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虞長生正文卷第154章，玉皇次日。

藍天白雲之下，萬丈湛金的潑落，巍峨的涼州州城如一座巨，盤臥在平原上，城外城之人排長龍。

其中，多為衫襤褸的流民。

「好大！」

辛雪兒獃獃地大眼睛有些發直，似乎因為辭彙匱乏無法形容：「叔叔，這比我見過最大的城，還要大哩！」

「嗯，是大，以前，我帶你去過的城，隻是縣城、府城，這是州城。」

「不過，問世上是否此山最高？一山更比一山高。這涼州州城，比起陪都上，卻又不算什麼了。傳說中的大虞神京，更是雄渾壯闊，自一界……」

方銳辛雪兒腦袋：「日後，若有機會，咱們一起去看看。」

「好啊！」

辛雪兒想了下，又問道：「叔叔！叔叔！昨天見到的翁老伯他們，是不是原本就要來這裡的？」

「是。若沒有我的因素，想來，翁老丈那些人，應當就是要來此的……」

一大一小牽著手，說著話上前，高空中，紫羽鶴盤旋，振翅清啼。

城通道不隻一條。

貴人通道，出示一枚令牌，即可免費進；商旅通道，幾乎無須等待，須支付一百大錢；平民通道，要耐心排隊，城費十個大錢……

而真正人數最多的流民，自然連十個大錢都拿不出，被一些黑管事帶走安排做工。

『安排做工？涼州州城中，有那麼多的活計麼？』

方銳看著那些黑管事、被帶走的流民，臉上皆是有著開心的笑容，若有所思。

「叔叔，你怎麼走神了？」

「哦，想到些事。」

「咱們快去排隊吧！」

「不必。」

方銳並未使用法迷，去走貴人通道，而是拿出了一角銀子，以鈔能力，從商旅通道快速城。

「咦？！」

剛一城，他就到一製。

這種程度的製，並不算強，在此，中品武者『勁』、上品武者的真氣等，大概威力減半。

『對我的影響麼，微乎其微，如巨人籠罩上蛛網，一衝即破，但可能被藉此鎖定。』

『有趣，類似軍陣、氣運製，是什麼寶嗎？』

方銳目閃爍：『這種程度，若是無限加強、放大，豈不就是絕天地通？！』

找了一個伢人，也就是掮客，在租房路上，閒聊中，隨口問起此事。

「公子問我，可算是問對人了，我家祖祖輩輩住在這涼州城，一代代傳下來，還真知道些。」

伢人說到這裡，語氣一頓，在方銳給了些大錢後，才眉開眼笑道：「從前，城中可沒有這般製的，可公子，您也知道，咱們涼州民風彪悍，多有桀驁武者在城中打鬥……」

「後來，州牧大人就開啟了超品寶『絕天錄』。這超品寶『絕天錄』，聽說，似乎是仿照神京中一個名為『玉皇封天書』的寶貝所造……」

顯然，他之前所言不假，連超品寶這般辭彙都知道。

『如吳州州城的超品寶『萬裡山河圖』，是效仿先天至寶『山河社稷圖』煉製；這涼州州城的超品寶『絕天錄』，亦是如此麼？』

『所以，這所謂的『玉皇封天書』，大概同樣是先天至寶。山河社稷圖、混沌四象幡、太初金榜之後的又一件先天至寶啊！』

方銳暗忖著，又問道：「城門，那些被帶走的流民，在城中何做工？」

「聽說是在州軍軍營。」

伢人搖頭，嘆息道：「那可是個見不得人的去……反正，被帶走的流民，就從沒再見出現過。」

「這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吶？公子，我有些猜測，可不敢說啊！」

伢人指了指頭頂：「咱們州城頭頂，是千年世家廖家……」

「哦！」

方銳目閃爍，浮現出一抹思索。

稍後。

看了不院子，最終，以神通『天子氣』，觀風水，選了一幽靜、方便出行的小院。

這個過程中，伢人不見不耐，細心講解，價格倒也公道，儘職儘責。

簽了租賃文書，租下院子後，方銳打賞了一角碎銀。

「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這是你應得的，添麻煩了。」

「公子客氣，咱就是吃這碗飯的。這日子難過，說來是公子照顧咱生意……」

伢人苦笑：「從前還好，可今歲大旱，飢一頓、飽一頓的，不過我這般人還算好的了，那些出苦力的，找個喝口粥的活計都是難得，更別說，城外那些被蒙騙的流民……」

『若是一個人勤勞，不說致富，卻連溫飽都問題，那可能是方向出了問題；但如果這種現象了普遍，那就是世道出了問題。』

方銳目送伢人離去，心中暗忖道。

一大一小兩人，將院子裡裡外外打掃一遍，清理乾淨。

小丫頭還央著將風鈴、泥人取出，在窗前掛上，屋擺上。

若是方銳一人，大概是懶得如此折騰的，可有了辛雪兒，也會做這些『看似無意義的事』，上更多了些人味兒。

隨後。

兩人出去買菜，中午做的燉排骨，以藥材作為佐料調味，香氣馥鬱，飄出很遠。

「娘，我！」旁邊院子傳來稚的聲音。

「雪兒，你去給左右鄰居，送上一碗。」方銳想了一下，吩咐道。

左右鄰居倒是個講究的，不多時後，一家送來了一匹布，一家送來了竹編的桌子、藤椅，祝賀喬遷新居。

方銳不是佔便宜的人，再加上這個年景……他各自回禮對方一塊臘，兩家人格外驚喜，連連謝。

如此一番事後，明明初來，卻彷彿融了這裡。

午後。

院外，傳來孩子們玩耍的聲音。

窗前，樹影搖曳，如碎金子的斑駁點明滅不定，盆栽中的碧玉荷，繚繞著縷縷金流。

辛雪兒就坐在窗前，寫著方銳教的字，一遍又一遍。

論乖巧，當初的方靈、囡囡都是不如的，方漓就更不必說了。

方銳躺在一邊藤椅上，翻閱一本搜集的聞，不時現出思索狀。

這是那些養蠱的李侯、潘侯之流，破城繳獲所得，層次較低，但從底層縱觀古今，亦是別有一番趣味。

嘩啦啦啦！

午後的風輕拂，吹院中樹木作響，如一首緩慢的曲子，安著奔波二三月後疲憊的心神，稍作小憩。

……

次日。

方銳孤出城，乘坐紫羽鶴，升空翱翔。

從高空俯瞰。

涼州州城的確就像是平原上橫臥的巨，張開巨口，吞吐著天南海北各匯聚而來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