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舊招(1 / 2)

宮闕有時晴 六喑 1802 字 2023-04-06

寧安伯府?

自然是……

一輕聲說:「回皇爺的話,寧安伯府風平浪靜。」

「是麼?」

沈時晴抬起眼睛,越過紙傘的邊緣,看見了漫天飛下的雪花。

「各莊子也風平浪靜?沒有逃戶逃奴?各鋪子也沒人去爭搶?」

一的上披了雪花,他小心抬頭看向皇爺,看見了皇爺臉上的笑。

心神一,他說:「謝家在燕京城裏的鋪子和城外的莊子也曾有人去爭搶,隻是作都不大,後續漸漸偃旗息鼓,如從前壽侯那般明火執仗的也隻那一次。至於莊子上的佃戶……」

一停住了。

寧安伯府的府裡隻剩了些眷,男主子們一個個都沒了蹤影,怎麼看,也都是刁奴欺主的好時候。

若是從前府中隻收三佃租,那些莊頭就恨不能把佃租加到五七,反正主家被關著,這些佃戶也無要公道。

「朕記得,寧安伯府謝家在燕京城裏從來不以治家有方而聞名。」

抬起手抓住了一片雪。

沈時晴輕聲問:「一,謝家的風平浪靜之下是什麼,你可看清了?」

伍崇民驟然被害,四鼠忙得腳不沾地,恨不能將燕京城裏跟伍崇民頂過了同一片雲的人也儘數拿了。

聽聞一他去伍家,他也顧不上雪重路,騎著馬就上了路。

到了伍家,一看門前的守衛,他心中便是一沉,也顧不上自己一頭一臉的雪,連忙跑了進去。

伍家的人都已經被拿了,如今的宅子裏空空。

隻站著兩排錦衛的護衛,腰間挎著綉春刀,看起來殺氣凜凜。

進了正堂,四鼠頭也不敢抬,連忙跪下:「奴婢辦事不力,請皇爺責罰。」

「辦事不力?也算不上。」坐在主座上的年輕男人正低頭看著手上的冊子,「朕讓你們將人撤了,就是為了讓有心人起來,現在他們有了大作,不是正好?起來吧。」

四鼠連忙站了起來。

正房裏靜悄悄的,也沒生個火盆,四鼠左右看看,一三貓二人都在一旁垂手站著,他便也不敢。

片刻後,沈時晴無奈地嘆了聲:

「四鼠,你去把上的雪拍了。」

「是!」四鼠連忙退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上的雪被他拍了個七七八八。

兩個錦衛跟在他的後,抬著一個鐵桶,桶裡燒著炭。

炭桶一進來,屋裏似乎就比從前暖和了幾分。

沈時晴翻完了伍家的賬冊,又重新翻回了第一頁。

「之前查出來的寧安伯府舊仆的孫家,現在還有人盯著嗎?」

四鼠連忙道:「回稟皇爺,那孫家這些日子都閉門不出,偶爾靜就是買些柴炭、菜蔬之類,也沒去那家伍崇民小妾要去的製坊。」

沈時晴點點頭,拿起了手邊的一個細白瓷的茶罐,這茶罐裡裝的就是雲霧茶。

小小的一個茶罐,隻有兩支細,上好的茶葉隨著的輕晃,在館子裏沙沙作響。

「明明生了病,卻也要喝這上好的雲霧茶,下毒之人偏偏知道他要喝茶,將毒下在了這杯子裏……查案審案是你們西廠錦衛的事兒,朕等著你們給朕一個代。」

四鼠連忙跪下,卻聽皇爺又慢悠悠說道:

「朕把你來是為了另一件事——寧安伯府。」

目從四鼠看向一,沈時晴淡淡說道:「朕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沈氏多年來在寧安伯府了磋磨,又被趕到了莊子上,朕與沈氏親近,把寧安伯關了,把寧安伯府圍了,一來是為了給出氣,二來,是為了那等旖旎風月之事。」

說著說著,沈時晴自己先笑了。

「天子之威嘛,自來就是該這麼用的。」

「撲通」幾聲,是一和三貓都跪在了地上。

「奴婢不敢。」

「朕做都做了,又豈會怕你們如何想?」

三個大太監低著頭,不管是頭貓頭鼠頭紛紛磕在了地上。

「三貓,出去讓那些錦衛退得遠些。」

「是!」三貓夾著貓屁屁滾尿流地出去,屁滾尿流地回來。

抬眼一看,皇爺的臉上還是笑的。

三貓心裏慘連天,當即趴在了地上,早知道今兒出來是要聽這個,他貓爺爺寧肯賴在宮裏再給皇爺燉十個八個湯,把皇爺喂得油水啊喵嚶嚶嚶!

皇爺在剛死了人的地方說起了他和有夫之婦的往來之事,這這這著實嚇到他了呀!

「一個江西人,多年喝著上好雲霧茶,雲霧茶的採摘時候是從每年的穀雨到立夏,可朕翻遍了他們家今年三四月的支出賬冊,卻沒見到一筆支出是花在了這茶上。他的茶是怎麼來的?」

沈時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的麵前彷彿有個巨大的棋盤,落下一子,在那一子的旁邊,是在更早之前就有的布置。

「朕把姚遷派去江西茶貢,他跟朕說,江西一地年年以貢茶為名哄抬茶價,上好的雲霧茶卻儘數了英王之手,茶農每日攀山採茶,輒丟了命,所得卻極微。江西百姓自己想要喝到雲霧茶也極難。反倒是英王府,依靠著貢茶,不收驚人,甚至還能用這茶葉結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