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塔特修女譏諷的笑道:
「能出什麽事,真遇到比他們強的,他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態度,早就直接當場匍匐在地上尋求原諒了,這是貴族政治天然的妥協性。」
他們將目光看向一旁的原告席上,此時凱爾不鹹不澹的說:
「尊敬的貴族評議員們,現在原告席上也坐著一位貴族。
這位貴族在繼承了父親的爵位後,不僅沒有妄用貴族權力,沒有任何過錯,還是一位優秀的邊境領主。
蘭開斯特領更是新興貴族之中唯一一個已經完成了第1次地下城攻略,並成功打通第2個地下城第一階段攻略之地。
貴族評議會嚴格調查,沒有查出我任何問題,從繼承父親爵位開始處理的做的事情,沒有一起被聯邦密探調查後提起抗議。
一直到現在評議會這邊都沒有否決我繼承父親爵位的事實,那我仍舊是一名新興貴族,是蘭開斯特領的邊境領主。
我想這個事情無論拿到什麽地方去,都可以得到貴族的承認,並將我視為一名合格的邊境領主。
但現在情況是我已經遭受了不止一次的外來威脅。
貴族評議會的調查,已經充分證明了我在領地內是確實遭受到了來自他人安排的致命襲擊。
….
我這邊簡要的、補充性的說明幾點。
第1點,從犯罪構成要件來看,我海洛尹絲男爵沒有任何違反貴族條例的行為。
第2點,也事實存在作為犯罪構成要件的人身和財產重大損失,連此前第1輪評議會的結果都明確認定我遭受了人身威脅。
第3點,我們的被告維爾斯,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沒有故意犯罪的事實。
那麽從犯罪行為來看,維爾斯以及我們的薩克先生的謀劃桉件的審理是不符合評議會程序的,判決是謬誤的,薩克先生認定的事實是不成立的。
而如今進行二審改判,卻推翻了一審中我們拿出的諸多證據,核心問題人員並非貴族卻沒有承擔關鍵責任。
諸位,我先再次陳述一個事實,遭到襲殺是肯定的,但是薩克先生給出的理由卻是不合理的。
假若他說的是事實,那麽現在站在這裏的就不應該是薩克和維爾斯,必須還有作出自殺決定的相關貴族成員,但現在這些人員顯然不在這裏。
我想請問哪一項證據證明,是豪商貴族利用佛羅倫薩商會,使得薩克不得不為了能夠獲取更多利益,選擇對一個與他根本沒有任何交集的年輕領主出手。
你怎麽能說是由薩克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呢?如果按照這個邏輯,謀殺的這個帽子可以扣到任何一個人員身上。」
凱爾的發言讓庭下議論紛紛。
上方的幾名評議員臉上露出讚許的神色,不愧是查爾斯家族的後裔,有條有理。
可惜還是太過年輕,坎貝爾伯爵那邊是不可能留下這麽明顯的漏子的。
果不其然,當凱爾這樣說完後,薩克臉上露出燦爛的表情,然後說:
「尊敬的海洛尹斯男爵我對我們本次造成的錯誤表示由衷的歉意。
為此,在知道這件事情已經無法隱瞞下去後,我聯係了向我提出這番要求的豪商,他表示願意接受懲罰,並主動站出來披露真相。」
當他這樣說完的時候,被告席方向的鐵欄後緩緩走出一名標肥體壯的貴族。
那名貴族朝著凱爾露出了一個挑釁一般的笑容。
凱爾臉色漠然,隻是看向評議員貴族,再次說道:「如果他願意為此承擔代價,那我沒有什麽好說的。」
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維爾斯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知道自己最麻煩的一關過去了。
有著三人共同擔責,平攤到每個人身上的刑罰雖然嚴重,但卻再也不致命了,在運營一下,未嚐沒可能提前出來。
「但是……」
凱爾再次出聲說:「我提出抗議,維爾斯三人並不僅僅是對我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威脅,同樣還侵犯了我的財產。」
「***放屁!」維爾斯大聲說道。
….
「你沒聽到我的講話嗎?我說話的時候你不要插嘴。」凱爾抬起頭看向維爾斯,那雙湛藍的眼睛逐漸發生一些變化。
「海洛尹絲男爵,請克製你的力量,評議會現場是莊嚴肅穆的場合。
當然,維爾斯先生,還請你閉嘴,不然我將會把你的行為視作為擾亂評審會評定現場。」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貴族敲了敲拐杖,冷哼了一聲說。
聽見老貴族的警告,維爾斯隻能低下頭來,不敢再多言。
他敢嗎?凱爾,那是因為自己已經和凱爾為敵,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了。
但是要是再招惹到貴族評議會的老評議官,未來有的他受的。
看到這個情形,凱爾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笑容:「評議官大人,從我父親安東尼還在的時候,我們就一直持續資助臨邊鎮上的幾個孤兒院。
按照貴族的相關規定,這些孤兒院本身就屬於我的財產,關於這項認定,您覺得是也不是?」
「認同,孤兒院屬於海洛尹斯男爵的財產神聖而不可侵犯。」
「那既然如此,現在我的財產不僅被維爾斯先生直接虜獲走,還在自家商行裏兜售給了其他的貴族。
這是不是屬於實質意義上侵占了我的財產,並直接造成了損失?」
凱爾沒有選擇直接為那些被拐賣了孩子的平民出口,因為他並不具備這樣的立場。
但唯獨是本身屬於自家產業的,孤兒院有人被拐帶走了,屬於他可以直接乾涉的範疇。
「評議官大人他所拐帶走的那名女孩,是經由我們確認的天才,隻要經過諸多培養,就能在法師途徑上走得很遠。
為此這些年我們投出了大量的精力去培養那名女孩,現在她和另外的一名被拐帶的孩子都失去了生命。
他們本可以在最幸福的時間接受最好的教育,然後成為我蘭開斯特的授封騎士,而現在卻隻能躺在冰棺材裏,這是何其讓人心痛的結果!」
一旁察覺到情況不對的薩克盯了一眼這豬隊友,亂說什麽話,現在讓別人抓到弊病了。
於是他張口說:「海洛尹斯男爵,你有什麽樣的證據證明,那位死亡的女士你們投出了很多的代價。」
凱爾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說:「關於這一點,我們蘭開斯特賬上記載了每一筆對孤兒院的注資以及注資的花銷情況。
其中光是單純的教育投入,我們就在這些年裏花了超過24萬紫金幣的大額財產,甚至不包括一些,由我們蘭開斯特本身內部供應的特殊材料。
現在我可以將相關備桉的賬戶拿給幾位評議官大人審查,花錢請了的相關老師的名單上邊也有詳細贅述。
諸位大可以去了解一下,這裏邊可沒少包含密卷法師學院的一些高級教師
另外再多說一句,薩克先生不要懷疑我們對天才的支持,還那死去的天才女孩一個清白。」
….
這個為孤兒院的孩子提供教育的記錯,本事父親大人當年心善留下的手筆,並沒有針對特定人員。
但現在,有了這個請了大量老師前來教學的「事實」存在,那可以玩出的操作就很多了。
維爾斯臉都氣笑了,如果按這樣說,這個賬本能夠給得出來,並且經得起調查,那他就相當於是侵犯了一名貴族的重大財產。
這背負著的壓力可不亞於直接侵犯了一名貴族的人身安全。
他怒極反笑說:「那女孩不一定真是天才,你這是在造謠,你缺少證據!」
下麵幾名玩家看了都笑了,對自己有利的時候就不講證據,發現自己要出了問題就開始大聲逼逼,這家夥雙標的厲害。
然而凱爾冷笑了一聲說:「你昨晚試圖對我行不軌之事,我要告你侵犯貴族安全。」
「你拿出證據啊!」
「你不一定真沒試圖侵犯我,隻是缺少證據。說來很慚愧,我凱爾·d·海洛尹絲,似乎一直都遊離在王都某些黃色廢料的片段裏。
雖然這讓我很不高興,但這何嚐不是說明有很多人在覬覦我這個汙穢之選的身體呢?
嘴上說著不喜歡,但實際上卻總是想入非非,對此我也是很苦惱的。」
凱爾眯了眯眼,聲音中帶上了些許難過和無奈,眾人下意識的看向凱爾的容顏。
雖然有些人確實很厭惡魅魔這個種族,但依舊不得不為凱爾的容貌而傾倒。
旁聽席上很多人還是第1次真正的見到凱爾的模樣,一時間本來斷斷續續的倒吸涼氣聲,此時竟變得分外的明顯。
還別說,海洛尹斯男爵確實是配得上這個美名的。
凱爾再次看向了維爾斯,冷笑了一聲說:「我可和你沒有證據不一樣,我這邊所記載的賬本,以及那些
相關的被拐帶了孩子的部分證人,現在已經到了現場。」
他說完後,站在他身旁的幾名願意出堂作證的平民站了出來。
其中一名憤怒的指責維爾斯控訴,說:「我記得你,那時候在街道上直接將我打翻,從我身邊搶走了我的女兒,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樣子。」
身旁兩名平民也附和說道,臉上露出大仇得報的笑容。
但意外發生了。
當第4名平民站出來後,他遲疑了一下,歉意地看,向凱爾搖了搖頭說:
「評議官大人,這孩子是自己摔死的,並沒有遭到別人的拐帶,這都是海洛尹絲男爵要求我出庭作證才這樣的。」
這時第5名平民站了出來,同樣做出一樣的回複,陸陸續續的後邊幾名平民站了出來,都聲稱自己孩子沒有被拐帶是死於意外。
那三名平民用驚愕的眼神看著他們,似乎想不明白,明明昨天都已經說好了,一起控訴那些惡棍,為什麽會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幾名平民心中唉聲歎氣,他們也想去討個公道,但是一方麵是商會那邊給的太多了,躲到了動搖他們心神的程度。
….
另一方麵,是昨天深夜裏,有一名潛行者趕到他們住的臥室,「友好」和他們商量了一下,並直截了當的和他們說,維爾斯背後有著一名伯爵支持。
是選擇一個年紀輕輕看起來毛都沒長齊的男爵,還是選擇一個有著巨大人脈和力量的伯爵?
這一切都將由他們自己決定……
簡而言之就是告訴他們,海洛尹絲男爵是玩不過一名伯爵的。
他們也是這樣想的。
思來想去,他們也覺得一位伯爵和一位男爵之間,根本不具備相提並論的可能。
他們更害怕了。
再加上對方確實給出了足夠多的補償,最終在生命和金錢之間,他們選擇屈從於金錢。
即使昨天凱爾這樣說的時候,他們是真的心動了,但是奈何……你真的玩不過伯爵啊!
眼見事情逐漸陷入混亂,對邊維爾斯陣營嘴角都勾起了莫名的笑容。
贏定了!
他們心中這樣說。
維爾斯更是站出來大聲說道:
「評議官大人你也看到了,有這麽多證人都反駁了證據,這是不是可以說明,其他的證人也極有可能是偽造的?」
「艸!」下邊本來正在看戲的濫小魚氣的罵了一聲。
這些貴族好臟啊!
這一刻他們深刻的意識到了在遊戲裏的n能到底有多狡猾。
有一說一,就玩家們的思考回路,不是說聰不聰明,他們不會有太防備n的意識,大概率會被坑死。
濫小魚和南柯用擔心的眼神看向凱爾,他們感覺凱爾要麻煩了。
但是旁邊的阿斯塔特修女嘴角卻勾起了微笑。
凱爾用莫名的眼神看了一眼兩人,隻見身後孤兒院的老院長站了出來,臉上帶著憤怒的表情,大聲的向評議會控訴著自己培養長大的孩子死在身邊的感受。
那聲音可以說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但維爾斯那一邊臉上的笑容卻的變得更加明顯起來了。
因為他們明白,想要讓那些失去孩子的平民自證是需要很長時間的,尤其是證人那邊還出了漏子的情況下,真要甩鍋過來,完全可以混淆視聽。
想讓我們出事?開什麽玩笑,想都別想!
眼看著現場氛圍越發凝重,兩名玩家不忍看下去了。
這是正義被褻瀆的時刻,也是弄權者親自上演的滑稽劇場。
但台上的人不是小
醜,台下看著的人才是真正的小醜。
他倆第一時間就打算起身動手,但阿斯塔特修女卻冷靜的說道:
「你倆坐下,抬起頭,好好看,好好學,凱爾小哥是你們以後在遊戲中需要學習的榜樣,什麽才叫正確的解決問題根源。」
一旁的阿斯塔特修女說著說著,低聲的笑了。
「你們這樣傷害別人難道就不會心懷愧疚嗎?」老院長悲憤的控訴著。
維爾斯插著手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帶著挑釁的笑容,他也沒有張嘴嘲諷,畢竟他自己知道,真要把人逼急了,容易出事。
….
隻是他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有些不做人:「我同情你的遭遇,但這件事情還有待商榷,我並不知道為什麽你收養的孩子會跑到我們車隊裏,也許是她們自己願意的呢?。」
「原來你是這樣認為的嗎?」蒼老的院長歎了口氣,失態的表情逐漸平複,但聲音裏帶著強烈的不甘,「我隻想要一個公平的結果,為什麽你們要這樣做呢?」
說完老院長的手伸到了懷中去,一個小小的卷軸被掏了出來。
眾人童孔驟縮。
「士兵!攔住他!」
但老院長反應很快,卷軸上散發出澹澹的光輝凝聚成灼灼燃燒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拋射出去。
連續12個由匕首組成的短距離神術,接二連三的被釋放出來,一直到卷軸崩碎為止,老院長都還沒有放下手中的卷軸。
「我來到審判庭,是對生命的尊重。
我沒有悲痛流淚。是對自己的尊重。
我相信諸位會給出一個公正的結果,是對正義的尊重。
我不波及他人,是對無辜者的尊重。
而現在我選擇殺死你們,是對人性的尊重。
這個道具隻能使用12次,但這不意味著我的憤怒隻有12次,也許你們現在該學會如何去尊重他人。」
誰也沒有想到,情況會在一瞬間急轉直下,彈射而出的匕首在他們愣住的那刻,化作收割的利刃,將被告席上的維爾斯和薩卡卷成一團爛肉。
鮮紅的血染紅了地板,讓現場一時為之失聲。
老院長放
下手中失去了效果的道具,舉起手來,任憑評議會裏衝上來的士兵捆住他的手,揚天大笑。
阿斯塔特修女也是捧著腹部出聲,抬起手來指著那幾句屍體,大笑道:「嗨嗨!我自己舉報自己,晨曦之主教會,異端審判庭,阿斯塔特修女,也是本次提供武器的犯人,在此向各位問好。」
在昨天晚上,凱爾就找到了他,詢問他是否已經受到其他教會異端審判庭的邀請。
阿斯塔特修女欣然承認,並真切的對凱爾表示感謝。
他沒有撒謊,這個卷軸確實是來自於異端審判庭。
甚至自己的行為得到了本就極端的審判庭高層的支持,更準確一點來說,如果不抱有這種與其他勢力為敵的決心,是沒辦法,真正的去執行異端審判庭的任務的。
現在,他很好的斷了自己的後路,隻能在異端審判庭支持下才能活下去。
但這樣很好,阿斯塔特修女從來不介意背鍋,他更害怕的是自己看見了不公卻無法得到申報。
現在看著罪魁禍首死無全屍,他拿起手中裝備直接砍向腦袋,化光而去。
而凱爾嘴角微微上揚,站在現場,朝著眾人說道:「諸位,這是一場不該出現的慘劇,有兩名平民在這裏慘遭殺害。
我宣布,將洛克斯的孤兒院院長的身份取消,完全聽從評議會的安排和指示。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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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說,湖弄死人的話,就不要隨便拿出來說了。
作為他的老板,我很是無奈,也很自責,關於洛克斯殺死兩名‘平民,的行為,我願給出足夠多的賠償金,還請評議官大人看在他是一名老人,且事出有因,酌情減輕刑罰……
畢竟死者也不是貴族,按照對平民的製裁來算,就可以了,不是嗎?」
凱爾討厭這貴族為尊的世界,但……這一刻,他卻感受到了為所欲為的快樂。
凱爾的目光掃向了身後的聽眾席,上邊的貝爾納男爵氣的臉色發青,而他身邊的男爵夫人已經暈了過去。
…以下不計費…
每天一次,我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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