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朋友,他有兩個女性朋友都長的很漂亮,可她們互不對頭,請問有什麼辦法讓她們關係變好?」
「回答一: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回答二:如果你是個帥哥總會有辦法的,帥哥是懂得調節女友們的關係的。」
「回答三:就憑你求助社交網站就知道她們不可能了。」
「回答四:今天超市有個一折的和牛卷,沒搶到太可惜了!」
「回答五:我連宇宙是如何形成的都還沒解決,還幫你解決女朋友們的關係?」
「回答六:你裝你嗎呢啊?」
江源慎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評論,忍不住苦笑。
電車外,天空如同泳池內的池水,逶迤的白雲是浴池內膨脹的泡沫。
他給朝空搖杏發消息。
「我給你帶早飯?」
「不了,我吃過了。」
緊接著,朝空搖杏又發了一個比耶的兔子表情包。
「中午的便當呢?」
「我準備去吃學校的食堂」
「行。」
因為期中考下周就要開始了,朝空搖杏也不想太過打擾江源慎,便自己一個人特彆早地去學校自習。
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很想考一個好成績。
「露營我們去佐和田吧?那裡還能遊泳。」
「你成績還沒出來就選好地點了?太自信了吧?」
「小慎你是不是對我沒信心!」
腦海中似乎聽見朝空搖杏埋怨的語氣,映入眼簾的是把熊給掐死的表情包。
「行。」
「那我喊上瀧光尚子她們可以嗎?」
「行。」
「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啊?為什麼生氣?」
「因為你隻發一個字。」
「下次我多發些,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源慎兀自覺得好笑,又在後麵加了個熊跳舞的表情包。
「好呀,我感覺發表情包的話能知道雙方的心情」
「下次注意」熊獻花表情包。
手機放在手上待了幾秒,見她沒有再發來消息,江源慎把手機放回口袋。
從車站走下,炙熱的陽光從天空灑落,甚至都能聽見裸露的肌膚發出的哀嚎聲。
江源慎將裝有教科書的書包換成左肩背,加快原本慢慢悠悠的步伐,稍微縮了下肩膀。
——臨近夏天,還是不騎自行車了。
穿過熟悉的校門來到學校。
今日相安無事,隻是大部分的老師都將課堂的主要內容變成了考試和小測。
每次江源慎都能提前將卷子做完,引來同學們的一陣驚呼,留出的時間甚至都夠讓老師當堂批改。
“江源好好努力,你有實力爭奪第一。”
幾乎每個老師都發出由衷的感慨,特彆是知道他是從東京數一數二的望樹私高來的時候,更覺得有戲。
畢竟那所學校的學生,哪怕考進了個長崎大學又或者是關西之類的大學,在同學聚會時都抬不起頭來。
老師們在台上誇江源慎,似乎無形中產生了額外的壓力,旁邊的朝空搖杏便漲紅了臉,自顧自地埋頭繼續答題。
一下課,她就拿起作業本,火急火燎地跑去辦公室。
微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嘩啦嘩啦地翻動課桌上的書頁。
感覺穩了的江源慎,和已經感到無所謂的清水健去打棒球。
知鳥高中的操場是棒球社和足球社各用一半,然而現在隻有他們孤單兩人。
“江源,你喜歡朝空吧!”清水健站在投手丘上擺好架勢,腿一抬,用力地將棒球扔出。
江源慎看準時機,在好球帶上,將這一顆白色棒球擊中。
“你是她老爸嗎!”他含著一股狠勁說。
鏗鏘——!
白色的棒球騰飛在高遠而湛藍的天空中,在層層疊疊的雲彩裡,它勾勒出的白色銀河明滅可見。
在近處的教學樓裡,聽到一些女孩子的驚叫聲。
“我才不是她那個無趣老爸。”清水健的手放在額頭上,抬頭望天說,“完了,這顆棒球飛出去了。”
江源慎把棒球棍杵在地上,解開手套說:“你也覺得她的老爸很無趣?”
“豈止是無趣啊,完完全全是沒儘到父親的責任。”清水健終於將視線放在他身上說,“如果你把朝空欺負哭了,我和瀧光馬上會跑來揍你一頓喔。”
“不用你們動手,我可以自己來。”江源慎笑著敷衍了過去。
自己懂他話裡的意思,不過至少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那個時候還很遙遠。
◇
和大小姐約好,在學校附近的電車站見麵。
當黑澤憐愛來的時候,江源慎在等了。
他將背部靠在支撐頂棚的巨大石柱上,手裡拿著的是路上現榨的甘蔗汁,唇瓣含住插好的吸管。
少年的睫毛很長,肌膚在陽光下顯得單薄透明,沒有防備的耳朵就像剛煮好的湯圓一般光滑。
就連他身邊搖曳的野草,也沐浴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他的鼻梁、唇、眼睛、就連飲下汁水時喉嚨的聳動,都俊俏到不可思議。
經過女生的目光都會在他身上進行短暫的停留,甚至有人敢大膽上前要聯係方式。
黑澤憐愛望著他的頸部線條,多次以局外人的立場,目睹江源慎那張不同往日的側臉。
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母親說的一句話,那是如同從濕潤的土壤裡冒出頭的新芽——
「我明知道那些花是衝著他飛去的,可是我想橫刀奪過來,請接受我的花」
江源慎抬起頭來,發現黑澤憐愛正納悶般地看著自己。
他倏然一笑,猶如蕩漾在風中的一首歌,清涼而簡潔。
“來了?”
黑澤憐愛點點頭,邁步走了過來淡淡地開口說:“我能不能揍你一拳?”
江源慎看著她吊起的眉梢,有些錯愕地鬆開吸管。
“你在開玩笑吧?”
“我認真的。”黑澤憐愛皮笑肉不笑地說,“像打預防針一樣把手臂乖乖拿過來,我會像護士打針一樣溫柔。”
“我還是當你在開玩笑吧。”他從袋子裡取出一杯甘蔗汁說,“喝的慣這個嗎?”
“甘蔗汁太甜了。”
“太好了,我能喝兩杯。”
“我又沒說不喝?你就不能推托一下?一點禮貌都沒。”黑澤憐愛撩起劉海,以埋怨的表情瞥了他一眼。
江源慎也明白了什麼,揉了揉喉嚨,故作扭捏的說:
“黑澤同學,你覺得焦糖星冰樂更好喝?認為庶民的甘蔗汁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