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舟看著翻牆而入的陳老四,狹長深邃的雙眼微微眯起。
他覺得眼前人似乎有些眼熟。
陳老四剛扶著牆站好,轉頭就見到一個男人。
他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此時這個院中會有男人。
不過很快,他一雙賊溜溜的眼珠子就轉得飛快了。
他在思考著。
此情此景,是要按照原計劃,去將周家那娘們羞辱一番,然後讓那娘們去跪著給他老娘道歉……
還是現在就轉身出去,將今天他在這個院子裡見到的事情給捅出去,讓那娘們直接去坐牢。
畢竟——
這給軍人戴綠帽,他都知道這可不是小事啊!
彆問他怎麼知道的?
他兄弟乾過,現在在牢裡蹲著呢。
陳老四的內心在這兩個選擇之間,搖擺不定。
要是按前者嘛……
除了能幫老娘出口惡氣,他的所作所為還能去他那些哥們麵前,炫耀一番。
而後者——
就隻能做好事,為民除害了。
他可是混混誒?
他除什麼害啊。
要是被他的那些哥們知道他乾好事被表揚了,可是會被笑話的好嗎?
思及此,陳老四很快作出了選擇。
“哥們。”
陳老四對陸晏舟抬了抬下巴,視線將陸晏舟從上到下掃視了兩遍之後,方才說道:“你今天來這裡的事,我就當沒看到,不會說出去。”
說到這裡,陳老四又將陸晏舟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心說:沒想到這人長得人模狗樣的,卻和他一樣乾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現在,你可以走了。”
陳老四又對眼前人抬了抬下巴,臉上的表情幾乎寫著五個大字——
我放你一馬。
“嘿,到我了。”
陳老四說完,就轉身。
他搓了搓手,嘴上嘀咕著:“我今天若不能好好調教這娘們一番,再讓她去給我娘跪著道歉,我就不是陳老四。”
嘀咕完,陳老四就抬腳想往屋子的方向走。
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身後人陡然冷厲的目光。
聽完對方的嘀咕聲,陸晏舟總算想起這人是誰了。
陳家最小的那個兒子。
陸晏舟沒想到。
明明是陳家人自己挑起的口舌之爭,說不過他家安安後,陳家人竟然還敢來做這種事情。
心思可以說是極其惡毒了。
“你知不知道,王大全上次翻牆,是什麼下場?”
陸晏舟垂下眼睫問道。
陳老四聞言,轉身。
他沒想到他都說得這麼清楚了,這男人竟然還不走。
陳老四皺眉。
他雖然一天到晚在村裡的時間不多,但王大全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儘管是王大全出事十多天後他才知道。
但那也是知道不是?
也正是知道王大全被抓的事情,他方才知道周黎安一個人住在這邊的。
他今天來想到的第一個法子,也正是因此想出來的。
不過,這人和他提起王大全被抓的事……
陳老四眯眼:“怎麼,兄弟,你要告我?”
問這話的時候,陳老四再次確定了眼前的這男人不是周家兄弟。
至於周黎安的丈夫?
那殘廢不是去治病去了麼。
他先前聽他媽說是五月下旬走的,這才八月份,兩個月怕也是治不好一個殘廢的,畢竟崴個腳都要一百多天才能恢複呢。
因此,陳老四也就排除了眼前人是周黎安丈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