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毫不羞愧,他這般作風也是無奈之舉,修仙最忌諱閉門造車。集眾家之長,取自我之道,取之於人,還之於人,這才是修仙正理。
沒記錯的話,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和三千位道友談天說地,然後就長生不死了。
那人是誰,名聲太大,陸北就不點破了,他才哪到哪,三千的零頭都沒摸到。
窗外一聲鷹啼,陸北從悟道中驚醒,收起陰陽雙魚,推開纏在身上的八爪魚。
「好快,這就到點了?」
陸北驚訝看天,十二個時辰說沒就沒,已經到了和應龍接頭的時間:「山中無甲子,古人誠不我欺……本宗主還說時辰尚早,打算聚眾深入交流一下心得。」
兩位宮主意猶未儘,還想研究一下大寶貝。
陸北緊了緊褲腰帶,滿身香氣跳窗而出:「先溫著,本宗主辦完大事,回來再犒勞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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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梁國邊境,湖光山澗,四野無人。
無名邊陲之地,山脈連個官方認可的名號都沒有。
這是陸北第一次和應龍見麵的地點,在彼此都不信任的情況下,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接頭地,提起老地方,指的就是此地。
金光瞬閃。
陸北踏步湖邊,見樹下紙人陰陰暗暗,急忙上前送上馬屁:「應哥,一別數日,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不愧是硬哥,依玄某之見,你指定能把姬皇熬死。」
「玄武,你遲到了。」
應龍冷哼一聲:「色是刮骨鋼刀,你沉迷其中必受其亂,遲早要付出代價。」
「到時再說咯。」
「……」
「應哥,玄某來之前已經散了身上庸脂俗粉的騷氣,怎麼你還能聞出來?」陸北奇道。
他有天人合一,斂氣的本事當世一流,旁人不可能聞到他身上的渣味。退一萬步,路上用不朽劍意衝刷劍體,咯吱窩都沒漏下,沒理由留下破綻。
「一眼便知。」
應龍不屑回應,在他眼中,陸北滿身紅鸞,粉色桃花一朵接一朵。
這哪是桃花運,分明是桃花劫,早晚有一天會死在女人肚皮上!
好事!
應龍沒有出聲提醒,甩手扔下一枚乾坤戒:「你要的後天靈寶,好生運用,莫要落了它的威名。」
陸北抄手接過,神念沉入,暗道一聲有緣,再抬頭,紙人已經燒到一半。
「應哥別急,玄某話還沒說完……懂了,你先走,咱們戒指裡再聊。」
「……」
應龍無奈,重新塑形,如果可能,他真想把玄武踢給姬昌,換來聽話又不鬨騰的青龍。
想想還是算了,青龍算個屁,她的命給玄武提鞋都不配。
「應哥,這件寶貝……」
「乾坤戒裡自有說明,你一看便知。」
應龍反客為主,不想讓陸北歪比打亂氛圍,話鋒一轉:「本座交給你的任務,辦得如何了?」
「任務,什麼任務?!」
陸北詫異出聲,眼瞅應龍氣到自燃,趕忙改口:「說笑罷了,應哥的吩咐,玄某自然奉為聖旨,一刻也不敢耽擱。」
「如此就好。」
「不瞞你說,玄某花了月餘光陰,薑素心留下的三位星宿,玄某已經收服一個了。」
說到這,陸北很是自傲。
他這人缺點不多,最擅長和人打交道,因為體貼入微,很容易打開別人的心扉,掏心掏肺之下,立馬成了過命的交情。
這不,獅駝城大城主猊陛納頭便拜,買一送一還搭了個二城主笏獬。
湊齊僵獅、象拔蚌、大鵬三件套,獅駝城未來可期,要不了多久便可闖出一番威名。
貌似還差個田螺頭!
等會兒,他有小和尚,自導自演都能兩花開了。
「桀桀桀————」
「……」
紙人冷眼旁觀,下意識捏了捏拳頭,收回之前的話,青龍固然不值一提,但她至少是個人。
「應哥,你留下不走,可是有什麼命令要交代?」
「的確有一樁機緣要賞賜給你,但是……」
紙人化作灰儘消散:「等你聚齊玄武七星宿,機緣已經被旁人取走,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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