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爾西的重建計劃,是一項相當複雜的事情。其中既有羅曼先生投資切爾西的根本目的,也有英國政界、英國社會、英國足壇乃至切爾西俱樂部自身各種因素的共同作用。
之前的兩年中,王艾斷斷續續的認識了一些,但尚未提高到「重建」這個層次上。王艾以為是修修補補,沒想到是要天翻地覆。
在Waitrose這家高檔超市的停車場,康絲陪著施拉普納去購物,趙丹就站在車外,而王艾則皺著眉頭一直在和馬蒂爾德通話,不時的說兩句,一直到兩人推車購物車回來,一樣樣的往後備箱搬東西,甚至最後上了車,車子開出去,上了大道,匯入車流,王艾的電話依然沒有說完。
實在是切爾西的這個計劃太複雜了,而且馬蒂爾德與何塞也非常想要得到王艾的諒解。現在畢竟已經不是兩年前,那時的王艾儘管光芒萬丈,卻仍舊是個未成年球星,在英超也沒有證明自己,而何塞當時的光芒絲毫不亞於王艾。
兩年後的今天,不說地位顛倒,起碼內外交困中的何塞,確實不想這時候和王艾鬨翻,正如馬蒂爾德所說:哪怕你們友誼不再,我也希望你們彬彬有禮的道別,而不是撕個天崩地裂。
王艾商業價值巨大,何塞同樣廣告收入豐厚,真要撕的太難看,對兩人的形象都是巨大損傷。而且馬蒂爾德很清楚的是,別看她的丈夫和別人吵架無往不利,那是別人,通過數次私下接觸,馬蒂爾德對王艾的口才和邏輯能力印象深刻。
車子在倫敦鄉間飛馳,車內一片安靜,趙丹、康絲、施拉普納都表情嚴肅,順便側耳傾聽漏出來的隻言片語,最後聽到王艾溫和的道:「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馬蒂爾德。雖然我理解何塞的想法,但我很抱歉,我仍將堅持我的目的。」
「是的是的,我是職業球員,我會用符合身份的方式去伸張我的要求。好的,再見。」
王艾晃了晃頭,掛斷了發燙的電話,微微嘆口氣,靠在椅背上。
康絲緊張的看著她的僱主,忍不住用手臂輕輕碰了碰,她的僱主轉頭看向她,溫和而略顯疲憊的笑了笑,還揉了揉她的頭。
「克勞斯。」王艾看向施拉普納:「我覺得我搞清了何塞的想法。很複雜,也很簡單。他承受了巨大壓力,要求改變切爾西的打法和球風,但他本人對這種改變很不看好,所以,他要給自己留下一張底牌。」
施拉普納回頭瞪大眼睛,還推了推眼鏡。
「是的,克勞斯。」王艾苦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就是何塞挑選的底牌。」
說完,王艾一連串的苦笑,車廂裡漸漸響起了低低的笑聲。
大家都懂了,正是因為王艾在過去兩年乃至更長的時間裡所表現出來的強大攻擊力、不挑選對手的攻擊力,使得他對此時的何塞格外重要。改造順利,也需要勝利;改造不順利,更需要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