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陳一萬上線!
好在表和琴都安好,陳一白完好無損地拍完了宣傳片,完整地走出了取景地。
經紀人拿回手機,側眼多看了他一眼,問:“有沒有考慮搞一個鋼琴?”
沒別的意思,她就是覺得有這本事平時卻不用一下,怪可惜。
陳一白沒這想法,說:“頭上還有大山沒搬走,考慮不了。”
“按你這工作強度,也就這幾年的事。”
經紀人稍微起了點好奇心,問:“你一年幾部戲,幾年時間過很快,還完債後想乾什麽?”
還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陳一白略微思考,說:“賺錢養老。”
除了賺錢還是賺錢,意料之中的回答。沒有問出什麽新鮮事,經紀人轉頭看向路邊已經變得熟悉的街道和陰沉到很難看清遠處的天,說:“快到了,你等會兒下車記得帶傘,今天可能又會下雨。”
車輛到小區門口,陳一白下車了。
今天沒什麽需要幫忙拎的行李,天看著快下雨,需要趕在下雨前回家,其他人於是沒下車,隔著車窗和他揮手。
車輛離開,他也轉身往小區走,邊走邊掏出手機。
安全回到家,他給自己的遠在外地的好鄰居發了消息後又給一直關心這邊情況的薑女士和許先生報平安。
薑女士兩人原本想帶他去家裏,結果這段時間他雖然回了A市,但有工作,經常需要出門,這邊更方便一些,住一會兒走一會兒也怪麻煩那邊,他於是沒去,變成了回到家的時候報聲平安。
回到家洗頭洗澡一條龍,換上了簡單家居服,等他再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窗外的雨已經開始下了。
現在是晚上七點多,過了平時的飯點,明天一整天都是在外麵工作吃飯,買了菜吃不完,潦草解決有被薑女士抓包的風險,隻略微思考,陳某白最終決定拿過傘出門。
要是記得沒錯,附近有一家小麵館,雖然距離有些遠,但管飽且實惠。今天還有點時間,吃完飯回來應該還能湊會兒直播時長。
他出門了,走了平時少走的路段。
今天周六,還是下雨天,少了平時下班回家的人,路上都顯得空曠不少。
小麵館還開著,過了飯點沒什麽人,他直接堂食了。
“……”
“嘩——”
門店外是雨落在地麵和樹上發出的不斷聲響,玻璃門被走進店裏的客人推開的時候聲音陡然加大,充斥耳膜。
快速解決完晚飯,新客人從身邊經過的時候,跟店老板邊吃邊嘮的陳白剛好放下筷子重新戴上帽子口罩,又是平平無奇的像是要搶劫店裏的普通客人一個。
起身推開玻璃門,他撐傘的時候順帶回頭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老板再見。”
老板去招呼新客人,笑著和他一揮手。
吃個飯的時間雨又下大了不少,再次撐著傘走進雨裏,陳某白覺得傘都變重了不少。
原路返回,趁著走在路上的時間,一手努力撐著傘,他另一隻手掏出兜裏的手機,切號陳二白,單手編輯上播通知。
精挑細選了一張晚飯的照片,瞳孔映著手機的光亮,敲下最後一個字,他剛好走到馬路邊,綠燈變紅。
過紅綠燈必遇上紅燈,一個平平無奇的臭運氣的人的日常。
眼睜睜看著車流從眼前駛過,覺得燈光怪晃眼,陳臭運氣收回視線,非常有安全意識地沒繼續看手機,瞳孔一轉,看到一側還綠著的綠化帶養眼。
好像有什麽東西。
頂上的路燈的光被綠化遮住,灌木叢靠近根部的地方偏暗,隻能依稀看出似乎是黃白的一團。
然後他就看到這黃白的一團動了下。
很輕微的一下,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不仔細看很難察覺。紅燈還在倒數幾十秒,不急,陳白於是撐著傘蹲下。
路邊的車輛經過,灌木叢底部被照亮了瞬。他這下看清楚了,看到了黃白的絨毛還有顫巍巍的耳朵。
是一隻小狗,眼睛閉著,後腿毛發泛紅,應該是有傷口。
周圍沒人,全是雨聲。
思考隻不過一秒,陳某白把手機放回兜裏,向著灌木叢底傾身伸過手。
附近寵物醫院。
大雨被隔絕在窗外,等候區裏,陳白看著醫生從房間裏走出,在第一時間起身詢問情況。
醫生邊走邊說:“小狗兩三個月大,感染了細小,已經有一段時間,救治成功的概率估摸著對半開。”
剛送來的時候小狗全身毛發泛黃,潦草得認不出品種,直到真正到燈光底下,仔細看了之後他們才發現這是品種狗,猜測應該是感染了細小,前主人不想醫治,於是遺棄了,後腿大概就是在這個期間受的傷。這種事情他們見得多了,並不意外。
細小在發病初期送來醫治,治好的概率還是很大,隻是這次感染已經有一段時間,所以概率大打折扣。
醫生也不坑蒙拐騙,在簡單說了情況之後儘職儘責道:“這邊治療需要一段時間,費用也不低,並且和剛說的一樣,不能保證一定治好,隻能說我們這邊一定會儘全力。”
沒想到出來吃個飯還帶錢包大出血,陳白眼睛一閉一睜,點頭說治。
於是醫生帶他去填資料了。
他填資料,醫生在電腦麵前打小狗病例,說:“還好今天你發現了,小狗已經有脫水症狀,要是沒有送過來,應該撐不過今天晚上。”
陳白低頭寫下名字,應了聲。
把基礎信息和知情書填上,放下筆,他把手裏的資料轉了一圈,遞還給醫生。
醫生看了一眼,笑說:“你這還跟大明星同名。”
他不認識人,但好幾個同事喜歡,要是今晚值班的是那幾個同事,那些人應該會挺高興。
碰了下有些濕潤的帽簷,陳白跟著笑了下。腦子裏還惦記著小狗的事還有剛飛出去的錢,他笑得淺,隔著口罩很難看出。
手機一掃,檢查的錢付出,他把手機放回口袋,問:“我可以去看一下它嗎?”
醫生說可以。
陳白於是去看了。
小狗檢查完後被送去了其他房間,在一張四周有圍欄的小台麵上躺著,身體下麵墊得有毛毯保持體溫,在輸液。
治療期間不能洗澡,也不能做驅蟲,所以小毛團依舊是臟兮兮的一團,毛發打綹,還有異味。
旁邊的另一個醫生剛給他處理完後腿的傷口,綁上了繃帶。
估摸著是有些痛,原本閉上的濕潤眼睛已經睜開了,向著這邊看來。身體動不了,但像是認出了他,小狗鼻子動著,往這邊聞聞嗅嗅,不知道是在辨認氣味還是在試圖記住他的味道。
睜眼也就這麽一會兒,傷口處理完,生命體征維持住,小臭小狗又睡了。
後續醫生會安排,小狗睡了也不用再留在這裏,約好了明天晚上會再來看,陳某白離開了。
直到撐著傘走進雨裏,又走到熟悉的馬路口,又是熟悉的紅燈,他終於想起了自己編輯了還沒發送的開播通知,於是往後退一步,改了原定的時間後發送了。
雖然和原定的時間相比有些晚,但還是要直播。一隻小狗榨取了相當一部分的小金庫,他需要緊急回血。
之後這幾天他都是一個早出晚歸的狀態。白天在排到滿的工作表裏抽空看已經交換了聯係方式的醫生發來的消息,時刻跟進小狗的狀況,晚上就去醫院裏多瞅兩眼。
不枉費醫生的仔細照顧和他已經花費並且還要繼續花的大四位數,小狗挺過了最危險的幾天,終於不再便血,身體開始逐漸恢複正常,對半開的治愈率終於給撥到了好的那一半。
——
經紀人最近總覺得不對勁。
回A市工作半個多月的時間,某陳姓演員看手機的時間比平時多出不少,下班之後能不久留久不久留,並且每次送人回家的時候,對方都不再像之前一樣在小區門口下車,而是精準地在一個陌生路段蹦下車,下車之後溜得飛快。
再經過一段時間的猶豫和觀察,在某一天又送人回家的路上,果不其然又聽到了人希望在陌生路段停車的話,經紀人終於問出了口:“陳一白你談戀愛了?”
每天都在發消息,每天不回家都要去其他地方,態度還怪急切,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這確實精準符合談戀愛的狀態。
“嗯,”還在低頭看醫生發來的消息,陳一白沒過腦子應了聲,後來反應過來經紀人問的什麽,一抬頭,“嗯?”
經紀人被他的一聲“嗯”嚇了一跳,他被經紀人的話嚇了一跳,兩個人都猛一抬頭。
陳一白眼睛一睜,不可思議道:“我擱哪去談那啥?”
經紀人如此這般說了。
陳一白聽著,眼尾一跳,於是做出促膝長談的姿勢,道:“說來話長。”
經紀人:“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