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大哥剛剛不小心摔傷了,我現在帶他去治療。”
言下之意是,這件事暫時就先這麽算了。
“慢著。”
凱爾叫住了那青年人,說:“你想要帶他去哪裏?”
望著凱爾那沒有多餘感情的雙眼,那名青年忽然感覺汗毛倒豎,心中怯意狂冒,下意識的說:
“我隻是想帶他去城堡的治療室內治療一下,他肋骨好像斷了……”
“你拉著他跟上來。”凱爾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冷聲命令道。
“海洛伊絲男爵,這……”
那名管家表情越發為難,但凱爾轉過頭來,淡淡的說:
“既然他想好了想要出手,我認為我也有必要讓他‘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對我的做法有什麽意見嗎?”
那老管家隻能搖了搖頭,說:“我的意思是,如果真要動手,請看看花園。
城堡內這種事情時有發生,大公不怎麽管,隻會說‘尊嚴存在於劍鋒之上,打了就打了’,所以您說的沒錯,既然想要出手,就要做好承受出手代價的準備。”
那名管家用莫名的眼神看著凱爾,靜靜的看著他將出手的青年直接扯著,拖到了大廳之外的庭院內,沒在說什麽,反而露出讚許的表情。
這海洛伊絲男爵,有那麽一點大公的烈性了。
望著跟上來的哈裏,凱爾瞥了一眼,說:“把那鳥兒埋到庭院中吧!”
哈裏愣了一下,他還以為凱爾對那死去的鳥兒沒有一點想法,畢竟看他剛剛的表情,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樣。
恍惚中他好像明白了什麽,看一下凱爾的表情變得更加心虛了,哈裏張了張嘴,乾澀的說:
“凱爾,當年的事情,也許父親大人真的做錯了。”
如果不是處境如此艱難,或許凱爾堂弟也能成為和自己一樣誌同道合的仁善者,而不是現在,要用鐵血的作風來武裝自己。
想到這,他越發感覺自己欠了凱爾什麽。
凱爾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沒有想明白這人的腦回路。
他隻是覺得順手挖個坑,埋了就挺好。
無悲無喜,硬要說的話,更多的是對坎貝爾家兩兄弟奇葩的行為,感到一種被侮辱了的怒火。
什麽跳梁小醜都敢來我麵前蹦躂是吧?
待到哈裏將鳥兒埋好,庭院裏出現一個小小的土包時,凱爾手指微動,魔力絲線拉扯著那對他昏闕過去的青年,直接將他掛到樹上。
在這過程中,沒有人敢阻攔他的動作,哪怕是那名青年的弟弟。
而且凱爾還注意到,在看到自己哥哥被掛樹上去時,那名青年眼中還閃過了隱晦的喜色。
嘖,什麽破貴族。
無聊……
凱爾煩了,再次動了動手,在另一名青年的驚呼聲中,把他一起掛了上去。
伴隨著魅惑魔眼的淡淡光澤閃過,兩人表情呆滯,再沒有了動靜。
看著兩人被掛在樹上,像個傻子一樣,眼中露出被控製的幻光,他才覺得這口惡氣宣泄了出來。
就算是坎貝爾伯爵站到自己麵前,他也是占理的那一方。
“海洛伊絲男爵,我稍後叫人過來給他們治療。”
凱爾看了那管家一眼,微微皺眉,說:“你叫不叫人過來給他們治療,和我有什麽關係。”
然後他轉身就走進了屋裏。
那名管家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一眼凱爾的背影,轉身就朝著閣樓上走去。
這可不是單純的爭鬥,他必須要去向獅心公稟報情況。
隨後,管家快馬加鞭的找到了獅心公,單膝跪地並匯報了外邊發生的所有情況。
聽完管家的描述,正在和盧修斯聊天的獅心公讓他退下,心裏隻覺得很有意思,看向盧修斯說:
“也許你說的沒錯,可以給這小子一個機會,不介意我叫上所有人去見他一麵吧?”
盧修斯嘴角露出一個微笑,說:“可以,你的後輩們想必在天台那裏等了很久了。”
他這樣說著,心中閃過一絲笑意,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有人主動送上門來給凱爾加印象分的,獅心公這家夥的後裔還真是……
好吧,這話也不能這樣說,其實還是有幾個爭氣的。
他腦海中閃過了芙蘭卡、雷哲、以及另一名在兩國邊境中聲名鵲起的中生代獅心族人。
凱爾喲凱爾,你好好加油吧!
……
另一邊。
大廳之內,當那名管家重新回來後,略顯歉意地在凱爾身前說:
“抱歉,海洛伊絲男爵,職責在身,這件事剛剛已經和大公那邊匯報過了。”
凱爾靜靜的喝著茶,臉上並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
因為他早就知道管家會去偷偷匯報情況,並且自己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請您稍等,之後我帶您去見大公。”管家悄然退下,凱爾皺了皺眉,隻覺得城堡中的情況變得越發奇怪了。
……
而此時,閣樓之上的天台上。
獅心公站在高了平台半階的擂台處,居高臨下的望著表情有些扭曲的兩名青年。
他倆正是被凱爾吊起來的坎貝爾家安德森兄弟二人。
獅心公身後黑金色的大氅被風吹得飄動,在他身邊分別站著十六名的中年貴族和若乾小輩。
他們有人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
有人臉色不太好看。
有人表情毫無波動。
也有人像個樂子人一樣,帶著挑釁的笑容,在旁邊啃咬著蘋果。
那寬廣的擂台周邊插著上千把武器,這些武器大半來自於那些被獅心公擊敗的對手,也有來自於死去的好友。
或是嶄新、或是殘破的武器,插在擂台周邊,飽經風霜,給人一種身處戰場的錯覺。
不,那不是錯覺!
那本身就是戰場,是那位他們又敬又愛,甚至有些恐懼的家主一路走過的血腥之路的見證。
當然,最引得眾人注視的,是那個擂台旁邊兩人高的巨大骷髏腦袋,那是名為泰坦的近神生物的骸骨。
上邊插著一把巨大的長槍,正是獅心公最愛的武器,聖槍“斯塔尼索爾”!
外邊皆傳言,白骨聖誕樹是取泰坦巨人的屍骸,經過煉金合成後製成的奇觀。
但隻有那些有幸踏入到這個擂台的人,才真正明白,那不是傳言,獅心大公確實曾經將一個強大的泰坦挫骨揚灰。
每日伴隨著朝陽升起,這位強大的公國之主就會漫步在屬於他的擂台上,踩著泰坦頭骨搭建起的天梯,走上擂台,風雨無阻地開始新一天的訓練。
任何一個曾被他踩在腳下的人,都不會再引起他的興趣,因為他知道,那些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追上自己了。
而這位公國之主,此時正冷冷地看著兩名被凱爾懲戒了的青年,說道:
“我聽說你們跟海洛伊斯男爵動了手,你們覺得自己錯在了哪裏?”
兩名青年口中“哈斯哈斯”的吸著冷氣,遲疑了一下,其中被凱爾打到昏厥,剛剛才在治療法術下恢複的青年遲疑了一下,說:
“我不應該失去理性,貿然出手。”
另外一名覺得自己很無辜,莫名被牽連,直接被凱爾掛到樹上,覺得顏麵大失的青年略有不滿的說:
“是我自己沒有注意到他發起的攻擊,技不如人。”
說完之後,他遲疑了一下,補了一句,說:
“那家夥是卷宗學者,我從來沒見到過刻錄的如此精細的卷宗,在他施展神術的那瞬間,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這家夥身上應該有著教會的賜福,先祖,現在我們和神聖布裏尼亞之間關係持續惡化,像這種立場更偏向於教會的,我們還需要警惕才是。”
“嘖……”看著下邊的兩名青年這樣說,站在幾名貴族中的芙蘭卡搖頭,失望的歎了口氣。
小滑頭,通過打擊一個人的人品和立場,然後從根本上否決這個人的一切行為……
這種用在小貴族內鬥上的方法,你是怎麽敢在父親麵前來使用的?
你們倆出局了。
果不其然,獅心公冷冷的嗬斥了一句:
“小鬼們,還有你們其他人,我最後再跟你們強調一遍……如果你們還抱著這樣的想法,是無法以這樣的方式在大公的位置上活下去的。”
是的,現在在場的人全都是獅心公的後裔,無非就是遠與近而已。
無論是芙蘭卡、雷哲伯爵亦或是坎貝爾伯爵,甚至是那些妄圖爭奪繼承公國之位的人,幾乎都站在了這裏。
而沒有到來的人,不是不想,僅僅是不夠資格罷了。
獅心公有些失望,冷漠的說:“我希望你們明白,隻有強者,才有機會去跟別人講理,拳理也好,劍理或是術理也罷,強者本就是在證理的過程中誕生的。
你們私底下做的再多,也隻是個笑話,這麽多年了,你們有誰真正的拉近了和我之間的實力差距?”
當他這樣說的時候,一直以來都沉浸在鬥爭之中的後裔,好像在這一刻回過神來,一股恐懼湧上心頭。
獅心公用這種異常冷酷的語氣,給人毛骨悚然的震撼感。
確實,掌握著極端武力的獅心公,對於他們而言,與神明無異,在雙方之間力量和等級都不在一個維度的情況下,他甚至不必向著自己的後裔宣泄憤怒和咬牙切齒。
隻是站在那擂台上,踩著腳下,泰坦的白骨,高高在上的,對他們所有人進行冰冷的神聖宣判。
“至少還有著對死亡的恐懼,你們中大部分人也沒那麽的廢物。
感激吧,是你們生在了這個家族,才讓沒有天賦的你們多了一個可選擇的機會。
給我牢牢記住這樣的感覺,你們是弱者,你們若想坐上這個位置,麵對的將是和我一樣的敵人。
他們可不會像我一樣隻是嗬斥你,對於我們這樣的人而言,毀滅你,與你何乾?”
眾人呼吸一頓,隻感覺膝蓋上好像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正當他們獅心公冷酷的壓力中難以為繼的時候,他們隱約聽到兩道腳步聲緩緩朝著這邊走來。
很快,一名管家先一步走了出來,不明所以的看著現場,直接朝著獅心公說:
“大公,海洛伊斯男爵到了。”
眾人呼吸一窒,視線看向了兩人前來的方向。
“讓他進來吧。”
獅心公看了他們一眼,冷淡地說道。
“凱爾·D·海洛伊絲,安東尼的孩子,十六歲,就開創出一條能從根本上,提升英基蘭斯實力的職業成長路徑,毫無疑問,這是一位天才。
現在他站在這裏,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先去想清楚你們想要得到什麽,再去想一下,如果想要達成那個目標,你們需要做什麽。”
獅心公轉頭看向徑直走來的凱爾,問了剛剛才和坎貝爾兩兄弟問過的同一個問題,道:
“孩子,我聽說你和坎貝爾家的兩個小輩動了手,你覺得他們錯在什麽地方?”
凱爾雖然沒明白,自己沒上來之前,這個天台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也能感受到現場緊張的氛圍。
他想起了前世,有過同獅心公打過交道的玩家們對他的評價,嘴角微翹,給出了個與眾不同的答案。
他說:“我認為他們兩兄弟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實力,卻妄圖報複比他更強的人。
我向來信奉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無能者,若是想要報複,就應該再成長起來前收斂好自己的爪牙。
等到該動手的時候,再十倍奉還,百倍奉還,千倍奉還,我不會去恨別人的強大,我隻恨自己還不夠強。”
清晨的光輝落在他身上,那美麗的臉上帶著一種不似少年的殘酷殺機,看得一眾貴族眉頭狂皺。
唯有芙蘭卡,那豔麗華美的臉上露出了滿意而又殘忍的微笑。
將軍了!
獅心公聽完以後,也沉默了一會,說:
“我聽說你通關了地下城的第一階段,是嗎?有獲取到什麽世界恩賜嗎?”
凱爾點頭,張開了手,眉心的生命寶庫花紋中,蒸騰的圖騰之力混合著魔性的力量釋放了出來,那灼灼黑炎纏繞在他身上,讓周圍人臉上閃過了忌憚的神色。
獅心公思索了片刻後,嘴角勾起,大笑道:
“原來是那些圖騰的力量,早年間我們人類能夠在森精的圍剿中殺出來,曾經也依靠過祂們的力量。
不過那群家夥貪得無厭,神代的時候,就被五脈的黃金人類先祖殲滅了。
想到邊境上竟然還殘留著祂們的世界碎片,這倒是個難得的力量。”
凱爾有些好奇的看向了獅心公,問道:“這股力量很強嗎?”
“根據傳說,確實不錯,就算是那些神靈聖者降臨,隻不過是稍稍壓製了這些曾經的圖騰,然而那些家夥最終卻死於了傲慢,我們已經很多年沒聽過圖騰的消息了。”
凱爾悚然,這股力量的上限曾經竟然能與神靈的聖者之軀戰鬥嗎?
下意識的,他又問了一個有些不那麽尊敬的問題:
“大公,您與那些神降的聖者之軀比起來,誰會更強?”
聽完凱爾的問題,獅心公臉上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道:“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可沒有和那些神靈較量過。”
凱爾聽完,不覺有些後怕,看來這位獅心公內心並不畏懼所謂的神靈,不愧是那位凱撒執政官下最強的人類,傲慢的北地狂獅。
“你今後打算怎麽培養你的領地?”
凱爾思索了一下,說:“忠於公國,忠於自己,我要以絕對的強勢,將所有入侵我領地的地下城徹底擊垮。”
可這並不是獅心公想要的答案,他狂笑著指著下邊自己的後裔,說:
“你現在轉過頭去,看看他們的臉,他們每個人來到我身邊,都是這樣和我說的,這是一個誰都知道,但又沒有人願意去揭開的謊言。
明明他們在下麵相互敵對,恨不得對方當場人間蒸發,現在又來說忠於公國,你有沒有覺得很可笑。
小子,你為公國做出了貢獻,你的貴族申請已經有人幫你填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當之無愧的海洛伊斯男爵。
但是我對你很滿意,所以我現在給你另一個選擇。
凱爾,抬起頭來。”
凱爾聞言,抬起頭。
“現在,看著下邊所有注視著你的人,他們的每一張臉,告訴他們,你所獲得的這個爵位是好運撿來的嗎?”
這一瞬間,凱爾好像明白了什麽,強壓下因為激動而差點變色的表情,嘴角自然的勾起一絲微笑,說:
“這本就是屬於我的爵位!”
這話說完的一瞬間,周邊的貴族們表情都變得陰沉了起來。
獅心公不驚反喜,他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流淌的自己獅心血脈的人,就應該有這種把一切掌控在手中的傲慢。
“你有著獅心家族的血,為什麽沒有去繼承查爾斯的姓氏。”
聽到獅心公說出這樣的話,凱爾就更確定這是什麽情況了。
他臉上笑容不減,甚至於那笑容看起來竟洋溢著少年的天真,但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讓除了獅心公以外,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他像是開玩笑一般的告訴獅心公,說:
“我的姓氏是什麽,由我來決定,隻要我足夠強大,世人也隻會尊我為海洛伊斯家族之光。可如果忽視了本身的力量,是不是叫查爾斯,都會被人死死地踩在腳下。
從來是如此,往後亦會如此。”
“很好,我給你這個機會,從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查爾斯的後裔,你隻是海洛伊斯男爵,你是——真正的獅心分支!
回過頭去看向他們所有人,如果有一天你能踐行你的誓言,將他們所有人踩在腳下,你就是英基蘭斯公國之主。
現在告訴我,你害怕嗎?滿目望去,全是敵人。”
凱爾嘴角揚起了一個近乎是張狂的笑容,非常自信的回答道:“沒關係,家主大人,都一樣!”
聽到這,獅心公咧嘴一笑,扭過頭看向臉色變幻不定的眾人說:
“要是你們以後不想被凱爾永遠踩在腳下,就給我打起精神去掙紮去努力變強吧!這可不是鯰魚,這可是你們一不留神,就會咬死你們的巨鯊!
諸位,從現在開始,真正決定公國繼承人的時間,到來了啊!”
此消息一出,場下一片嘩然!
除了早就有所預料並且樂見其成的芙蘭卡,其他所有獅心公的後裔,都沒有想到事情來的這麽突然。
他們無法理解,不敢相信,甚至有人用憤怒的眼光看向了凱爾所在的方向。
區區一個雜種,憑什麽?
然而回應他們的,則是宛若看見獵物一般的野獸的笑容。
凱爾……想開始狩獵了!
…以下不計費…
每天一次,我要你們
的收藏、推薦票、月票、自動訂閱,統統交出來!
乛乛
撲街日記:
今天手指稍微回複了一些,但是疼痛依舊,首先感謝一下我們的新盟主【流淵z】,沒記錯應該是我們第七個盟主,感激不儘,相關加更會直接記上。
【閒聊日記】
今天在出門去領一個快遞的時候,聽見快遞小哥和快遞站的小姐姐在聊天,小哥突然說了一句“現在男孩子遊戲都快不想玩了”。
女生說了一句:“誰說的,手遊不是很多人在玩嗎?”
這時走出了一個大媽,笑著說了一句:“你們這話說的,難道你們男孩子不喜歡玩女孩子嗎?”
正準備取快遞的我愣了一下。
嘶,是車車!
【番外日記】
今天接受了影蘿莉的教導,在教導下,成功掌握了撲街女頻文級別的澀澀番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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