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艾是中國的慈善名人,也是頭一個以慈善活動而知名的體育界人士、足球明星。雖然中國搞慈善、奉獻社會的、默默無聞做好事的人有都是,許多人的故事比王艾的感人的多,比如剛剛去世不久的白方禮,比如已經纏綿病榻的叢飛。然而,王艾的捐款數量遠遠超過他們,覆蓋人群、受益人群也遠遠超過他們。
雖說慈善不該以金錢數量論高低,拿王艾和退休老人白方禮相比,計算誰的善心更大是耍流氓,然而人們還是會下意識的被王艾的慈善事業規模所震驚,下意識的把他和白方禮擺在了一個高度上。
一個是傾儘所有的老人,一個是手筆大到令人吃驚的少年。尤其是有笨蛋基金的工作人員在網絡論壇裡貼出了王艾03年去天津看望老人的照片後。如果說白方禮的故事現在還存在著一些莫名的因素,叢飛的故事還不為大眾所知的話,那麼王艾的慈善行為,就真的在知名度上是現在中國第一名了。
這也給王艾帶來了數不清的麻煩:窮人太多;全民醫保還沒出現,所以看不起病的人也太多;最低工資製度還沒落實,被拖欠工資的農民工生死兩難;甚至還有各種職業病的不給治的。對這些情況,王艾隻能在家族企業內部全力以赴貫徹勞動保護,儘量提供各種福利,而對於社會上的普遍現象,則是無能為力。
基礎薄弱的中國要追趕老牌帝國主義國家幾百年積累下來的財富,抵擋這種財富所帶來的外部壓力,幾代人都要付出犧牲,這是歷史的必然。這種歷史的洪流,憑藉個人是扭轉不了的,王艾所能做的就是儘力提升中國足球的成績,堅定中國人的自信心,順應歷史大勢更好的運用手中的資源,儘力縮短這個追趕過程,同時讓人民在艱苦的生活中,通過足球感受到一些快樂,得到一些慰藉。
所以,麵對個別人的苦難,王艾沒法做什麼。
但他以慈善出名,自然也會為此而煩惱。如果說那些普通人的苦難通常還因為不知道他的聯係方式而找不到他的話,那麼各種慈善機構就完全能夠找到他了,不論是通過足協、團委還是其他渠道。
因此,王艾的電話號碼從02年至今,三年換了三個。不換不行,一開機就無數電話、簡訊塞進來,全都是讓王艾出錢的。其中正規機構還好,比如希望工程,從笨蛋基金和希望工程結對子互相幫助以來,人家就再沒找過王艾。最可恨的是一些騙子、野心家,也通過各種渠道拿到了王艾的電話,好話、壞話說了一個遍,有的甚至還發出了赤裸裸的威脅,如果王艾不給錢,他們就會如何如何。
對此王艾當然是不怕,從任何一個角度都不怕,但畢竟是有些煩惱的。每一次換電話號碼,總要給他通訊錄裡的幾百個人發簡訊,麻煩人家重新記錄。對於不喜歡麻煩人的王艾來說,這是很難為情的一件事。
也許這就是成名的煩惱。大搞慈善活動,讓王艾在國內的形象非常正麵,同時受益的窮學生和他們的家庭、朋友圈,也成為王艾潛在的支持者,王艾在上級部門如教育部、團中央等單位的印象也非常好。但同時,也必然引來了不好的東西。比如恨國黨的歇斯底裡,比如覬覦財富的紅眼病,比如被他的大手筆慈善活動影響的也不得不搞一點慈善活動的企業家……
光和影相伴相生,得到多少,就會付出多少。如果說最開始搞慈善沒想太多,隻是想力所能及的幫人的話,那麼現在隨著範圍擴大、影響加深,慈善活動已經成為了王艾個人、王艾家族企業的一層保護色。平時可能連普通人也會對王艾調侃幾句,但真有一天王艾倒黴了,家族企業被陷害了,這種平時積累的好感,就會猛烈的爆發出來,反撲過去。王家這小門小戶的走到今天,居然一路平順,和這種小心翼翼、及時散財、長期布局有很大關係。換個人到王艾這個位置上,恐怕不會做這麼多,而且是冒著非議去做,這就是讀哲學的好處,永遠知道身在何地,永遠知道路在何方。
飛機漫漫飛行十幾個小時終於抵達了首都國際機場,這一次回國是參加國家隊的集訓,並準備在廣州和烏克蘭隊打一場熱身賽,模擬的是瑞典隊。在這個小組中,中國隊對英格蘭隊沒什麼信心,對瑞典隊則有點想法,對巴拉圭隊則更有想法。足協對此下達的命令是:儘量爭取小組出線。
如果實在出不去,祖國和人民也是會諒解的。
中國球迷的欲望真的不算高,隻要你們能進世界盃就可以,隻要你們能和那些強大的歐美足球明星同場競技就可以,個別場次能不落下風就更好了。至於能走多遠,大多數中國球迷並不會報以過高期待。
罵國足的不是沒有,但沒有那麼瘋狂和無底線。2005年初,國家隊在瀋陽備戰期間,大雪瀰漫的清晨,國腳們自行出去晨練的一幕,長久的留在此時國人的腦海中。
都已經這麼努力了,還能罵什麼?真踢不過人家了,那也是實力使然。按照中國人的情感邏輯——「努力了就好,不努力成績再好也是不好」來分析,此時的國足正處在歷史上最好的媒體環境中。
這樣良好的輿論氛圍加上好成績,還逆勢的影響了足協的乾部穩定,閻世鐸依然好好的坐在位置上。足協沒有因為掌門人的頻繁更換而總是「心神不定」、「六神無主」,從而在上層建築方麵保證了國家隊的穩定,並將教練員培訓班、青訓、反賭球等長久工程穩定的堅持了下來。
王艾是其中最大的變量,卻不是唯一努力的人。上到閻世鐸、南勇、下到老高、老沈、老劉,再到王艾的朋友們,都融入到了這個良性循環中,在不同的崗位,默默努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