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回直接在迎新典禮上一戰成名,大學幾年討論度居高不下。
他是公認的長得好看,技術更過硬,幾年時間參加了不少項目,也得過不少獎,風頭最盛的時候帶著校內組建的團隊一起贏了國際大獎。
到了該找工作的時間,聽說已經有很多公司開始提前搶人,不少人關心他到底會去哪,也有謠傳說他家境好,說不準會回去繼承家業,甚至有人想著他會直接留校任職,做著還能在學校看到他的好夢。
但是這些說到底這些都是猜測,實際上沒人知道他到底去乾了什麽,從他平時玩得好的朋友那裏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他沒有接受任何一家公司的邀請,也沒有跟部分人希望的那樣留校任職。
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完全失去了消息。
他們再次看到他居然是在電影上。
最初他們隻是覺得電影裏的一個人長得莫名眼熟,感覺似乎在哪裏見過。
直到看到片尾的報幕,他們這才意識到這個人不是似乎在哪裏見過,而是真就在一個學校裏待過。
電影得導演是大導,主演也是實打實地影帝影後,配角選角都很絕,驚喜頻出,劇情和鏡頭也把控得很好,毫無疑問票房大賣。
電影讓原本有實力但並不算出名的主角推向了流量巔峰,連帶著配角也直接一炮而紅。
宋雲回毫無疑問是走在眾多配角第一個的人。
他在大眼仔有賬號,並且很明顯是個人賬號,動態不算多,也不怎麽自拍,上麵更多的是之前分享的一點風景照還有深夜發的美食和轉發的小漫畫,一眼看過去就大致猜得到他平時是怎麽在生活。
電影上映後短短時間他就以一種可怕的速度漲著粉,評論區也有大批人湧入。
在絕對的人數下,原本就單方麵認識他的人的評論被淹沒在了人海中。
天賦確實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擁有多種天賦,可以帶著團隊得國際大獎,也可以跨界第一次拍電影就一戰出名。
有的人無論在哪個領域都可以很優秀。
——
氣溫逐漸回升,院子裏的花開了一片,開滿了一片的紫藤花順著木架往上爬,像是紫色流蘇一樣垂下。
鼻尖儘是花香和泥土的味道,宋雲回坐在陽台上,任由帶著些微暖意的風吹過發間,帶著頭發向後揚去。
他穿的件單薄的襯衫,手上拿著白色A4紙,自己畫了幾行簡陋五線譜,上麵一邊還有一堆無意義的隨意堆疊的音符。
房門被敲響,他說了聲進。
宋雲揚出現在門口。
他也穿著身襯衫,領帶鬆了一半,手上還拿著西裝外套,顯然是剛從公司回來。
宋雲揚看了眼放在桌上的像是已經要被翻爛的劇本,再看了眼散落在坐在陽台上的人周邊的大概是已經廢棄的白色紙張,最後落在宋雲回單薄的身形上。
他拿過被隨手扔在床上的針織外套披對方身上。
宋雲回微攏了外套,看向他,問他怎麽今天有空回來。
這個人自打回國之後一直在忙,平時能按時下班已經算是不錯,今天居然還忙裏偷閒了一把。
宋雲揚蹲下來把地上的紙慢慢一張張撿起來,說:“今天剛好在附近辦事。”
辦完事的時候想起來宋雲回剛好已經從劇組回來了,他就順道看兩眼。
他回來了,也看到了人,但是待不了多久,之後又得離開。
宋雲回不知道他為什麽跑過來就隻為了看一眼,但是還是對他揮揮手。
宋雲揚走到門口又停下了。
手裏搭著外套,他頓了下,之後說:
“演得很好。”
手中的筆轉了一圈,在陽光下閃了下光,宋雲回笑得眉眼彎彎。
宋雲揚走之後,經紀人的電話打了過來。
拿起手機接通之後放在桌上,宋雲回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邊聽著電話對麵的人講話。
經紀人來問之前挑的劇本的事情。
電影上映之後沒過多久就有人找上來,經紀人給他的一共倆劇本。
一個是偶像劇的男二,傳統深情人設,很多人眼中的吸粉利器,另一部依舊是電影,但是是反派,人設十分不討喜。
兩者各有長短,經紀人沒擅自做決定,充分征求他的意見,讓他自己選。
宋雲回選的電影的反派。
經紀人確認了一遍,問他:“你確定?”
經紀人說:“你是知道兩個間的差別的吧。”
宋雲回知道。
他還是選了演反派。
電話對麵的經紀人笑了下,應聲之後說他等會兒再和其他人開個小會。
宋雲回很顯然沒想走流量路線,選的演員的路,原本的方針需要調整。
電話掛斷,宋雲回在關手機的時候順帶瞅了一眼屏幕,看了眼時間。
時間有些不太妙。
他沒有接奇奇怪怪的東西,拍完電影後就閒了下來,之前接了個詞曲,到現在,真正可感的進度也就是建了一個文件夾。
歌的版本想了幾個,到現在也沒有敲定下來。
秦書過幾天就要回國,那個時候估計都玩去了,沒什麽時間來想這些。
下樓去廚房搞來一杯咖啡,宋雲回在房間一坐就是一天,也就中午的時候下樓吃了個飯。
直到天空變成紫紅色,覺得繼續待在房間裏不太行,他隨手往口袋裏塞了張紙,筆就夾襯衫上,直接出了門。
這附近最適合散步的地方大概就是河邊。
現在正好是飯後散步的時間,河邊草坪上稀稀拉拉一眼看去可以看到幾個人影。
這附近人不多,有幾個人一起出現在這裏已經算得上是人多。
吹著傍晚的風,宋雲回沿路走著,迎麵走來一個看上去在溜狗的人。
前後就這一條路,他稍微側身讓了一下。
直到對麵的人走近,他這這才看清楚這人溜的是貓。
還是雪白的貓貓,像個小棉花球一樣。
小棉花球偏離航線,跑過來蹭他來了,很明顯是求摸的樣子。
貓的主人一臉震驚,宋雲回也有些緊張。
他活了二十多年,實話實說,還沒怎麽摸過小動物,也就高中的時候經常帶著秦書去找學校裏的小貓玩。
小貓黏黏糊糊蹭他,迎著主人嫉妒得冒煙的視線,宋雲回最後還是象征性地摸了摸小貓腦袋。
毛茸茸的,還很溫暖。
摸完後他就站起來,之後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眼裏帶上細碎亮光。
貓貓喜歡蹭他,但是貓貓餓了,最後叫了兩聲,像是知會他一聲,邁著小步子離開。
告別了貓貓,宋雲回繼續慢慢往前搖。
空曠小道上,瞎哼哼的聲音被風吹散,破碎飄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