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色圓球落下,籠罩佘儇和金鱗細蛇合體後的肉身。【,無錯章節閱讀】
兩者未曾反抗,雖不認識燭龍,但出於朦朧記憶中的信任,閉目陷入了沉睡。
燭龍搖頭嘆息,老部下走得太快,連聲招呼都沒打,不知是勘破了未來,還是熬不過歲月長河決定自我了斷。
不論是哪種,人都已經走了。
燭龍低頭不語,心裡不是很痛快,大手一揮,火色圓球沒入虛空,一襲紅衣化作靈氣散去。
「太久了,長生不敵寂寞……」
……
秘境裡層,火色虛空震顫連綿。
有驚世劍氣攪動虛空亂流,有五色光華照耀大千,有萬裡汪洋澎湃潮汐,亦有無量佛光普度眾生。
「花樣不少。」
燭龍眸光閃動,無視奔湧而來的各色神通,五指揚起,翻手一壓。
無形波動散開,碰撞幾位守墓人施展的神通法寶,狂暴能量衝擊好似滅世浪潮一般轟然爆發。
虛空震顫,衝擊波滌盪八方,陰陽五行在這一刻全都陷入混亂的躁動不安。
可隨著燭龍橫袖一揮,萬般之物皆被鎮壓,一瞬安於靜止。
幾位守墓人臉色難看,逃無可逃,打又打不過,對方戲弄他們跟玩一樣,紛紛想著取巧偷生的可能。
比如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心月狐,正在思考紅衣男子姓什麼,有沒有可能和他一樣姓陸。
燭龍掃過眾人,眸中饒有興趣的神色暗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寂寥,他搖頭道:「爾等緣分不夠,機緣已被他人取走,本尊乏了,懶得繼續考驗你們。」
六人如蒙大赦,隻覺聽到了天籟之音。
機緣燙手,不要也罷,不勞大神開口,他們這就潤。
「等一下!」
燭龍似是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道:「既然緣分不歸爾等所有,爾等便成了打擾本尊清淨的聒噪之徒,本尊今日心緒難平,望爾等頗為礙眼……」
「你,還有你。」
在幾人的惴惴不安中,燭龍抬手指向氐土貉和翼火蛇:「你二人,一個佛修,一個神道,皆不被本尊所喜,今日隻能活下來一個。」
話音落下,虛空塌陷崩潰,六人被無形之力排斥,跌跌撞撞返回大殿前。
燭龍不在,大抵是去某個角落睡覺了。
現場死寂無聲,大眼瞪小眼,氣氛無比凝重。
機緣被誰撿走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氐土貉和翼火蛇誰該活,誰不該活。
「大哥,拉小弟一把。」氐土貉果斷開口,一臉希冀望著陸北。
「別胡說八道,我連你姓什麼都不知道。」
陸北說著不熟,果斷奔向傳送陣方位,紅衣男子走了,聽話裡意思,是去補回籠覺,天知道神仙是否真的缺覺,一次回籠覺又要睡多久。
此地過於凶險,不易久留,氐土貉也好,翼火蛇也罷,這次的經驗他就不撿了。
陸北走得乾脆,奎木狼也不例外,兩個狗貨眨眼間消失不見,大殿前隻剩下了氐土貉、婁金狗、張月鹿、翼火蛇。
氐土貉和翼火蛇是主角,紅衣男子說了,兩人隻有一個能活著離開秘境,他們不敢賭,決定在此地將對方了結。
張月鹿雖然是個魔修,但比陸北靠譜多了,很是義氣站在了隊友翼火蛇身邊。
至於婁金狗。
「韓宮主,同為齊燕修士,你不幫我就罷了,竟然和氐土貉聯手。」
翼火蛇雙目微眯,冷笑道:「還是說,你被雄楚的和尚殺光了銳氣,自甘墮落決定倒向他們?」
婁金狗不做言語,安安靜靜立在氐土貉身側。
「也好,穆某正想領教一下大乘期修士的能耐,你雖是一具分身,卻也能為穆某指明一條……」
話到一半,翼火蛇當即愣住。
原因簡單,說出『大乘期』三個字的時候,義薄雲天張月鹿果斷站到了對麵,且一臉憤憤不平,雙目噴火仿佛和他有生死大仇。
「白夜君,你我八拜之交,情義何止百年,怎可棄我而去?」翼火蛇大怒。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因何原因,你自己想去吧!」張月鹿不屑一顧道。
「她隻是一道分身,你怕什麼?」
怕她本體找上門唄!
張月鹿心頭給出答覆,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和翼火蛇有幾分交情不假,但也到此為止了。
戰事再起,一瞬白熱化,翼火蛇一次單挑三個,眨眼間便落入下風。
……
秘境表層,陸北急匆匆尋找金鱗細蛇的蹤影,順著攻略路線,一路找到懸崖峭壁。
見得四輛昏迷中的大車,他眉頭微皺,一人補上一拳,沉默不能,沒有擊敗判定也就沒有撈到經驗。
今時不同往日,今天他是心月狐,不是忠君愛國的天劍宗宗主,撿走四輛大車換錢隻會暴露身份,索性當做沒看見。
「氐土貉是雄楚古家的佛修,下湖衝一把的時候放出了元玄王,秘境位於雄楚,他雖是守墓人,有這番舉動倒也合理。」
陸北飛快推測,轉而拋之腦後,眼下他不關心雄楚的大車,隻想知道佘儇去哪了。
「我那麼大的佘姐和那麼可愛的蛇姐去哪了?」
現場沒有戰鬥痕跡,元玄王四人撲街乾脆,金鱗細蛇的氣息在此地消失……
陸北梳理線索,腦海中猛地跳出一種可能:「那人說,機緣已被旁人取走,不是雄楚,隻能是佘姐了。」
「不會吧,怎麼每次都有她?」
陸北目瞪口呆,他知道佘儇臉白,但運氣好也該有個限度,不能回回都被她嘗到了甜頭。
隻是推測,沒有證據,不能蓋棺定論。
陸北擔心一人一蛇,閉目感應起來。