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苦笑一聲把U盤捏在手心:「你還真是不愛江山愛美人。」
「咳!」王艾搖頭笑了一聲:「你說我扔下哪個?」
趙丹腰板靠在椅背上:「理智上,當然是留下哈特曼,她對你、對工作的價值更大。但將來的事兒誰說得準?也許小許畢業後很快就追了上來。」
王艾扭頭好笑的看著趙丹:「你和劉丁香還八字沒一撇呢吧?感情的事兒,沒法用理智全部駕馭。其實我不是一個很自律的人,這麼多年,我已經快扛不住了,所幸還有她們,有她們包容我的放肆和瘋狂,這總比我流連夜場、常駐三版好的多,對嗎?」
趙丹吐出口氣,搖搖頭:「我不是你,我感受不到你的壓力。」
「是啊。」王艾嘆息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也許有一天心理問題引發了生理病變,才能讓你們知道。你這麼想吧,我這個性和前段時間來我的家的大海,哦就是老孫差不多,正義感太強,脾氣又急又壞。你能想像一個高級乾部在講台上信口開河嗎?能想像他突然指著台下的一些人破口大罵嗎?我已經習慣了不吐不快,你讓我憋著,我就得憋出病。」
「所以。」王艾站起身:「不論組織給我什麼處罰,我都欣然接受。」
「你早就料到這一天了嗎?那你當初又何必入黨呢?」
王艾轉身看向趙丹:「我的共產主義信仰不是誰灌輸的,是經過我本人不斷學習、思辨、觀察、分析,多次崩解和重建後才確立的,它是科學的,不是迷信的,它不是否認事實的頑固,而是知識紮實的強大。相信我,我作為一個哲學家,已經是這個地球上對這個問題認知最深的一批人之一,沒有誰能奪走我的信仰了。我堅信英特納雄耐爾,就一定會實現!」
趙丹呆愣的望著在夕陽的紅光裡,在這片山坡上引用國際歌的青年。
王艾平息了一下雄渾波瀾的情緒才道:「作為一個共產主義者,我當然希望加入組織,和誌同道合的人一起奮鬥。同樣,身為一名正大光明的共產主義者,如果我的存在、我的作為危害了黨的事業,那麼怎麼被處理都是對的。歸根結底,我從未想過用這個身份去博取什麼,它在或不在,我依然是我。」
趙丹重重的點了下頭隨即站起:「既然你想好了,那我這就上交,對了,我會把你剛才說的也寫上去。」
王艾灑脫一笑:「好。」
趙丹轉身的一剎那又轉回來,拍著王艾的肩膀:「作為同事的話說完了,接下來是朋友的話,從今以後,我是你得崇拜者了。」
「別學我在感情上犯糊塗。」
趙丹搖頭一笑:「不會。」
片刻後,許青蓮一行人拎著一大堆東西回到家門前,王艾張開雙臂跑了出去,冷不防腳下的淑女汪汪兩聲,於是本來跑向許青蓮要接東西的王艾中途蹲下來,抱起狗就跑了,氣的許青蓮在背後直跺腳。
僻靜處,臉上掛著笑的嚴竹和趙丹站在一起:「怎麼樣?」
趙丹籲了一口氣:「男兒到死心如鐵。」</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