稱呼你為神聖布裏尼亞的聖女,但除了晨曦之主教會,某些人根本不願意承認。
我們對此不在乎,但是他們在乎,握到手中的權利,是沒那麽容易輕易放下的。”
“哪怕他們會違背正義?”
“不,隻要能夠保住他們手中的權力,有些人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施加他人,維持信仰純粹的聖山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
最勇敢的人基本已經倒在了祛除惡魔的路上,剩下來一直留在後方的人裏,總有一些汙穢會抱有一些不該有的念想。
一昧的退讓不會換來他們的感恩戴德,倒不如從我開始,肅正這個不再清淨的聖山吧!”
……
再次回到家中,我沒有再看到慧慧的身影。
最終我長歎了一聲,輕聲的說:“放心吧,慧慧……很快就會陪你的,我已經看到了地獄。”
第二天,聖火在熊熊燃燒,慧慧在火焰中痛苦的哀嚎著。
我感覺自己的心也和她一起被燒死了。
但是還沒到動手的時候。
這一切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當火焰熄滅,我來到慧慧的屍體旁,輕輕的撫摸著她美麗的頭發。
聖焰沒有燒毀掉她的身體,隻是從她身體裏奪走了一些東西。
當我的領域覆蓋了整個聖山的時候,恍惚中再次看到了那個在夢中給了我黃桃罐頭的聲音。
他站在自己麵前,看不清臉,唯一能夠看得到的,就是那雙深邃而又閃爍著緋色的眼眸。
他嘴唇微張,輕聲對我說:“殺死你父親的,是「神祇」,記住這個詞,那是帶來末日並奪走你父親的怪物。”
“怪~物?”尤菲米婭下意識的說。
那個身影看的不清晰,但是聲音中的冷意卻如同冰泉一般:
“是的,怪物。他們喜歡霸占怯懦者的大腦,讓他們除了會向自己搖尾乞憐以外,再也不會想到什麽東西。
有時候他們又會像吃飽的貓咪玩弄老鼠一樣,給它希望,又慢慢奪走它的生命。”
尤菲米婭張了張嘴,聲音沙啞的說:“神的世界是這麽殘酷的嗎?”
“神力的成癮性太過強大,神選者會喪失對疼痛的判斷,沉淪其中,淪為從他身體中複蘇的神靈的玩具,任其擺布。
等待他們的,是在窒息的幻痛和蔓延的快樂中停止呼吸,化作被神祇操控的行屍走肉,所以你明白的吧……”
尤菲米婭下意識點了點頭說:“是啊,我其實早就應該明白了,就算是神選者,本質上也不過是個牢籠。
基於信仰建立起來的世界,終究有一天會回歸現實,因為我們終究是活在現實中的人啊!”
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感謝他,在最後的時刻,成功將自己喚醒。
我想拯救他人,與父親無關,與我過往的經曆無關,與晨曦之主洛山達亦無關。
我的正義,從來都不是因為神祇的奴役,而僅僅隻是——
我想做而已。
這一刻,明悟了一切的我清醒了。
我抬起頭,以自己為引,向深淵祈禱。
“我所摯愛的神啊,此時正義得不到伸張,善良換不來感恩,那就用深淵的殺戮換來一個清淨的世界吧。
卑鄙將由我帶入深淵,而希望會在這片土地上積蓄生根發芽。”
那一天,神聖布裏尼亞聖山上燃燒起了黑色的火焰。
魅魔女王美坎修特的轉生-慧慧,於深淵之火中重生。
而我……則成為了晨曦之主的神眷,並以無比可笑的方式,掀起了聖山的災難。
一場前所未有的殺戮拉開了序幕。
……
不……或者說,從很早以前開始,在萬動城灼灼燃燒的那個夜晚,我就一直被各種各樣的事物所背叛。
以信仰之名,行惡魔之事的羔羊。
以神祇之名,被散播絕望的家鄉。
最後的最後,就連唯一堅信的理想也背叛了我。
我明明……隻是想拯救那些人,至少讓他們不要和當初的我一樣。
但是現在……
……
【地點:深淵領主慧慧·美坎修特領地附近】
米拉緩緩睜開了眼睛,伸了一個懶腰,有些疑惑道:“嗚……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還有再也回不去的家鄉。”
片刻後,清醒過來的晨曦聖女米拉晃了晃腦袋,臉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凱爾,這應該是我們第四次見麵吧……雖然依舊沒有在現實中正麵見到過。”
正當她打起精神來的時候,天邊傳來了一道恐怖的氣息。
深淵領主的力量在領地上空糾纏,膨脹到前所未有的魅惑魔性竟是如此的驚人。
“慧慧……”
晨曦聖女輕聲哼了一聲,化作一道流光衝向了那魅惑魔性籠罩的天空。
很快,魔性力量放肆迸發的魅魔女王,在尤菲米婭靠近的那一瞬間,大量匯入到了她的身體之中。
一道道Y邪的花紋在她身上纏繞,尤菲米婭歎息了一聲,抱著身體開始失控的慧慧重新落入到領地的城堡之中。
此時身體已經完全轉化成魅魔的慧慧,就像一個安靜的孩子一般躺在尤菲米婭的懷中。
兩人就這樣在深淵中,在這個美坎修特領主的領地內沉沉睡去。
……
【地點:伊貝爾聯邦·晨曦之主教會】
樞機主教羅伯特從噩夢中蘇醒。
他痛苦的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以前他務必敬愛,後邊又務必憎恨的前輩。
“尤菲米婭大人……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殺害教宗,殺害那麽多我們的同胞……
為什麽,偏偏會是你?”
羅伯特主教臉上露出了個自慚形穢的笑容:“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洛山達的信徒就不會對於魅魔們恨欲狂。
那麽那個時候……也許安東尼和那個好孩子就什麽事也沒有,大家都可以快快樂樂的活下去了。
明明是你教會了我應該去客觀的看問題,偏偏又是你……”
羅伯特主教輕聲的呢喃著,片刻後,他的眼神再一次堅定了起來: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做錯了,墮落聖女尤菲米婭,你走不下去的路,會有別人去走完的。”
……
【地點:神聖布裏尼亞·聖山·地母神教會總部】
特圖站在禱告室前,有些好奇的看向了一位老婦人。
或者更準確點來說,應該稱呼她為教宗。
沒錯,這位老婦人就是地母神教會的教宗,也就是特圖的頂頭上司。
特圖輕聲的詢問道:“教宗大人,你是得到了神的啟示嗎?”
老婦人搖了搖頭,輕笑著說:“沒什麽,僅僅隻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
“很久?有多久?”
“三百多年前那麽久吧,當時我還深陷在影之國周邊的惡魔淪陷區裏呢!”
“這件事情我隱約有聽說過,聽說您當年是被洛山達教會的一位高層給救下來了?”
老婦人點了點頭。
特圖人老心不老,第一時間好奇的詢問道:“那為什麽您會選擇了地母神教會,而沒有去晨曦之主教會呢?
按理來說,晨曦之主教會救下了您,您應該更偏向於他們才對啊。”
老婦人輕哼了一聲說:“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可是地母神教會的教宗,你小子,天天內涵什麽呢?就這麽想要我的位子?”
“沒辦法,有些事情,隻有坐到這個位子上我才能去改變。”
“也未必……如果你能朝著一個目標一直不動搖的話,也許也可以去改變一切,嗯,前提是你夠強。”
不知怎的,老婦人忽然想起了三百多年前,自己被那個晨曦聖女救出來後,那個攔在了所有人身前的聲音。
恍惚中,慧慧的聲音在她耳旁響起:
“不要靠近他們,你們這些惡魔!”
“惠惠……他們好像不是惡魔。”那時候她小心翼翼的拉著慧慧的衣角,輕聲的說道。
“教宗大人,您一直都很討厭惡魔呢!”特圖主教感慨道。
老婦人瞥了他一眼,說:“那也未必,還是有一些例外的。”
特圖主教臉色微變,低聲的說:“您別亂說,這話要讓下邊的人聽到了,很麻煩。”
但是片刻後,特圖主教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更低聲說道:
“哪一些是例外,您說說,我一定不會外傳。”
“一般這樣說的人,下一秒就轉頭和別人說了。”
“那是一般人,我是特圖,我是一般人嗎?”
“魅魔,更準確的說,混血魅魔哦……”老婦人輕聲的笑了。
特圖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搖了搖頭說:“您就別取笑我了,凱爾那孩子真的很善良,能夠成為裳禔亞冕下的神眷,已經能夠說明一切了。”
老婦人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輕哼了一聲說:“你怎麽知道我說的就是凱爾呢?
我聽說某人連自己的聖徽都交給他了。”
聞言,特圖的表情變得更尷尬了。
老婦人沉默片刻,說:“其實我說的也未必需要是凱爾……”
最後她笑了:“罪惡不以血脈而生,正義卻永遠緊隨在高潔的靈魂後,特圖,你覺得他合適嗎?”
“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特圖主教大聲的說。
“那就相信他,堅定的走下去,不要學我。”老婦人淡淡的說。
“啊?”
“當做沒聽見就是了,你想成為教宗,要學習的東西還多著呢!”
……
【地點:神聖布裏尼亞·聖山·教皇宮】
當代聖堂控製者,教皇·梅斯菲爾德緩緩的蓋上了書籍,沉沉入睡。
夢裏,他看到的是熊熊燃燒的聖山。
那個殺戮的魅影,成為了他父輩一輩子的噩夢。
據說那一天,聖山上血流成河,如今聖堂的各大教會有相當一部分高層被清空。
那位被很多教會視作是史上最惡的存在,甚至在很多民間的神話傳說中都被肆意抨擊的聖女,成為了上一代人難以忘記的痛。
等到夢醒來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這可真是有趣啊!晨曦聖女米拉·尤菲米婭啊,當年的你是早就已經預料到了神聖布裏尼亞的結局了嗎?
“浮士德!”
梅斯菲爾德大聲的喊道。
一道鬼魅的身影出現在梅斯菲爾德教皇身前。
“教皇大人。”
“叫我先生即可,我說了很多遍了。”
“好的,教皇大人。”
“你啊,可真是沒趣,對了,最近伊貝爾聯邦那邊對於我們之前行動有什麽想法嗎?”
“目前來看,反應最大的就是英基蘭斯公國的那位老獅子,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叫囂著要填平我們派遣出去的那批十字軍。”
“獅心公嗎?那可是個麻煩的人。”
浮士德遲疑了一下,輕聲過的詢問道:“可是,雖然同為半神,但是獅心公對於您來說,似然會有麻煩,但是還可以處理的吧?
畢竟您擁有那個東西,就算是半神,在麵對你的時候也要考慮一下能不能活下去。”
畢竟浮士德太清楚了,自家的這位教皇,本身就是頂尖的半神,在還擁有強大外力的情況下,想要殺死半神,對於別人來說很困難,對於他……
那真未必是什麽問題。
然而梅斯菲爾德教皇搖了搖頭說:
“不能隨便的去碰獅心公……因為他是一把鎖。”
“鎖?”
“你覺得在伊貝爾聯邦,那一群從聯邦建立開始就存活到今天的家夥裏,誰最殘暴?”
“屠戮敵人軍團,百戰百勝的獅心公?或者是動輒間坑殺了一國大軍的紫荊公?”浮士德遲疑的說道。
梅斯菲爾德教皇搖了搖頭說:
“不,你說錯了,最強的那個,才是最殘暴的那個!”
浮士德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
“你是說聯邦執政官凱撒,可是他在伊貝爾聯邦內部有口皆碑啊,就算是我們,也不能毫無理由的說人家有問題吧。”
“所以我才說了,你們太不了解凱撒了。”
梅斯菲爾德搖了搖頭說:“獅心公是一把鎖,鎖住名為凱撒的男人戰爭欲望的存在。
或者你可以說,因為將戰爭主動權中相當一部分交給了聯邦除了凱撒以外,綜合戰鬥能力最強,又擁有不錯軍事謀略能力的獅心公,這才限製了伊貝爾聯邦的鋒芒。”
浮士德搖了搖頭說:“哪裏看出限製了,現在我隻感覺伊貝爾聯邦渾身帶刺,恨不得把我們所有人都刺傷為止。”
“但是至少還可以談,而不是你們全部死亡。”
“嗯?”
“你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梅斯菲爾德教皇輕鬆的說:
“如果是伊貝爾聯邦最開始的時候,現在我們但凡表現出了一點進入他們領域的想法,沒過幾分鍾,我們的十字軍就已經被他直接出手殺乾淨了。
那個家夥可不會有和你們談判的想法,他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前進,前進,不擇手段的前進。”
梅斯菲爾德肯定的語氣讓浮士德很是遲疑:
“所以您才希望,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讓英基蘭斯公國陷入到信任危機中,從而短時間內離間兩人之間的關係。
才打算用那個向我們投誠的格蘭瑟姆侯爵來當做刀子,反複試探伊貝爾聯邦和英基蘭斯公國之間的底線?”
“我與他之間終究要有一戰的。”
梅斯菲爾德看向窗外,輕聲的說:
“我不喜歡殺戮,更不喜歡摧毀,可總有一些人仗著自己有那麽點實力就擾亂人間的秩序,擾亂神的牧場。
凱撒想要讓那些不具備天賦的普通人掌握力量也好,染指那個境界也罷,我都不在乎,但在那之前,他必須先打敗我,否則一切免談。
擾亂神的秩序者必將受到懲罰,老老實實接受,或者……讓我用武力來讓他接受。”
梅斯菲爾德的聲音冷的像一月的大雪。
…以下不計費…
每天一次,我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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乛乛
撲街日記:
我:靜電容鍵盤真好用,硬要對比的話,機械鍵盤就是敲人骨頭,筆記本就是在玩鬆鬆垮垮的小姐姐,然後靜電容就是掐臉蛋。
鹹魚:你好像變澀了?雖然不多,奇妙的比喻。不過我覺得,第一個是少女,青澀費力,第二個是熟女……
我:差遠了。機械鍵盤應該是被開發熟透了的女子,隻會讓你想到床,暴力的開發她的欲望。筆記本鍵盤就像是長相一般也不熟透的女孩,玩起來手感不對。然後靜電容……是雌小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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