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繁花錄進組
經紀人覺得也是。
雖然這個人的交友範圍廣且離奇,但應該也沒廣到資方那。要是真認識,這人也不會不知道。
她說:“我之後再多打聽一下。”
陳一白說好。
把其他劇本放下,他多看了兩眼電影劇本。電影叫《繁花錄》,出於保密,劇本裏隻有和他這個角色有關的劇情片段。
選出來的片段不多,但他大概看出來了,演這戲很考驗身體素質和他的老胳膊老腿還有脆弱的老腰。
經紀人點了下邊上的人工手動備注的片酬。
陳一白覺得自己還年輕,還能再蹦蹦,翻完劇本又看後麵貼心地給上的備注。
備注是經紀人助理整理的時候幫忙給的,簡單直接,一目了然。
知道人剛起來沒多久腦子還空著,經紀人幫著念了下備注,說:“這份工作的優點你看到了,就是錢多。”
優點明顯,但其他需要考慮的事情也多。
這部劇從找導演開始開始算,到現在為止已經籌備了一年多,演員大部分找齊,製片已經不能再繼續等下去,開機在即,接了沒多久就得進組。
劇組實景拍攝,拍攝地選在南方,因為拍攝需要,會在各種林子裏鑽,地點估摸著也偏僻,不能像平時一樣住酒店,有個賓館就不錯。在這種地方一連待三四個月,確實有點挑戰性。
其他劇本大多是在A市附近,有要去外地的時候,但不多,至少比起這個劇組不算多。
陳一白對環境倒不挑,隻要有住的地方就好,他在考慮的是其他事情。
經紀人多瞅了兩眼他,湊近後再多看了幾眼,腦子裏突然就悟了,手指往樓上指了下,問這個無可救藥的朋友腦:“舍不得你的許斯年?”
無可救藥的朋友腦沉重一點頭,直接承認了。
經紀人閉眼再睜開,睜著一雙無神眼睛建議道:“不然把你朋友打包帶上?”
朋友腦還真認真思考了一下,之後嚴謹道:“他把我打包了差不多。”
大影帝的時間寶貴,他付不起買人時間的錢。
“……”
這個人還真考慮了一下把人帶上的可行性,經紀人一拍人頭,試圖把這人腦子拍清醒些。
她沒把人拍清醒,反倒讓人提前陷進了即將和朋友分別的淡淡的悲戚裏。
經紀人:“……”
夠了,無可救藥的朋友腦。
暫時跳過朋友腦的事,總之劇本的事就這麽定下。
被挖起來的人回去補覺,經紀人這邊事情結束了還要回公司開會,麻溜起身離開了,離開前還記得把杯子洗了放回原位。
陳一白說是回房間補覺,但實際上已經起床,也洗漱了,沒有回去繼續睡的打算,給自己搞了杯黑咖往電腦前一坐。
剛才全想著好鄰居的事去了,冷靜下來後再仔細一思考,他終於想起自己好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比如他的餐廳打工計劃,比如他的直播時長。
餐廳打工的事已經在交接,等到餐廳找到下一個彈鋼琴的人他就能下班,應該需要不了太久。
主要是他的直播計劃。三四個月的時間,外省,有可能住賓館。賓館的隔音他曾經親身體驗過,知道不能報太大期望。
那就意味著三四個月不能直播。
直播平台這邊雖然不太好說但也不是不行,三四個月不直播也就代表著三四個月沒工資,沒有完成的直播時長順延,在合同期限後邊加三四個月就好。
直播間水友這邊也得抽空說明。
事情好像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這次的劇組的合同走得意外的快,這邊剛確定下,之後和EV的合同前後腳走完流程。
時間趕是真趕,這個月定下合同,下個月就進組,剛好給他留了個拍EV宣傳照和一個線下簽約會的時間。
一個月裏看上去事少,實際上完整的劇本已經發來,厚厚一疊,跟之前那幾張單薄的紙形成鮮明對比。
白天記跟像是想跟刑法比厚度的劇本,晚上在線直播,每天的生活充實到爆,陳某白全靠黑咖續命。
在前往劇組的前一天,準備放大招的陳二白終於暫時放下劇本,一反常態早早上播。
沒有過經驗教訓的新粉絲還在歡呼雀躍說食堂提前放飯,老粉已經提高了警覺。
雖然這段時間的陳二白兢兢業業經常上播,就差幾天湊滿勤,但他們還是記得上次這個人一反常態加播之後就是直播時間不穩並時長砍半。
【二白你小汁,是不是又在憋啥壞水!!】
【一邊看一邊戰戰兢兢,總覺得好景不長】
【二白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犯啥事了!】
陳二白沒犯啥事,隻是單純有事情要交代。
有事情交代,但也沒放在開頭說,從下午播到晚上,覺著時間差不多,他淺淺喝了口水潤嗓。
【開始了,二白開始戰術喝水了(悲)】
【他一潤嗓子我就猜到他要說什麽了】
【提前流下寬麵條淚】
果然,嗓子一潤好,有的人就開始試圖發聲了,首先淺淺道:“朋友們,有件事情需要說一下。”
前一句話隻是一句醞釀,他之後進入正題,言簡意賅:“之後三四個月應該都很少上播。”
直播間觀眾:“……”
觀眾:“?”
【好小汁!你是怎麽把三四個月說得和三四天一樣輕鬆的!】
【事到如今實不相瞞,我每天聽二白的說話的聲音入睡的嗚嗚嗚!沒有你我怎麽睡!!】
【一個大學生緩緩失去了夢想】
【第一反應是輕舟怎麽辦,這位哥又要開始單打獨鬥的生活了(悲)】
【怎麽這麽久!二白你不會被什麽奇怪的什麽組織騙去深山裏了吧!】
“確實有可能是深山,”陳白掃了眼彈幕,說,“但是是去打工,組織也是正經組織。”
他越說組織的正經性,直播間的水友越擔心。畢竟被騙的人從來不會以為自己被騙了。
說來說去哭鬨半天,他們其實就是不想接受三四個月的無二白日。
【遊戲都不重要了嗚嗚嗚,就是喜歡聽二白說話】
【啪的一下,我的快樂,無了嗚嗚嗚】
【真的一點都不能播嗎嗚嗚嗚】
彈幕爆改火車站,全是“嗚嗚嗚”,陳白瞅著不斷跳動的彈幕,眼睛有點跟不太上,於是隻能挑著看清楚了的幾條回複,說:“要是需要,有時間也可以播。”
他說:“隻是條件有限,應該僅限聊天,沒有遊戲。”
出乎意料的,電腦屏幕瞬間跳出一連串禮物提示,彈幕大片的好好好,說一定要記得提前發上播通知。
“……?”
陳二白終於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直播間裏邊居然藏著這麽多不看遊戲單純喜歡嘮嗑的人。
事情說完且就這麽定下,他再戰術喝了口水,瞅了眼還在不停跳的彈幕,準備下播的手停住,說:“那今天再玩兩把。”
再玩兩把,指直接玩到了將近淩晨三點。
關掉電腦的時候已經是夜深人靜,洗漱完後往床上一躺,在沾上枕頭睡著前,陳某白憑著最後的毅力給好鄰居發了條消息,之後終於安穩閉眼。
一夜無夢,睡得深沉。
第二天是陰天,估摸著要下雨,陰雲籠罩著,到白天後依舊跟還在晚上一樣,城市路燈開著。
經紀人和助理來接人的時候接近中午,終於進到樓裏後熟練坐上電梯。
到樓層後經紀人敲門,敲完門往後一站,熟練等待。
結果敲門後不久就有微弱腳步聲從門內傳來,且越來越近,響應速度打敗99%的平時的陳一白。
“哢——”
大門傳來一聲響,之後被人打開。
經紀人和助理一抬眼,沒看到預料中的人影,反倒是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是許斯年,長得高,穿著身家居服,手上還搭著件像是衣服的東西,少了那麽點壓迫感,側過身讓她們進屋。
雖然不太清楚情況但總之先進了房間。經紀人進屋後看了一圈,隻看到了客廳裏很顯然還在收拾的行李,沒瞅見眼熟的人影。
許斯年讓她們先在沙發上坐下,說:“他昨天熬了夜,還在睡。”
聲音有些低,像是怕驚動了什麽。
人還在睡,但行李已經在收拾。
“……”
經紀人和助理這下知道為什麽他開門的時候手上搭著件衣服了。
在客廳沙發坐著,他們眼瞅著人把衣服疊好放已經裝了大半的行李箱裏,又眼瞅著人進了主臥房間打開衣櫃,開始找其他需要打包的衣服。
“……”
很難說,就,心情複雜到很難說。
他們提前了一段時間來就是想著還在睡的人應該還沒收拾好行李,想來搭把手,現在一看,好像完全用不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