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不用。」王艾趕忙阻攔:「你好不容易回一趟國,好好歇歇,瞅你在倫敦時候累的那樣!你就在家裡好好和同學玩,有空再回趟遼陽啊營口啊什麼的,和你以前的同學見見麵,玩玩兒,不用擔心我。我在哪不是踢啊。在切爾西其實更好,各方麵都熟,省事兒了。」
「我知道,你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嘛,一定能解決的。」許青蓮笑道:「可是我本來就要回去了啊,家裡這邊缺了點資料,我要回學校去查。再說,五月末就回來了,玩了好幾個月,玩的沒意思了嘛。」
王艾勉強一笑,沒什麼話了,許青蓮那邊也笑了笑,「親愛的,等我哦,我想聽聽你的分析和對策。」
掛斷電話,王艾抬起頭,腳下是無比熟稔的小路,前方是寂靜而又不安的科巴姆。
另一邊,國家博物館「王艾榮譽展台」前的許青蓮,也收好電話,回頭又看了一眼陳列在玻璃罩裡的各種陳列品。除去送到地方展覽的,這裡還有去年夏天到今年夏天,王艾拿回來的六座金靴獎盃、一座銀靴獎盃和一個銅球獎盃。展台兩側則是兩幅展板,上邊是1999年亞少賽至今歷次大賽的個人相片、比賽相片、精彩進球相片、奪冠相片、領獎相片和個人介紹,以及足足十幾本的留言簿。
今天是許青蓮代表王艾應邀前來與國博協商延期展覽,所以才在閉館後依然駐留在展區,身邊還有國博的陪同人員。
去年開啟的專題展覽,國博這邊的想法完全是「蹭熱度」,四年一屆世界盃嘛,正好用這個來拉動一下國博的參觀量。可沒想到,世界盃過去了,展覽的熱度卻居高不下。這一下,問題就出現了,因為王艾最多一年能拿回來兩次,一次展覽三個月,兩次是半年,那,還有半年呢?空空如也!許多興衝衝而來的遊客就怒了:哪去了?
最好的解決辦法當然是……王艾把獎盃捐了,那國博這邊就自在多了,想怎麼展就怎麼展,想怎麼擺怎麼擺,不像現在還得和王艾商量。但王艾當初就以開玩笑的方式表示過:我不捐,別逼我啊!
人家國博也是要臉的,家大業大,你再火,人家也犯不上沒皮沒臉的找你。而且王艾就是想捐,國博還真不一定敢要。王艾把獎盃拿出來「與民同樂」就很反常規了,如果王艾再捐了,國博再要了,保準有人站出來說國博是逼捐。
人家國博好好的清貴單位,犯不上惹這麻煩。
所以眼下的想法就是延期,國博的意思是,讓王艾送展時間延長三個月,從一年變成15個月,然後先在國博展覽半年,這樣夏天冬天就接上了。
至於以後王艾不能再年底兩大獎上有所斬獲,導致仍舊出現空缺怎麼辦,那隻能到時候再說,萬一沒熱度了呢?
反正足壇的不確定性太大,隻能走到哪說到哪。
為了說服王艾的「代表」,國博特意把一年裡攢下來的十幾本的留言簿都拿了出來。許青蓮「繼承」了艾小青對亮閃閃的癡迷,就一年時間那都是「顧全大局」、「聽王艾的」,「不是她東西」等等理由勉強接受的,眼看要拿回家了抱著玩了,你還再來三個月?
本來許青蓮都想好詞了,結果王艾這個讓她心神大亂的電話來了,這下也顧不上了,隻好匆匆答應了國博的要求,出門回家。
路過家門外的十字路口,許青蓮走到路燈下,站在了一對下棋人身邊。其中一個剛剛啪的一聲摔了個過河卒,一抬眼:「丫頭?」
「叔。」許青蓮甜甜的應了聲。
王斌站起身:「不下了,有事兒。」
「誒,你這沒下完啊?」對麵大背心、大蒲扇的老頭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