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你沒認出我?”聽著江源慎的困惑嗓音,清水健有些激動。
江源慎盯著他的臉觀察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難道我小時候和你約定好了,將來要一起打進甲子園?”
“......我根本不會打棒球,拜托你趕緊想起來,讓我一個人獨自尷尬真的很痛苦。”
朝空搖杏左右看了眼兩人,笑著說道:
“那時候你們兩人說好了,長大後要一起去航天局的工廠打螺絲,在電視上看著火箭帶著自己造出的螺絲升天。”
一聽到這極其沒誌向的話,江源慎就立馬想起來當年的那個男孩。
“清水健?真是好久不見。”
他看上去比以前更大,長的虎背熊腰,就像是一頭熊迷失在了班級一般。
清水健露出爽朗的笑容,堪比惠比壽。
“呐,瞧見了吧,我都說了他認識我。”他朝著周圍的學生們炫耀,似乎在隱隱約約間打了個賭。
“那我呢!那我呢!”
“還有我!我小時候和你一起打過乒乓球!”
其他學生也壯著膽子主動詢問。
船見明裡鬆了口氣,她起初擔心江源慎會無法適應新環境,沒想到這個島比她想象的還要小。
接下去她又讓江源慎繼續完成沒必要的自我介紹,畢竟還有其他不認識的學生。
當江源慎談到了地震後離開知鳥島時,全班都沉默了。
大地震是知鳥島人永遠磨滅不掉的回憶,幾乎每一個家庭,都或多或少的失去了親人。
那時離開知鳥島的原因無非兩個,親人去世,沒發展前景。
老師和學生們沒人詢問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又要從東京那個大都市回來。
這是專屬於知鳥島島民們的心照不宣。
◇
“話說回來,我一直沒有你的聯係方式,你在東京都做什麼呢?”
下課,朝空搖杏立馬被一堆女生圍起來,清水健像是故意的一樣,拉著江源慎走出教室。
“還是一如既往的過生活,沒什麼特彆的。”
“有和女生交往嗎?”
“還沒有。”
“......不是吧,其實我覺得,你用這張臉去玩玩戀愛喜劇也是一種選擇。”
“這是什麼意思?”
“你長的這麼好看,學習又好,體育也好,難道不應該去找住在你心裡的那個小女孩嗎?”
“可是我的心裡沒有小女孩。”
“你有,每個人的心裡都住著一個小女孩,比如我就有。”
“什麼小女孩?”
“胸部很大的小女孩!有著大歐派!能把我的臉全部蓋住的那種!我最喜歡大胸了!”
“......你現在的誌向還是打螺絲嗎?”
“......不是。”
兩人還沒走出幾步,就聽見了隔壁班傳出尖銳的聲音。
“你是不是太得寸進尺了?”
走廊上的學生都將目光投向二年C班。
江源慎停下腳步,往裡望去。
一名將頭發燙成明亮茶色鮑伯的少女臉色鐵青,校裙被她穿成超短裙,指頭塗著如大海星辰般閃亮的指甲油。
“我沒什麼好說的。”
回應她的聲音,宛如日積月累的結晶果熟蒂落般,落在眾人的耳膜中。
光是聽到這種聲音,內心就有一種宛如海底珍珠般的情感在緩緩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