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遺憾那個時候的他太臭屁,到最後也沒能陪人好好聊聊,現在想聊也沒機會了。
他臉上淡笑著,不帶其他情緒,眼睛清透,像隻是在單純陳述事實。
霍川收回視線,應了聲。
車輛駛上熟悉地段,他按導航停路邊。坐副駕上的人解開安全帶直接蹦下車,關上車門後站窗外揮揮手。
人應該是有什麽急事,沒有在路邊多留,揮了兩下手後就轉身小跑著進了小區。
看著人影消失,霍川收回視線,調轉車頭往回走。
有急事的人實際上沒什麽事。
他隻是想快一點回去和好鄰居一起吃飯。
雖然原因不明,總之好學的老許同誌最近已經開始學做飯,雖然能力和許浪許弟弟不相上下,但也算小有成果。
比如能安全做出香噴噴大米飯。
在當晚吃到大米飯,雖然沒覺出什麽味,但他還是很給麵子地豎起了大拇指,主打一個情緒價值。
已經和水友約好了晚上直播,時間不早,他吃了飯,一起洗完碗後就提出離開。
從廚房到玄關,陳一白抬手重新戴上自己帽子,戴到一半時像是想起什麽,說:“你是不是還沒感受過我的新毛。”
他摘下戴一半的帽子,問:“要不要試試?”
“……”
他問得太過自然,問得老許同誌愣了下,之後才反應過來。
再垂眼看過去的時候,站門口的人依舊抬著眼睛看他,再問了一遍。
短暫安靜後,許斯年抬起手,手上冷灰腕表在光下一閃。
——然後在他手碰上細軟白發的前一刻,白毛笑了下。
就那麽瞬間,原本安靜站著的人火速一動,迅速從他手底下鑽過,往前一湊,再一個起跳。
靠著一連串假動作,陳某白一手撐著好鄰居肩,趁人不備成功碰上人頭發,在短時間內進行暴風狂薅。
動作很快速,手法很狂野。
原來目的在這。
身上傳來不輕不重的重量,許斯年被帶著往後退了半步,靠在玄關櫃子上,在第一時間收回手穩住身上人的身形,避免其掉下去。
陳一白十分相信自己能一拳打十個自己的老許同誌的臂力,這邊在穩重心,他還在暴風狂薅,順帶發出了簡短評價:“有點硬,不確定,再試試。”
老許同誌讓他試了。
然後他終於薅了個夠,拍拍人肩,被穩穩放下,輕鬆落地。
重新落到地麵上,他抬頭多看了兩眼自己的努力成果,十分喜歡,並拍照留念。
靠自己本事薅到了大影帝頭發,陳一白舒服了,拍照留念完後把手機重新揣回兜裏,這才真正戴上帽子。
帽子戴好,他揮揮手說了再見,三兩步跑著去按了電梯。
薅完就跑,動作很快,留下好鄰居站在門口看著他離開。
電梯下行,在下一層停下,之後徹底沒了動靜。
“……”
許斯年站在門口,低頭安靜看向自己的手。
陳白迅速回到自己家了,回家後打開電腦,繼續開啟平平無奇的直播。
往電腦麵前一坐,他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麽,但又不太清楚,於是沒再想,聯係小夥伴連麥。
今天原本應該是平平無奇的賺了一點小錢的一天,直到下播的時候手機上彈了一條消息。
是一條動賬消息。
準確地來說是一條進賬消息,顯示他卡了進賬200000元整,彙款賬戶是財神之前的賬戶。
這是他今天下午陪張姨陪了一下午的酬謝,也可以說是感謝費。
陳白倒不是為了得這筆錢才去醫院看望人。
但既然財神都已經打到卡上,打回去甚至還需要多費手續費,不收白不收,他於是選擇收下。
淩晨兩點收獲20萬,精神都好不少。暫時放下手機去洗漱,他再換了身睡衣往床上一倒,腦袋靠枕頭上,靠舒服了,這才重新拿起手機。
算算時間,他已經來到這裏不少時間,好像金幣也算是賺了一些,各個渠道的工資分開發,每張卡裏都有些錢,一直沒有時間,或者說沒怎麽想起過,還來沒彙總過一次。
大腦還精神著,剛好有時間,他翻了個身,開始挨個看自己的銀行卡,試圖看距離自己的三百萬小目標還有多少。
小金庫的大頭是財神這邊的這張卡和陳一白這邊的卡,陳二白這邊也有,還包括上次比賽的獎金,從數量上看還算可觀。
陳一白這邊代言簽下來,代言費應該也挺可觀,隻是是挺久之後的事,距離真正到賬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手機切小屏,主屏是銀行卡的餘額界麵,小屏是計算器,他一張張卡挨個算。
每一分錢都不放過,他從錢少的卡開始算,就算是小數點的後兩位也要加入計算器。
前麵的卡都是從幾十元到幾百元不等,有張有幾千元接近一萬的,他思考了一會兒,想起是開鎖換鎖賺的錢。
小額的卡算完,直到算到陳二白的工資卡的時候,數額陡然上升,瞬間上到六位數,看著順眼不少。
再加上財神這邊的這張卡,餘額位數直上七位數。
看了眼計算器裏的數額,再瞅了眼陳一白卡裏的餘額,陳師傅大腦略微轉動,意識到了不對勁,整個人都坐直了些。
七位數加七位數,成功合成了三開頭的七位數。
“……”
他這下徹底清醒了,從床上坐起,再計算了一遍。
【=3025063.89】
還是一樣的結果。
三百萬還多兩萬,距離還款的最後期限還有兩個多月將近三個月。
他居然還給提前完成了任務。雖然想到頭頂還有四億大山還是會沉默一下,但至少提前完成三百萬這件事還算是件好事。
錢一還,剩下的錢剛好和剛來這裏,還沒有進醫院前差不多一致。
很難說是一朝回到解放前還是其他。
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晚上突然跨越三百萬大關,陳某白在第一時間去騷擾自己好鄰居,挑挑選選找了張自己誇自己的表情包發出。
已經這個點,好鄰居居然還在線,不明所以但也跟著誇。
自己再加上好鄰居,在深夜得到兩聲誇,白毛放下手機,安穩入睡。
代言人的事情基本敲定,但合同走程序走得慢,搞錢夥伴預估需要半個月,在之前和他見了一麵。
在公司見麻煩,遠,樓下還有其他藝人粉絲蹲點,在外麵又有風險,夥伴已經自覺主動把他住的這裏當成了商量事情的好地方,有事直接帶著事情來。
再一次被從被窩裏挖起,頂著一頭亂毛,洗漱後在沙發上坐下,他得到了兩個消息。
一個是經紀人打從一開始就在嚎的司機的事已經提上了日程,公司打算給他配車配司機,隻是事情還在準備,應該還需要一段時間。
第二個事是選劇本的事。
現在《問命》還在播出,收視率居高不下,遠超第二,期間不少製作公司遞來了劇本。
新遞來的劇本的質量暫且不論,陳一白半睜著眼睛大致看了幾眼,看到一半後眼睛睜開,思忖了下,之後試探著問:“我們這不是在漫天要價嗎?”
他們漫天要價,主要這些人還真認這個價,一個比一個往高了報。
經紀人一拍他頭,說:“你值這個價。”
找一個自帶商業價值的演員從本質上來說已經不隻是想找一個能用的演員進組,而是進行一場投資。而投資就是要舍得錢,想要背後的商業價值就要花錢買。
她給製片透的價還是看在這人名氣升太快,粉絲多但作品不多,客觀具有一定風險性的份上沒有往高了報,橫向對比已經算是很合理的價。
或許應該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這個人對自己的定位一直不太清晰,說不準還在把自己當新人看。
還在把自己當新人看的陳一白於是繼續往下看劇本。
一共六個劇本,最底下一個最薄,就幾張紙,但報價卻很突出,打從看到的第一眼就透著股財大氣粗的豪邁感。
經紀人已經學會了給自己倒水喝,在他看劇本的時候起身去接了杯水,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手上的劇本,於是說:“這是一個電影的劇本,已經找了挺久的演員,再過不久就要開機了。”
六個劇本,三個電視劇劇本,兩部綜藝,一部電影。
她說:“看你之後是想往哪方麵發展。如果是走話題明星方麵,綜藝可以考慮看看,如果是走演員方麵,個人的建議是去試試這個電影。”
兩者各有利弊,公司也在思考,最終還是看人個人的意願。
陳一白選擇看看電影劇本。
他對這方麵了解不多,隻是單純憑直覺覺得,要是選了前者,評論區的關於老婆老公的評論會比之前還要多。
他沒談戀愛的打算,也不太想犯重婚罪。
經紀人並不驚訝,算得上意料之內。端著水杯在一邊坐下,說:“這電影本子好,給你的這個角色也挺好。”
好劇本,大製作,大導演,其他已經定下的演員據說也是老演員,陣容堪稱豪華。
電影是武俠片,角色是男三,一個死了老婆的眼盲劍子。早年是江湖有名的風流劍客,出場即孑然一身,心盲眼瞎,提劍不能,自我放逐到了流亡地。
陳一白覺著這角色客觀上來說多少有點考驗自己的能力,並覺得這角色應該不會找上他。
經紀人也知道這點,說:“我問了下那邊的人,說是一個大資方推的你。你有什麽除許斯年之外的也挺有資本的朋友嗎?”
“大資方?”
把本來就單薄的幾張劇本往後翻,陳白確定一擺手:“我怎麽可能認識。”
作者有話說:
財神自動被排除在朋友之列(。)
忘記的事,指忘記了隻有被假動作騙了的老許同誌還沒摸到過白毛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