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四百萬到手(2 / 2)

受到的刺激稍微有點過大,導演一比劃:“你剛才不是……”

那都主動抱人了,還抱那麽久。

突然來一句朋友,即使見過大風大浪如導演,還是被他給整愣了一下。

他原本想的是沒想到在這麽一個平平無奇甚至還有點累的除夕夜,他們居然能意外目睹萬年單身穩居神壇的人戀情曝光的現場。

結果人現在告訴他隻是朋友。

“……”

瞅了眼人臉上還帶著的笑,導演覺得這個人自己應該都不信這說出的話。

行,朋友就朋友。

“你那……”他想起了什麽,說,“你和你那朋友的事傳不出去,這沒人拍照。”

傳不出去,指傳不到圈外去,圈內肯定會傳遍,甚至等不到明天,今晚應該就消息滿天飛。

圍觀的劇組人員裏從情理上講肯定有人想拍照,但周圍人多,大家都看著,照片一旦傳出去,根據角度很輕易就能找到是誰拍的,沒人冒這風險。

“看在咱已經認識挺久的份上,”導演壓低了聲音,小聲問,“能透露一下是誰不?”

主要還是這酒店窗戶的位置安排得不夠好,他們這層樓高了,看不到人的臉,從上往下看就看得到一個帽子和白外套,隻能依稀辨認出人應該挺瘦。

人就在下麵卻看不清楚,比看不到還讓人抓心撓肺地難受。

許斯年低頭喝了口水,手放進口袋碰了下餅乾包裝袋,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平穩道:“有機會再說。”

——

陳某白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回到了半山莊園。猜到好鄰居應該已經休息,但他還是習慣性報了聲平安,說已經安全抵達。

門衛確實是24小時輪班製,淩晨兩點也有人在值班室,給他開了門。

在回來的車上已經睡了一覺,進屋,回到房間,他換了身睡衣後倒頭就睡。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今天的睡眠時間總的加起來比平時還多,第二天早上起來直接精神煥發。

初一是晴天,初二的當天,醞釀了幾天沒下的雪終於在夜間落了下來。

早上一起床,落地窗外全是雪白一片。

陳白今天穿的自己的衣服,下樓照例吃過早飯後就和霍晴一起去院子裏蹲著去了。

A市每年都會下幾次雪,但都是小雪,連個小雪人都堆不起來的那種。這次還是三年來的第一場大雪,在這半山上就顯得更加明顯。

兩個創造界的大師去發揮自己的才能了。

上次下雪的時候還是在上次,霍晴雖成年但依舊喜歡玩點雪,十分之激動,結果她那親哥端著,在屋裏喝茶看書也不陪她,沒人跟她一起玩,硬生生浪費了一場雪。

但這次不一樣,這次她有二白哥。

吃完早飯渾身溫暖,她聯合自己二白哥一起搞了個下雪必堆的雪人。

雪人不圓也不方,有一種不規則的多麵體的美感。暫時不用管其他人的想法,至少兩個大師比較滿意,霍晴還特意堆在了門口,方便所有人進出的時候都能看到。

她原本還想徒手碰雪,但是手上之前不知道在哪磕碰了一下,搞出了條傷口,現在還沒愈合,不適合碰雪,隻能戴上手套進行操作。

按照流程來說,應該還有一個打雪仗環節,但隻有兩個人的雪仗未免太過令人心酸,於是這個流程被取消。

飯後張玲回樓上去喝了藥,喝完藥後也下樓來,由護工推著出了大門口,來看兩個人玩了。

帽子圍巾加外套,搭在腿上的毛毯也加厚了些,毛毯上還多了條圍巾,任何寒風都吹不到她。

等她下來的時候,雪人在門口站著,兩個大師已經開始自由創作,一人蹲一邊,陷在雪地裏捏捏捏。

霍大小姐一如既往地發動被動技能,在很認真地整點抽象東西,並且生產速度驚人,旁邊已經擺了好幾個雖然看不明白但似乎十分震撼人心的東西。

她的藝術天分在做餅乾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展現出來,現在做成這樣從某方麵來說也算是意料之內。

陳師傅屬於慢工出細活的類型,依舊在專注地捏一個雪團,雖然看不出來模樣,但能感覺是在精雕細琢什麽傑作,一頭碎發被風吹成亂毛也絲毫不動搖。

蹲在雪地裏進行最後的捏捏按按,具有工匠精神的陳師傅終於完成了自己的驚世傑作,緩緩又莊嚴地起立。

他這一站起來,坐在大門邊上的張玲這才看到他手上沒戴手套,連忙一招手。

陳師傅單手帶著自己的作品,踩在雪地上過去了。

他一站到人跟前,張姨身體略微前傾,抬手輕輕碰上他手。

很冰。手指細長,皮膚蒼白,所以被凍成粉紅色的指關節也更加明顯。張玲抬頭,道:“這麽冰,怎麽不戴手套玩?”

陳師傅一笑:“不戴手套舒服。”

張姨再看了眼他不算厚實的一身,於是拿過搭腿上的圍巾,抬起手來。

先是反應了一下,意識到什麽,陳某白配合地彎下腰。

一直露在外邊的脖頸上多了一條圍巾,不緊不鬆地圍著,瞬間溫暖不少。圍巾是條大紅色的圍巾,直到張女士做好最後調整,他一笑:“謝謝姨。”

他天生偏白,一張臉在紅圍巾的映襯下白得更明顯了些,鼻尖被凍得略微泛紅,笑得眉眼彎彎,一雙淺色瞳孔像是直接透進人心裏。

張玲也笑,眉眼舒展開來。

圍巾戴好,陳師傅就地展示自己的澆築了將近整整十分鐘的心血的作品,還自己手動給作品轉向,人工進行全方位展示。

於是旁邊的護工還有管家和雇傭順帶都看了過來,仔細觀察。

“這是烏龜?”

張女士還沒做評價,樓上先傳來聲音。

是唯一一個沒出門的霍總,站在二樓陽台欄杆邊,手上端著水杯,垂眼向著這邊看來。和他們全副武裝不同,他就穿著身簡單家居服,看上去輕鬆不少。

“沒禮貌,”陳師傅眼睛一睜,把手裏作品舉高好讓人看清楚,說,“這是狗!”

準確地來說是薩摩耶,為了表現出毛茸的絨毛,還廢了他一些功夫。

“……”

他這一聲出來,張女士連帶著管家等所有人都安靜了一下。

她們無論再怎麽看,也很難從那四仰八叉的形狀裏看出小狗的模樣。

有的師傅,雖然捏餅乾還算在行,但是從事實上來說似乎不太能駕馭雪團。

在場唯一能理解他的隻有霍晴,她猛一點頭,道:“我懂!”

她說:“為了表現出毛茸茸的絨毛,你肯定廢了不少精力。”

十分正確。陳師傅認同一點頭,轉回頭看向自己阿姨,問:“張姨覺得呢?”

“……”

再次看了眼麵前的很明顯是烏龜類似物的東西,張女士眼睛一閉一睜,說:“小狗很好看。”

“?”

邊上的護工和管家瞬間投來視線。

張女士避開他們的視線。

問完阿姨還不夠,陳師傅又把視線轉向了管家,問:“王叔呢?”

突然被點,管家:“……”

對上人視線,管家王叔簡短道:“好看。”

得到了雙份肯定,陳師傅滿意點頭,感謝兩位的誇讚,之後一抬頭,對靠二樓陽台上的財神道:“看吧。”

有阿姨在身邊,不怕被扣工資,他連說話都硬氣了不少。

霍川低頭看向張女士和王管家。說了違心話,張女士選擇裝作沒看見,王管家移開視線。

目睹了一切的護工和雇傭選擇保持沉默。

成功為自己技術正名,沒有再多停留,陳師傅又轉身走向雪地,動工去給自己的薩摩耶捏一隻好朋狗。

經過一上午的勞動,陳師傅和霍大師的勞動成果在雪人邊上的地麵擺了一排,一堆抽象物裏湊了兩個挨一起的王八。

陳某白和不規則多麵體雪人拍了張合照,熟練地架起了自己的剪刀手。

上午一起在院子裏玩雪,午飯之後,打工時間即將結束的陳師傅回房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做好下班準備。這段時間下來已經習慣有人在的張姨這才意識到,這已經是對方來玩的這幾天的最後一天。

人之後還有工作,留是留不下,張姨隻能在走前多囑咐了幾句,和另一位薑女士說的差不多,都是說記得按時吃飯,不要太晚睡。

陳白連連點頭。

把暫時能想到的囑咐的話說完,張阿姨想到了什麽,又說:“什麽老板,居然要人在大過年的時候上班。”

陳某白習慣性點著的頭差點又點了下去,好在剎車剎得及時,視線轉向站一側的霍老板。

讓人大過年的時候上班的霍老板同樣看了過來。

陳師傅於是輕咳一聲,說:“可能老板也有老板的考慮。”

張女士說他要多為自己考慮,不要優先為老板考慮。

“……”

天生微笑唇再現人世,某白沒再看老板,笑著說了聲好。

晚上可能又要下雪,下雪的時候視野不好,路況也不好,收拾好東西,他下午就告辭離開。

上午還在蹲著玩雪的地麵已經清掃出來,清理出一條可以讓車輛通過的道路。司機把車開到了門口,停穩後打開車門。

張玲坐在輪椅上由護工推著到大門前,看著人上了車。車門關上,坐後座的人轉頭看向這邊,脖子上還戴著上午的紅色針織圍巾,笑著揮揮手。

車開走了,在地麵上留下兩道車轍,再駛出莊園大門。

車輛發動的聲音消失,連一貫的耳邊的說話聲也消失了,世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直到再也看不到車影,張玲收回視線,看了眼門前幾個小雪堆裏的兩個王八,對旁邊管家說:“你說他這回去一忙工作,能照顧好自己嗎。”

她垂下眼,嘆了口氣,說:“要真是一家人就好了。”

作者有話說:

張阿姨:天殺的,這根本就是我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