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籃球賽
手上沒了杯子,氣氛組組長陳二白就許99考99名一事進行鼓掌。
許99感謝他的鼓掌,麻溜帶著手機回房間去收拾自己的書包和衣服去了,連背影都透著迫不及待。
補課住宿製,和之前上課一樣上五休二,至少得帶兩件換洗衣服。
陳白眼瞅著人離開,又拿回了自己的水杯,喝了口牛奶,笑說:“弟弟現在好像很愛學習。”
好鄰居笑了聲,不置可否。
耳邊是微弱的許弟弟在房間走來走去翻翻找找的聲音,陳二白低頭,一手拿著水杯,繼續看攤腿上的劇本。
他平時劇本看兩遍就能記住,這次這幾個片段翻來覆去反複看,並且沒有繼續往下翻的打算。
最後回過頭看了一遍,他眼睛一閉一睜,做好標記後把劇本合上,直接往沙發上一靠,安詳閉眼。
旁邊的人低頭看向他,問:“記不住劇本?”
陳白又睜眼,眼睛直直瞅著天花板,說:“那倒不是。”
記劇本隻需要靠點理解力和記憶力,並不難,這點基本的他還是能做到。
“我沒想好怎麽演。”他捧著手裏水杯,說,“徐一帆跟我高中那死樣有些像。”
從某些方麵來說甚至有些過像了。
沒繼續往下說,他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又重新坐起,仰頭把杯子裏的牛奶喝完,拿過劇本起身穿鞋,說:“我先下去了。”
許斯年跟著站起,拿過他手上的杯子,道:“我來洗就好。”
之後低頭看了眼人手上的劇本,說:“早點休息。”
陳白一擺手,說好。
等到高中生收拾好自己的書包再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客廳已經沒人,他哥在廚房洗杯子。
他於是去廚房,問:“哥,二白哥呢?”
“下去了。”
許斯年關水擦乾杯子,側眼問:“你明天什麽時候到校?”
許浪說八點,之後問:“能有機會和白哥一起出門嗎?”
許斯年簡短道:“他六點已經出門。”
那就是完全不可能,許浪嘆氣。
第二天六點,陳某白準時到了酒店。
知道他不可能有時間吃早飯,經紀人已經讓助理打包了酒店的早飯,上妝的間隙和去學校的路上可以吃兩口。
已經完全熟悉他的秉性,助理小孟不僅打包了早飯,順帶去買了黑咖。
早上全靠黑咖續命的人發出了感謝的聲音。
看著人坐椅子上一口黑咖一口豆漿,經紀人出聲簡短道:“中西結合得挺好。”
陳某白收下誇獎並再次表示黑咖是真難喝。
今天上午又照慣例是開機儀式,在酒店舉行。
陳白這次沒和之前一樣說完自己的兩句詞後就安靜吃喝。其他人說著,時不時點他一下,往他身上拋話,他原本把話筒放在一邊,後來拿起的次數多了,乾脆直接把其一直拿在手上。
記者愛問問題,但因為是劇組挑選過後邀請的媒體,問的問題都挺溫和,現場氣氛挺好。
上午的時間還算輕鬆,從中午開始就不太行。
開機儀式結束之後就是正式開工,下午兩點,太陽當空照的時候,劇組的車隊駛向學校。
這個時候學校的學生沒在教學樓,在宿舍午休。宿舍樓在學校另一端,車隊經過完全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今天的拍攝任務主要在室內,飾演班上眾同學的配角和群演沒有參加開機儀式,在他們到前已經到地方。
雙方到齊,AB兩組攝影燈光迅速就位,開始乾活。
這邊開工,另一邊的眾前一百們中午午休醒來,拖著沒睡醒且熱的身體重新回到教學樓,迅速進入教室吹空調,終於感覺重新活了回來。
坐窗邊的人轉頭隔著緊閉的窗戶往外打望,結果看到操場邊的原本已經空蕩的停車場已經停滿了車,還有輛大巴,有人從車裏進出,像是在搬什麽東西。
搬東西的人身上都穿著件馬甲,淡綠色,仔細看過去,還能看到背上的【青春紀行】幾個字。
那是劇組的工作人員。
還沒上課,原本安靜的教室瞬間熱鬨起來,一群人貼窗邊,夠著頭往下瞅。
年級前一百混在一起組了兩個臨時班,臨時同學原本不太熟,這一擠擠,瞬間就給擠熟了。
許浪也多看了兩眼。
仗著身高優勢,他不用貼窗戶上,隻要往旁邊一站就能夠過前麵的人頭看到下麵的景象。
是兩個劇組工作人員,來搬東西的,搬過東西後就快速往操場後麵走。
看上去已經開始拍了。
白哥他們應該已經到了。
預備鈴響起,走廊外邊傳來腳步聲,貼窗戶邊上的人迅速回到自己座位,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許浪也回了座位,低頭從書包裏掏出中午沒做完的試卷。在一片安靜裏,他的新同桌湊過來小聲問他:“同學下午下課一起去操場那邊看看不?”
許浪掏卷子的手一停,轉過頭來應了聲。
一下午四節課,痛快四連上。終於熬到晚飯時間,食堂黨不管不顧往食堂衝,其餘的人大多去了操場對麵的平時沒什麽人去的老教學樓,圍觀拍戲去了。
下課比別人晚兩分鐘,等到許浪和自己的同桌到現場的時候,警戒線外已經圍了不少人。
他長得高,站哪都可以看清,但是同桌身高不太夠,於是隻能往前走。
老教學樓跟之前比起來已經變了不少。
三層以下整體翻新了一遍,牆體不再像之前那麽臟黑,變成白綠色,二樓走廊加上了班級的牌子,空教室變成了高二一到五班。
站在人堆裏,周圍是刻意壓低的講話聲,許浪看了一周警戒線內,試圖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他找人的動作確實太明顯,同桌轉過頭,小聲問他:“你在找誰?”
許浪:“白……陳白。”
同桌多瞅了這個看著濃眉大眼的人一眼,小小驚訝了下。
許浪,長著張帥臉,家裏有錢,主要經常在年級大會上做檢討,不少人都單方麵認識他,並且對他的認識還停留在翻牆出去玩遊戲上。
這次在夏令營看到這個人已經夠超出認知,他們之前私下裏聊到這個人的時候,以為對方頂多大概隻會喜歡遊戲主播或者選手之類,沒想到這個看著一心隻有遊戲的人居然還有追星的愛好。
許浪沒有瞅見人,樓下除了工作人員,隻有零星幾個不認識的演員紮堆坐著,二樓隱約傳來聲音,其他人應該是在教室裏拍戲。
二樓隱隱約約的聲音很快就消失了,之後是不斷響起的桌椅挪動的聲音和說話聲,然後是淩亂腳步聲。
樓上大概是拍完了,最先走出教室的是扛著器材的工作人員,後麵是一眾群演,走在最後邊的才是幾個主演和演員。
演員出來的時候,周圍瞬間響起小小的努力壓製的呼聲,許浪看過去,終於看到了自己一直試圖在找的人。
夏天的夜晚來得遲,到現在天也亮著,陽光斜照進走廊,映亮人藍白衣角。對方轉頭在跟身邊人說話,手上的小風扇嗖嗖吹。
旁邊的人他認識,之前在看到網上的消息的時候去了解了一下,也經常聽班上同學提起,記得人叫周淨,很紅。
兩個人一起離開走廊往樓下走,身影被建築擋住,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一樓轉角。
從出教室後就一直和人嘮,沒怎麽注意外麵的情況,等到陳某白下到一樓,低頭下完最後一個台階後再一抬眼,這才看到警戒線外已經圍了幾圈的人。
學生堆裏似乎還混了老師,烏泱泱一片人,還有人在揮手,看不太出來到底是對誰在揮。
視線從人堆快速掠過,在看到其中突出的大高個後一頓,陳白暫時打住和學習搭子的談話,比了個暫停的手勢,順帶把手裏小風扇交過,說:“我離開一下。”
他說走就走,周淨手上拿著個小風扇,就這麽看著人離開。
陳某白找到了自己的助理,把什麽東西揣兜裏後一轉身,側頭看向人群中突出的大高個,在對上視線後往一個方向略微頷首。
大高個懂了他的意思,退出人群,往他指的方向走去。
他說的地方是舊教學樓背麵。這裏看不到前麵的模樣,隻有工作人員在為明天的戲兢兢業業布景,沒有人在一邊圍觀。
大高個來了,連帶著後邊還跟著個人。
隔著警戒線,陳白打了聲招呼,問:“這個點在這裏,你沒去吃飯?”
猝不及防被點了下,許浪背脊一繃緊,也沒敢扯謊,說了聲“是”。
然後他頭上就挨了下。不輕不重的一下,他也沒敢多說,隻低著頭挨拍。
頭上的力道消失,視線裏出現個手,手上拿著個橘子和小麵包。
陳二白說:“劇組和晚飯一起給的,還沒吃,剛好你拿去。”
“……”
從莫名其妙脫離人群往教學樓後邊走,又看到警戒線裏穿著身校服的人走來開始,同桌的大腦一直處在宕機狀態。
他眼瞅著兩個人打招呼,眼瞅著許浪挨打,之後又瞅著人遞過水果和小麵包。
處在宕機狀態的腦子完全喪失處理信息的能力,太多想法從腦海裏閃過,他最後剩下的想法隻有,果然不愧是能上電視的演員。
近距離看的時候更能直接感受到這張臉的衝擊力,男女通殺。
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麵前穿著身校服的人又在兜裏掏掏,掏出一個香蕉和小麵包遞來,說:“小同學也沒吃飯吧。”
聲音也很好聽。
同桌反應了半天才意識到小同學喊的是自己,一抬眼,對上看來的淺灰瞳孔,宕機的大腦終於響應了一下。他連忙接過水果小麵包,條件反射道謝,說:“謝謝……”
大腦混亂,他一時間沒想到該怎麽稱呼,於是學著許浪的叫法,說了聲謝謝白哥。
白哥說不用謝。
看著這邊收下水果小麵包,許浪問:“白哥今天還要繼續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