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滿漢全席(1 / 2)

正如沈妙兒所說,沈禦醫一把老骨頭了,還要經常被勞累出宮給人問診,果然人不能太有名。

沈禦醫給金嬌嬌把過脈,又看過她之前食用藥方後,隻是捋著長胡須皺了皺眉頭,告知金文若是讓他來開這藥方,用藥劑量也和之前的大夫無甚差別。

“身病易治,心病難醫,唯有自渡。”

“小姐這關,隻能靠她自己了。”

心急如焚的金文感覺他這話無異於是說金嬌嬌已經病入膏肓了,等著收屍吧一樣。

這日,金嬌嬌剛服過藥睡下,金文就出門處理生意去了,家族產業龐大,這兩個月以來,基本都是王管家和他兒子王虎頂在前麵,但許多積攢下的事務,還是得金文親自處理。

喜兒伺候在金嬌嬌病床前,眼睛紅得像兔子,也不知自己私下偷偷哭了幾回。

她坐在一旁,嘴裏絮絮叨叨說著近日汴京趣事,也不管床上病人能不能聽見,想不想聽見。

“小姐,你還不知道吧,那樂舒的畜生父親以為她飛上了枝頭成了鳳凰,就找到顏家勒索,她那般歹毒心腸,攤上這種爹,也算她活該,真是一物降一物。”

“還有還有,那可惡的顏懷真前日放值晚了,回家的路上讓人套上麻袋暴揍了一頓,堂堂翰林編撰,陛下禦賜的探花,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偏偏昨日陛下祭天,他必須得在隨行之列,不得告假,頂著那張豬頭臉,”喜兒越說越激動,“真是解氣,小姐快快好起來吧,說不定還能欣賞一番探花郎如今之姿,再晚可就看不到了。”

“喜兒丫頭,”劉媽端了盆清水進來給金嬌嬌換帕子,壓低聲音說:“小姐重病,大夫說了需要靜養,你可消停些吧。”

“沒事兒,多讓她說些吧,我愛聽。”

劉媽和喜兒驚訝地看著彼此,片刻後一同朝床幔中望去。

“繼續啊”金嬌嬌眼部沉重,睡太久的緣故,慘白的嘴上是發乾的唇皮。

“是哪位俠士乾了我最想乾卻沒來得急乾的事兒?”語氣還很虛弱,但帶著笑意,金嬌嬌艱難地撐著上半邊身體,想要坐起身。

喜兒最先反應過來,激動的上前抱住金嬌嬌,“小姐,你可算清醒了。”

弱得跟雛鳥似的金嬌嬌被勒得差點再次暈過去,好一陣咳嗽。

“喜兒,我剛醒,你想謀殺我嗎?”

劉媽連忙放下盆,拉開倆人,又傳喚了別的丫鬟去向金文稟告小姐已醒的好消息。

懸在金府頭頂的烏雲,這才有了要消散的趨勢。

大夫又來把了脈,總算露出了笑臉,稱高熱已經徹底退下,細心將養一段時間,必然沒什麽大問題。

金文本來在和客商談生意,一聽到丫鬟通稟,高興得失去了語言能力,生意也不談了,當即回家,上演了一番父女情深。

老淚縱橫的金文:“那狗官,被人打了也真是活該,我還真相結識一下收拾他之人,真是有膽識,有魄力。”

金嬌嬌原本還以為是自己老爹安排打手乾的。

喜兒神秘道:“聽坊間有人傳,那夜有打更人瞧見了那行俠仗義之人,是兩個黑衣男子,就是蒙著麵,打更人並未瞧見真容。”

“想必那姓顏的得罪的人不少,”金嬌嬌眉毛止不住地往上揚,“我真想現在就去看看他那熊樣。”

眾人皆是一笑,喜兒突然想到了什麽,開口道:“還有一事兒也挺奇怪的,小姐病倒後,我帶著家丁去街上清理那些印著小姐契約的告示時,竟發現有人先咋們一步,已經提前清理掉了所有的紙屑,一張不留。”

“一定是小姐曾經幫助過的好心人暗中做好事回報小姐的恩情。”

金嬌嬌左思又想,不記得自己幫助過誰。

喜兒不知道的是,純粹隻是金錢的誘惑而已。

......

“你啊你,還是先把身子養好再說吧,”金文寵溺地戳了戳她白皙的額頭,“經此一遭,我算是看透了,咋們家以後離當官的還是遠些,也少些麻煩。等你和顏家退婚後,爹自會給你尋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

“......”看來她爹這是被坑出陰影了,金嬌嬌並不想就此放棄,掙紮道:“爹爹,又不是所有人都如那顏懷真一般,像刑部劉大人那樣的,就......”

“他都能做你爹了。”金文被驚得眼皮子狂跳,吼了一嗓子直接打斷金嬌嬌的話。

金嬌嬌好笑地解釋:“不是的,爹,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說劉大人那樣的官就很好,明察秋毫,這次多虧了劉大人相助,我們真應該好好謝謝人家。”

“對了,怎麽以前從未聽爹爹提過您和刑部劉大人還有如此交情啊?”

金文臉色霎時就變了,“我和他能有什麽交情,本就是他們做官的職責所在。”敷衍道:“好了,好了,你這病情才剛有起色,趕緊躺下好好養著,我還有一堆事處理。”

“喜兒,好好照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