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有一個朋友
混子手上拿著籃球,幾個二班高中生瞬間在對麵組成人牆,攔截去路。
左右瞅了兩眼,陳白向著側邊傳球,人牆迅速向著一側移動,擋在了接球的好隊友前。
——但不是,有的人根本沒想傳球。
把球從右手傳到了自己左手,趁著前麵出現一個空缺,混子突破人牆防守,直直對上在後防守的學習搭子。
像是沒想到球會在他手上,學習搭子愣了下。
就這麽一點愣神的時間,他已經一個後撤步順帶轉身運球繞過其他防守的人。
直到他越來越靠近球框,其他人這才意識到他的目的不在傳球,完全是衝著進球去的。
但是等到他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想要迅速回防,一班其他人及時擋住退路。
手上戴著護腕的人貼著學習搭子身邊起跳扣籃,球進籃筐。
衣擺揚起,破空聲響起。
一愣神,周淨隻感受到身邊有人經過,帶起了一陣風,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一轉頭,看到的就是剛好輕巧落地的人和球。
落地的人隨手擦了把汗,一雙眼睛透著光,衝他一笑:“你們好像輸了。”
……很難想這個是前不久剛說不太會打球的人。
場上安靜了下,之後是一班的同學率先反應過來,圍住了自己這位進球的編外人員,大聲誇誇。
進球的混子站在一堆高中生裏笑著,真就毫無違和感。
周淨:“……”
周淨今天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抹臉。
這邊熱鬨著,預備鈴響了。
一堆高中生玩得過癮,打算再來一局。
混子白友情提示:“好像該上課了。”
高中生一揮手,表示還能茍,說:“下節自習,隻要主任不來就好,你們要去上課嗎?”
“我們倒是不用上課。”
陳白側眼看向一邊,問:“你們主任是個地中海嗎?”
高中生點頭:“一個標準的地中海。”
陳某白道:“那他已經來了。”
高中生:“……”
高中生:“?”
一群高中生轉頭看過去,一眼看到了一顆在陰天裏也泛著光的頭。
地中海順著操場走來,目光直直鎖定這邊,一雙厚厚鏡片後的眼睛銳利無比,他們想逃也已經來不及。
在地中海靠近的時候,混子帶著自己搭子悄悄脫離人民群眾,抱著球站在一邊。
“……”
短短時間,教導主任到,兩個班的男生排排站,躲也躲不掉,於是隻能原地挨訓。
眼瞅著教導主任訓完人,陳某白趁機帶著自己的學習搭子打過招呼,順手撈過掛在一邊的校服外套,告辭離開。
教導主任看了眼他們身上的沒有校徽的校服,意識到什麽,於是同樣打了招呼,順帶讓開位置讓人離開。
“?”
還沒見過這麽好說話的教導主任,一群高中生睜著眼,眼睜睜瞅著兩個人離開了。
其中一個人走到一半,還記得轉頭對他們揮揮手,無聲說再見。
兩個人沒往教學樓的方向走,順著操場往舊教學樓的位置走了。
“……”
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以及教導主任在場的情況下還敢往那邊走。
一群高中生沉默地看著兩道背影,終於意識到什麽,眼睛一睜。
心裏有了猜測,再仔細看去的時候,他們這才注意到兩個人身上的校服從衣服到長褲,都和他們有細微的差別。
……好家夥!
教導主任訓完話,一群人擠擠挨挨,終於能夠離開。
“我說剛才那兩個人怎麽看著那麽好看……你們有誰認識嗎,我完全不關注電視劇這些。”
“我也隻知道打球賽的,張哥呢,我記得你不是追星?”
“我那追的女明星!等回教室問問同……”
一群人邊走邊說,教導主任站原地抄起衣袖一喊:“還在講什麽,快回去上課!”
一堆高中生於是沒敢再說,快速溜回教室。
這邊回教室,另外兩個人也重新回到了舊教學樓底下。
女主和男三果然還在互飆演技,據助理透露,NG次數接近十位數,導演已經處在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狀態。
沒有在這個時候去打擾,陳某白把道具籃球又放回了教室原位,給道具組吱了一聲。
兩個人重新在自己小馬紮上坐下,周淨轉頭看向身邊人,問:“之後還練嗎?”
陳二白擺手,說在正式開拍前先不練了。
周淨一點頭,覺得也是。
這個人雖然會問出投籃怎麽投的問題,但實際上打挺好,對拍攝來說完全夠用。
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麽,陳白直著腰一擺手,說:“倒不是因為這個。”
他指了下自己的腰,擠出一個笑來:“哈哈,我的腰好像哪裏扯到了。”
人果然不能太勉強,尤其在久坐和長時間工作後。
“……”
周淨去找助理要止痛貼去了。
這下兩方經紀人和助理都知道這個人腰痛了。
好在有的人的腰痛隻是暫時的,上戲之前又恢複正常。
晚上下班早,學生開始上晚自習,他們散夥。
在上回酒店的車前,導演對陳白招招手,叫人去一邊說話。一邊的周淨側目。
兩個人去邊上聊得不算久,蹲路邊簡單來回聊了幾句後就起身,重新回到大部隊。
等到導演兩三步上了前麵的車,周淨轉頭看向重新回到身邊的人,問:“導演和你說了什麽?”
陳白說:“說明天有場戲需要準備一下。”
他一直收著情緒拍戲,搭子能看出,導演也看出來了,之前一直沒提是因為覺得從成片上看還好,稱得上是不錯。
這次提了下是因為明天有一場徐一帆被以往的朋友堵在學校附近巷子的戲。
這場戲有徐一帆的情緒無聲爆發,按照以往的壓著情緒的做法,這條戲應該不那麽好過。
他轉頭笑了下,說:“我回去再想想,今天就不一起學了。”
周淨看了眼他,說好。
或許是源於一種莫名的類似信任的情緒,這個人態度坦然,他也並不多擔心,總覺得到時候事情一定會能解決。
一起上車,回酒店,再分開。
陳白從酒店離開後就徑直回了家。
回房間洗澡,換上自己的39.9,他沒開電腦,拿過劇本和筆記本放客廳桌上,直接坐地毯上,關燈打開電視。
好房東在交房的時候順帶說過,說家裏電視開了視頻會員,到年底截止,有需要可以隨意用。
他用了,剛好可以用來看電影版的《青春紀行》。電影他在之前已經看過幾遍,前前後後加起來,這次應該是第五遍。
一個電影兩個多小時,加上暫停的時間,時長直逼三小時。中途陳某白去泡了黑咖,不多,就幾口的量,算是醒醒神。
捧著水杯,抬眼看向屏幕上的演員,他慢慢向後靠,把剛才的畫麵又倒回去。
“……”
夜風順著半開的落地窗吹進,城市燈光逐漸暗下。
把手裏捧著的已經空了的水杯放下,暫停電影,陳白時隔幾小時再拿過手機一看,發現時間已經過了淩晨。
往背後沙發上一靠,在繼續看電影和看劇本間,他選擇拿起手機給樓上的好鄰居發垃圾消息。
【[左勾拳.jpg]】
【[右勾拳.jpg]】
進行完電子打拳,淺淺呼出一口氣,騷擾完好鄰居的人剛準備放下手機,結果手上一抖,手機熄掉的屏幕又亮起。
他整個人靠在沙發上,轉頭看了眼。
世界無敵第一炫酷好鄰居:
【怎麽了?】
陳某白舉起手,抬手打字。
“……”
兩分鐘後,玄關大門被敲響。
坐客廳裏的人起身,沒穿拖鞋,直接去開門。大門打開,好鄰居站在門口,低頭看他。
陳白側身讓人進屋,問:“老許同誌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
按照這個人平時的作息來看,到這個點的時候應該已經睡了挺久,沒想到現在發的消息還能得到回應。
老許同誌進屋,自覺帶上大門,看了眼沒開燈的客廳和亮著的電視屏幕,說:“在想些事。”
陳二白一點頭,轉身往客廳走,說:“那挺巧。”
許斯年跟在後麵,低頭借著電視的光看到了直接踩在地板上的腳,說:“地上冷,下次記得穿拖鞋,我在外麵不會走。”
陳白往地毯上一坐,隨意一點頭,拍拍身邊位置。
他有沙發不坐,就愛坐點地毯。
許斯年一手撐著地麵,也跟著在地毯上坐下了。看了一眼暫停的電視畫麵,他問:“在想劇組的事?”
猜得很準。陳白一點頭,說:“這得從我一個朋友說起,你要聽嗎?”
好鄰居下來就是為了聽他說事,他這也就是禮貌性一問。
好鄰居果然很有耐心地一點頭。
“是這樣的,”陳某白開始醞釀,之後說,“我有一個朋友。”
他說他有個朋友,朋友和這次演的徐一帆從某些方麵有些像,這就是原因結點。
朋友出身還不錯,父親經營企業,母親鋼琴演奏家,外公書法家,奶奶是國內第一批演員,算是大部分眼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
家裏有點錢,學習能力還算是好,會彈鋼琴會寫兩個漂亮字,運動神經還行,朋友這人生十幾年都像是過的輕鬆模式,養成了個和徐一帆一樣臭屁麻煩的性格,平時最常做的就是和徐一帆一樣玩玩遊戲,打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